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藍鯨
明白蕭文讓自己進去的孫尚香，撓了撓頭，直接走了進去。
她本以為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地潛伏在蕭文書房的屋頂，但沒想到蕭文竟然在自己爬樹的時候，就已經布置好的陷阱，等自己上鉤。
「先生可真是太狡猾啊！」小女孩鼓起小臉蛋，一臉怨念地想道。
不過她並沒有過多遲疑，在走入蕭文的書房后，輕輕關上身後的門，優雅靈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進入書房后，孫尚香嘿嘿一笑，說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爬上去偷看偷聽，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對吧！」蕭文撇了撇嘴，一記手刀直接拍在了孫尚香的腦袋上。
「好疼！」孫尚香吃痛一聲，小手捂住腦袋，抱怨道：「先生你這樣，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哼哼！」蕭文沒有理會孫尚香的詛咒，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說道：「要聽我們交談的話，坐在旁邊聽就是了。」
「哦……」孫尚香看蕭文沒有和自己繼續互動的意思，知道自己是自討沒趣，於是只能走到蕭文特別準備的高腳凳旁，一把跳上去，乖乖坐好。
接著，她就看到刀間看了自己一眼，說道：「大人，在下是不是應該再複述一次藍鯨項目的內容？」
聽到這話，孫尚香頓時驚詐起來。她之所以對這件事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就是因為那個聽起來十分神秘的藍鯨計劃。
剛才蕭文明明已經把這個項目給說出口了，但就因為餐廳里有婉兒這樣不適合聽太過恐怖扭曲的幼小孩子，而且關羽的精神也存在一些問題，所以蕭文才讓刀間停止有關藍鯨項目的討論。
想起蕭文當世散發出來的，那與過去在戰鬥中釋放出來，如同血河一樣的殺意截然不同的壓抑氣息，孫尚香猜想，這個名為藍鯨的計劃，應該是一個十分恐怖，壓抑，扭曲，冰冷的計劃。
不過她畢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遊俠，所以對於這點殺氣，還是能承受住的。
她此時只是但丁地看著蕭文，而當刀間提出複述一次關於藍鯨項目的內容時，蕭文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先生這是想讓我了解一下這個藍鯨項目是什麼啊！」孫尚香明了，也學著蕭文微微點頭。
於是刀間看著蕭文，恭敬地說道：「藍鯨項目，是在大人的指點下進行的一項奴僕訓練計劃。其中挑選的奴僕，皆是對生活麻木，對死亡麻木之輩。這種奴僕，雖說不上有用，但也算比較少見，是奴僕之中，需要百里挑一才能挑選出來的存在。」
「經過五天的初步篩選，我們在長安的奴僕市場中，觀察了將盡一萬五千名奴僕，才從中找出十七名真正合格的。」刀間說道。
「這麼少？」聽到這話，孫尚香驚訝道。
她可是知道，這個世界的奴僕那可都是一些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存在。他們的主人，可以任意主宰他們的生死。而旁人將他們殺死，也只需要給主人一定的賠償金而已。
可以說，這些人根本沒有人權可言。
將心比心，如果孫尚香生活在這種狀態下，她肯定會覺得生不如死，寧願去死，也不願意被人如此侮辱。
當然，這也是孫尚香長期作為遊俠所培養出的傲氣。
她並不知道，這種傲氣，其實並非所有人都有。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為了活下去，願意做最低賤的工作。
畢竟生命的存在，最大的兩個本能，就是生存和繁衍。如果一個物種普遍失去了這兩種本能，那必然會陷入絕種。
事實上，歷史上那些捨生取義的遊俠，之所以會漸漸絕種，就是因為他們失去了生存的本能，群體沒有一個有效的壯大機制，傳承也無從談起。
此時，當聽到孫尚香的話，刀間苦笑一聲，解釋道：「小姐有所不知。這些奴僕其實不比遊俠。遊俠，乃天下中最願意捨生取義的群體……」
說到這裡，刀間頓了頓，老臉有些微紅。
畢竟他和蕭文對於遊俠的認知，還是挺接近的。這些傢伙，無非是一些黑社會混混。他們之中固然有能為了義氣捨生取義的存在。但更多的，卻只是一些拿錢打架的傢伙。
不過孫尚香並沒有學過蕭文的微表情，因此刀間那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她並沒有察覺。對於刀間這拍馬屁的行為，她十分受用。
「接著說，給我說說這遊俠和奴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雖然孫尚香家裡也有奴僕，不過出了貼身丫鬟外，她並沒有和其他奴僕有過太多接觸。
雖然在自己百米之內，就有著生活十分凄慘的奴僕。但這志存高遠的女孩，其實壓根沒有注意過這個群體。
所以她才會說出如此「何不食肉糜」的話。
看著孫尚香，刀間無奈地繼續說道：「這些奴僕，雖然有一些是父母作為奴僕而生下來的小奴僕。但這種奴僕，很少會拿到市場上販賣。畢竟這些從小培養的奴僕，在大家族裡，用的比較順手。」
聽到這話，孫尚香點點頭。
「確實如此，我那兩個貼身丫鬟，其實就是我們家從小培養起來的。因為和我年紀相仿，所以才被安排做我的丫鬟……說起來，我也很久沒回去看她們了。」
聽到這話的刀間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解釋道：「因為奴二代很少會出現在市場上，所以一般來說，市場上的奴僕，都是頭天成奴的存在。」
「後天成為奴僕的？」聽到這話，孫尚香嘗試著理解刀間的話。
而刀間這時也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小姐真是冰雪聰明。」
接著，他頓了頓，看著孫尚香揚起下巴，兩隻小腳丫在高腳凳上愉悅地晃動，一副得意的樣子。
於是他繼續解釋道：「這些奴僕一般都是戰場上的戰俘，也有一些是家裡實在活不下去，被賣出來的。這些人在被放到市場之前，有一些會忍受不了屈辱，就想方設法自殺。而活下來的，基本都有著很強的求生欲，而我們也是依靠這些人的求生欲，去控制他們。」
「原理如此。」孫尚香聽了刀間的解釋，瞬間明白了奴僕們的心裡狀況。
於是她問道：「既然如此，那藍鯨項目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