164、你為什麽不能喜歡我?
一切都按照雪霽皇陛下的設定而按部就班的完成,就連聰明如尹天逸的人也被他設計了進去。
至於永悅公主這次之所以得到雪霽皇陛下的幫助,成功的接近了尹天逸,完全是因為席夜帝君已經到了遲暮之年,他能做的便是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心愛的女兒美夢成真,二十年來,她不曾如此鍾情於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
所以,作為一個父親,掌管著一個國家的帝王,他如何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大抵這便是高高在上之人的想法吧,在他們眼裏,以為隻要擁有了權勢,那麽一切便都手到擒來。
很快便有婢女過來為尹天逸收拾他那墜落地上的茶杯碎片,而他隻是蹭地站了起來,道:“父皇,兒臣身有不適,想先告退了。”說罷,還未等雪霽皇陛下有所表示,他便轉身向殿外走去。
永悅公主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走。”既然來了,也得到了雪霽皇陛下的應允,她便再也沒有了放手的道理。
尹無邪也站了起來,“父皇,兒臣身體也不舒服,先走了。”說罷,正欲腳底抹油溜走,卻被雪霽皇陛下狠狠叫住:“孤王允許你走了嗎?”
尹無邪腳底生根,再也不敢挪動半分,他可沒有七哥那般魄力,可以在父皇麵前來去自如,誰讓他從小便跟在他七哥身後跑呢。
是以,他回轉身,畢恭畢敬且略帶怯懦地問:“父皇還有什麽事情?”
雪霽皇陛下眯了眯眼,道:“孤王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準備你和子意的婚事,你覺得時間夠麽?”他的語氣雖輕,卻是不容抗拒的。
尹無邪還沒有回答,他已經繼續說道:“小德子,傳孤王口諭,孤王要在一個月之後看見安逸王爺與永悅公主的大婚之事,還有齊星王爺迎娶淩氏子意的婚事也一同辦了,孤王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
“父皇,一個月,太匆忙了。”尹無邪冷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淩子意,如斯說道。
“哦?”雪霽皇陛下道:“那你認為多長時間比較合適?難道無邪認為我朝的辦事效率如此之低?”
“兒臣不敢。”尹無邪焉了,隻能低低地說。
這時,雪霽皇陛下才道:“既然身體不舒服,那便先回去吧。”
尹無邪道了聲“是”便怏怏地退了出去,走時還不忘瞪了淩子意一眼。
一場晚宴,在走了兩個主人公之後,一切都變得寡淡無味起來。
話說,尹天逸剛剛走出衍慶殿,永悅公主便跟了過來,尹天逸快速轉身,右手掐住她的咽喉,將她快速地抵到冰冷的牆壁上,永悅公主無助地抓住他的手腕,不明所以地問:“你你幹什麽?”
“你以為有你父皇和本王的父皇的壓迫,你便真能嫁給本王?”尹天逸咬牙道:“本王告訴你,這輩子,本王可以娶任何人,但是都不會娶你,三年前的事情,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本王隻是不屑去找你罷了,既然如今你親自送上門來,本王怎麽可能會放過你?”
他的聲音冷到了極點,永悅公主看著放大在眼前的這張臉,沒來由的心裏直打顫,從來他都是這麽一副模樣對著她,但是如今她卻依舊被他身上所散發的冷冽氣息給折服。
她顫抖著道:“你你都知道了?”
尹天逸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其實不說話的他看起來才是最可怕的。
誰料,從不掉眼淚的永悅公主居然在此刻掉下了眼淚,她繼續抓住尹天逸的手腕,有些氣喘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尹天逸,八歲那年,我見到你,就一直喜歡你到現在,都已經十二年了,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你為什麽不能喜歡我?”她滾燙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顯得傷心極了。
尹天逸手一鬆,永悅公主便順著牆壁滑到在地,她仍然在哭,她說:“你以為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嗎?你也喜歡過莫依然,你也嚐到了愛而不得的痛苦,為什麽你不能理解我一下?我做這麽多,隻是因為愛你,愛你而已!”說罷,她蹭地站了起來,略帶賭氣地道:“你以為我樂意喜歡你嗎?如果我能夠控製自己,我怎麽會讓自己陷在自己想象中的愛情裏麵,尹天逸,你真的很殘忍!”
她氣呼呼地說著,冒著熱氣的眼淚依舊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估計這便是這個高傲的、心裏從來隻有她自己的公主第一次流眼淚了吧。
“是,我很殘忍!”尹天逸皺起眉頭,上前一步,右手挑起她的下巴,左手勾住她的後腦,朝著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永悅公主的瞳孔驀然睜大,感覺得到唇瓣的那一抹冰涼,她知道,是他吻了她,可是,她怎麽能夠相信他便如此吻了自己?睜著眼睛看著突然無限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臉,他的眼睛是閉著的,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他的眼瞼,輪廓分明的五官,全身散發出冷然的王者氣質,如此男子當真擔得上天下美男之稱,而且這個正是她追了十幾年的男子,此刻他在吻她……
她的心仿似在這一刻醉了,就連剛才源源不斷的眼淚此刻也已經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但是卻依舊好看得緊。
她試圖伸手去挽住他的脖頸,卻被他的手突然抓住,放在他的胸前。
衍慶殿的出口處,一個糯糯的專屬於孩童的聲音響起,“娘親,你在看什麽?”小男孩順著他娘親的目光望去,卻見靠著牆壁有兩個人站在那裏,但是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待他將目光收回來,看著自己娘親的時候,這才發現他的娘親落淚了,他連忙伸手去擦娘親臉上的淚水,問:“娘親,你怎麽了?”
女子抓住小男孩的手,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道:“娘親沒事,遠遠不是說要去茅房嗎?娘親現在帶著遠遠去。”說罷,抹幹臉上的淚水,便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剛才她真的看得很清楚,他主動吻了她。
這換了一具身體讓靈魂居住,還真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原本近視的眼睛,不再近視了。莫依然自嘲地笑笑,她淡然的笑,在這暗夜裏看起來如同一株盡情綻放的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