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人難做。”原大小姐做西子捧心狀。冷不防於曉曼就上前去把她的長發揉躪成鳥窩，“惡魔就是披上天使外衣也還是惡魔，你的黑暗本質已經被我看穿好多年了，親愛的小雅雅。”
於曉曼終於還是開著原希雅的法拉利去了簡言的別墅。在別墅門口下車時，戲劇化的和正打開寶馬MINI車門的溫蕊相遇。她想了想，還是拉開車門走了下來，向溫蕊打了個招呼。
後者也微微點頭，將原本打開的車門關上，挽著長長的裙擺向她走來。“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於小姐。”
於曉曼淡淡說：“我也沒想到在這遇到溫小姐。”她悄悄打量溫蕊，發現她的臉色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精神狀態似乎也恢複穩定，心裏暗暗犯嘀咕：她和簡言是不是和好了？
其實這時，溫蕊也在看她。她的目光在於曉曼一身簡單的黑色牛仔褲白色T—shirt以及背後光亮的法拉利間繞了幾趟來回，最後定格在她臉上。“幾天不見，於小姐變了好多。”
“我個人認為沒變，溫小姐會這麽覺得大概是因為不了解我。”於曉曼並沒有笑。麵對並不喜歡的人，她連笑都裝不出來。
“也許吧。”溫蕊臉上的淡笑也漸漸隱去，但還算平和。她指指主屋右側邊的樹蔭處說：“不介意的話，我們去那邊坐會。”
於曉曼正待拒絕，卻聽她說：“就幾句，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看到她眼中清明一片，她想了想也就點頭，和她一起走向樹蔭。倪管家讓人把於曉曼的車開去車庫，隻留溫蕊的MINI在主屋門口。兩人在樹下停下，溫蕊就開門見山地說：“明天，我就要去維也納了。”
聞言於曉曼多看了她一眼，壓下心裏的詫異，淡問：“你決定的，還是他逼你？”他，指的自然是簡言。
溫蕊滿臉自嘲的說：“他逼我去美國，我自己要求去維也納。”
於曉曼默然。簡言和溫蕊的事，她不願多嘴。溫蕊又說：“我輸了，但不是輸給你，隻是輸在時間上。”
於曉曼繼續沉默。如果簡言、溫蕊和她之間是一場戰爭的話，那麽這場戰爭沒有贏家，隻有失敗者。
溫蕊還說：“我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卻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就這樣與幸福失之交臂。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沒出現在言的身邊，一切都會很美好！”
“大概吧。”於曉曼也曾想過，如果當時在濱海度假村停車場她沒有劃花簡言的車惡整他一頓，那麽他和她就不會有更多的交集。即使後來她到了JK工作，也僅僅是一個銷售部經理助理，也許永遠沒有機會和高高在上的他擦出火花。他也永遠不會注意到世上有於曉曼這號人，說不定會和闊別四年後回來的溫蕊有情人終成眷屬，然後順理成章繼承JK國際開創新的商業傳奇也未可知。
她的思緒飄遠了，又繞了回來，淡淡望著溫蕊說：“如你所言，我和他沒有相遇的話也許一切都很好，但我一點也不後悔愛上他。就算永遠不能跟他一起，我依然珍惜和他在一起那點點滴滴的回憶。”
“珍惜和他點點滴滴的回憶……”溫蕊因他的話而失神怔忡了好一會，“我也是一直活在跟他一起的美好回憶中，我以為這輩子都不需要醒過來。”然而就在剛剛，她知道自己該醒了。
“溫小姐如果沒別的事，我想進去了。”於曉曼最後看了溫蕊一眼舉步就要離開——她還是不太樂意和溫蕊相處。
溫蕊喚住她，“知道我為什麽決定離開了嗎？”
她搖頭，沒有探究的欲望，但離開的腳步還是停住了。溫蕊就又說：“因為我知道言永遠不會讓我回到他身邊了，因為他對你的愛已經深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繼續留下不但對我沒有好處，反而會讓你們站成一陣線，所以我要離開了，留給他愧疚，留給你——失去親人的痛苦回憶！”最後一句，她用了極為怨毒的語氣。
前兩天在網絡瘋傳的視頻中看到簡言當眾表白的畫麵，溫蕊的心就徹底死了。曾經他對她言聽計從，做什麽都由著她寵著她不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但他從來沒有為她失控過，更沒有失控到對一切都不管不顧的地步。相反的，他對於曉曼已經到了完全沒有保留、完全由著腦子一頭熱的地步了。她明白，自己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但再次見到於曉曼，不甘心的情緒還是占據了整顆心。即使她要離開了，也要讓這個搶走簡言的女人難過一回！
溫蕊的表現在於曉曼看來無關痛癢，她看得出溫蕊說話時雖然極盡怨恨，但眼裏沒有仇恨的陰影。她是真的想開了吧？也許她隻是不甘心吧？思極此，於曉曼心念一動，微微一笑說：“那麽，我祝你在維也納找到新的幸福。”
溫蕊昂起下巴說：“謝謝，你的祝福我收下了。”
天要下紅雨了嗎？於曉曼望著她，發現她的眼中雖有愁思卻無戾氣，十分意外。
溫蕊又說：“謝謝你不是因為你的祝福，你本來就該祝福我。這兩個字，是你上次在海邊救我時沒有來得及說而已。”那天於曉曼走之後，她一個人坐在焦石上想了很多，後來也就打消了尋死的念頭。
“你能想通就好。”於曉曼其實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還能說什麽。
溫蕊突然又說：“這下你高興了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回中國來了。”
“你回不回來跟我高不高興沒有半點關係。”於曉曼微微一笑，“我不會因為簡言趕你走就幸災樂禍，也不會因為你留在這裏就心懷疑竇，換句話說我和溫小姐隻是兩條偶然相交的直線，過了這點就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溫蕊研究了她半晌，緩緩開口：“你就不恨我？是我破壞了你們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