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我知道莫依然是王爺的命脈
尹天逸的眸子眯出危險的光芒,現在正從樓下經過的除了莫依然一家三口,還能有誰?
莫依然牽著隻有兩歲半的尹繼熠,而尹無籌則作為一個丈夫,護在莫依然和孩子身邊,如此恩愛的場景狠狠地刺痛了尹天逸的眼睛。
頓時,他覺得萬千銀針戳中了自己的眼睛,就連心,也在不斷地抽搐。
他的手緊緊地抓住窗欞,泛出骨節的慘白,臉色亦是慘白一片,他還回來做什麽?
回來做什麽,難道是來看他們一家三口是如何的恩愛嗎!
“哢嚓——”窗欞在他手心裏被折斷。
“七哥?”尹無邪大呼一聲,卻是不敢上前。
街上行走的一家三口,顯然沒有注意到樓上正有人在注視著他們,仍舊邊看看,邊走走,好不愜意。
春日裏暖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金黃,卻冷了樓上男子的心。
被莫依然牽在手心裏的尹繼熠像是第一次上街那般,見到什麽好玩的都要摸上一把,正好走到江風樓下,尹無籌抬眼看了一眼這家酒樓,便道:“永樂,我們也逛了一個早上了,據說江風樓裏的飯菜不錯,何不趁著今日出來,進去品嚐一番?”
男子邊說邊將尹繼熠抱起,樣子親昵至極。
正好尹繼熠的發絲有些亂,莫依然湊近為尹繼熠將發絲稍微撥正,輕輕道:“我不挑,你選就好。”說罷,又問小男孩,“遠遠,餓了嗎?”
男孩可愛地點點頭,糯糯的聲音響起:“餓了。”
兩歲半的孩子其實沒有多大的意識,隻是見到好玩的便玩,見到好吃的便吃,隻是如此而已。莫依然摸摸尹繼熠的臉蛋,便提起白色的裙裾伴著尹無籌往江風樓走去了。
見此情景,尹無邪當真是慌了神,怯怯地道:“七哥,我們回去吧,父皇已經知道我們今日回來了,要為我們接風呢。”
是的,這三年來,尹天逸去了淮北之地,那麽尹無邪便隔段時間也飛奔去淮北,一去便是大半年不回雪霽王朝,雪霽皇陛下命人去叫他回來,他雖然每次都聽話地回來了,但是沒過兩天,又再次去了。
沒奈何之下,雪霽皇陛下隻好“請”尹天逸回都城住一段時間。
而尹天逸則“勉為其難”地跟著尹無邪一起回來了。其實隻有他知道他此次回來,所為何事!
但是從回來到現在,已經是第二次見到她了,每一次見到,他都有種想要剖開自己的胸膛,看看自己胸膛內的那顆心是什麽樣子的,為什麽到了現在,還學不會死去!
尹天逸使勁地眨了眨自己酸疼的眼睛,五指微微地鬆了開來,他緩緩地轉身,目光如炬地看著尹無邪……
“叩叩叩……”敲門聲適時地響了起來。
尹天逸目光一凜,尹無邪忙道:“我去打發那人走。”說罷,便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誰那麽大膽,趕來敲他們的門,自求多福吧!”
“誰啊!”尹無邪黑著一張娃娃臉,在打開門之後大聲地喝道。
“齊星王爺,好久不見啊。”一身深藍色袍子的瘦削男子微微福了福身子,語氣雖然恭敬,卻聽不見低人一等的聲音。
“是你?!”尹無邪杏目圓睜,顯然,他還不能接受此人突然出現在這裏。
“是我。”男子昂首,手握一柄深藍色折扇,眸中再也沒有了三年前的那種敬意,在尹無邪麵前亦沒有自稱“在下。”看樣子他是有備而來,他繼續道:“不知可否與安逸王爺一敘?”
尹無邪皺眉,他們昨晚才抵達帝都,此人如何能知他們已經回來了,而且在這麽快的情況下能夠知道他們所處何地?
三年了,尹無邪已經是二九年華,腦子自然不再似當年那般簡單,這個時候他學會了思考,但是眼前藍袍男子在三年前的事情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也就沒再將他放在心上過,如今……來找他們又為何事?
“本王不屑和他說話!”未待尹無邪開口,尹天逸已經冷冷地道。
“難道安逸王爺不想知道,為什麽莫依然最終選擇了平陽王爺,卻沒有選擇安逸王爺?”藍袍男子不卑不亢的話語響起,直擊尹天逸的命脈,無論何時何地,莫依然都是他的命脈。
“你給本王滾,七哥不需要知道!”尹無邪的內心瞬間有些慌亂,若是此人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他還真不知道七哥會如何對待他。說著,尹無邪便將他往門外推,而藍袍男子卻一點也不反抗,任憑尹無邪將他推出了門外。
但是他剛剛被推出房門,尹天逸冷到骨髓裏的聲音便響起了,“讓他進來。”無論過去是怎麽樣的,他都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尹無邪的動作明顯一滯,但是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道:“七哥,這人明顯是想要騙你。”
“本王說,讓他進來,難道你沒有聽見嗎?”尹天逸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再次說了這麽一句。
藍袍男子的唇角微微牽起,嘲笑般看著尹無邪,沒有了他的桎梏,他可以輕易地越過尹無邪來到房間裏,此時尹天逸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猶如三年前那般。
尹天逸看著他,好生熟悉的一張麵孔,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安逸王爺可還記得我?”雖然比尹天逸矮了一些,藍袍男子依舊麵無懼色地回視著他的目光。
尹天逸微微眯了眯眼,寒冷的光芒自他眸中乍現,按說如此普通的一個人他理應不記得,但是,誰讓他記憶力超群,他道:“禮部侍郎石雄之子,石年。”
“王爺好眼力,好記性!”石年拍了拍掌,話雖如此說,眸中卻是無限的仇恨。“既然王爺知道我的身份,想必知道我此次前來的目的吧?”
“目的麽?”尹天逸冷冷道:“你覺得你的目的能夠挑起本王的興趣麽?”
“我知道莫依然是王爺的命脈,也自然知道王爺的興趣在哪裏。”石年笑了,三年前本該說的事情,他到現在才來說,其實一切都不晚,時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