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過他的事也不能全怪在媒體上,近年他的身體就時好時壞,今年四五月我才聽幾個舊識提起,陸委的身體至多也過不了一年的。”
於曉曼微微一怔,不其然就想起之前陸鵬飛口口聲聲說要在離開人世之前補償她和媽媽,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長了嗎?所以他才會在遺棄她們母子十幾年之後突然出現並且態度堅決的要讓她回去認祖歸宗?
簡老爺子忽然又說:“好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既然是我孫媳婦的候選人,就得接受考核,過不了關嫁不嫁就由不得你說事,過關之後你要嫁不嫁再去跟那小子說,我老頭子就不管你們了!”
簡老爺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於曉曼眼看著屋裏屋外的一班子保全人員,深知插翅難飛之後也隻好揚起笑臉問:“那都考核些什麽?先說好,我若通過了就全權由我決定!我若不嫁給簡言,老爺爺你可要替我擋著他!”不管考核什麽,她若真要通過那還不容易?但她總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簡老太爺的考核還真不是普通的考核,可謂包羅萬象,從豪門貴婦必備的修身養性之道,如茶道,插花,琴棋書畫,到社交禮儀,如家居擺設,宴會擺設,著裝禮儀,宴會禮儀,商場禮儀等等,再到舞蹈、運動、語言。按照老爺子的說法,簡家的長媳需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外能幫襯丈夫,在內能鎮住一家子人。
托媽媽從小的煆煉之福,曉曼一路見招拆招輕鬆過關,特別是隨便一秀的一般點心就讓簡老太爺讚不絕口。她可不管那些,心裏想的全是通關成功就能成功甩掉這個難纏至極的老頭子。
簡老太爺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出的難題越來越古怪,越來越刁難,雖然她一開始還麵不改色的應付,但當老爺子穿上唐裝拿著長劍要和她比中國劍術時她開始不淡定了。“簡老爺爺,當簡家的媳婦也不用打架鬥毆吧?你手上那把劍貌似很危險。”
簡老爺子哼了一聲說:“誰說的?簡家媳婦十八般武藝都要齊全,琴棋書畫你都過關了,接下來就讓我親自考考你劍術。”
於曉曼就咕噥了:“我看簡夫人和溫蕊就都手無縛雞之力,你怎麽就沒反對她們進門?”她心想:現代哪還有十八般武藝都會的女人?恐怕他上街去抓一千個女人,也不一定能找出一個既會劍術又會插花茶藝的“適齡”女青年。畢竟像她這種二十幾年因為被哥哥迫害而陰差陽錯學了一身雜七雜八手藝的女青年少之又少。
“哼!阿寶是借著小子他奶奶的跳板跳上來的,還有那溫蕊算什麽?我都還沒開口她們就敢自作主張公布婚訊!就算小子不拒婚,我老頭這關她也沒那麽好過!”老爺子氣呼呼的說。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公布婚訊沒通知他而使性子,還是真的不喜歡溫蕊,總之那氣呼呼的模樣怪逗人的。於曉曼看著像個任性小孩子似的簡老爺子不由的笑開了,心想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還真不假,嘴裏就說:“行,看在老爺爺你說溫蕊壞話的份上,我陪你打一局,不過說好啦,要是我打傷你了,可別公報私仇不讓我過關。”
“我像是公私不分的人麽?再說,你想打贏我還得拈量拈量!”簡老爺子瞪眼。
“當然不是,簡老爺爺一生公正廉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麵對不討厭的人,偶爾狗腿一下有益身心。
“這還差不多。”簡老太爺算是滿意了。
於曉曼用了一下午的時間通過了這些莫名其妙的“簡家媳婦考核”,累得癱在沙發上。簡老爺子卻仍精力充沛,熱情的招呼她吃晚飯,說是吃完飯再派人送她回S市。到這份上,她還真沒什麽異議了。從這裏回S市隻需一個小時車程,吃完飯回去也就七八點鍾,時間剛剛好。她不能讓媽媽知道她又失業的事,回去早了反容易讓她起疑。
梁靜茹的屬於突然響了起來,她四處翻找包包,拿出了手機。“喂,在錫。”
電話那頭傳來沈在錫焦急的聲音:“小曼,你在哪裏?為什麽突然離職了?”
一聽他的聲音,她就知道他回公司了,笑了笑說:“我在G市。你呢?”
“我在公司。聽少陽說你離職了?為什麽?不是說好我們一起承擔嗎?”
“不是,你的公司才剛剛起步,我不想造成不好的影響。還有我個人的事本來就應該我個人解決,拖你下水總歸不好。”於曉曼今天其實想了挺多,離開勝利對沈在錫都有好處。自從前些天他酒後告白,她就覺得麵對他時心裏怪別扭的,和他說話也不如之前輕鬆。她喜歡和他相處時那種放鬆和舒服的感覺,那是一種對朋友、哥哥之類的好感,但一想到成為戀人、要和他親熱時她就滿身不自在。她沒辦法和他再成為戀人,便也不想他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他應該將目光從她身上轉開了。
等不到沈在錫回答,她輕喚:“在錫?”
“小曼……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他對你做了什麽?”
“沒有。”她搖頭,“在錫,我隻是覺得不應該讓你冒險。反正我媽該知道的事也都知道了,咱們的約定就算取消吧,要不幫你介紹一個工作能力不比我差,也熟悉服裝外貿行業的經理人給你?”
“小曼,助理我可以再請,可是我真的想幫你,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他的傷害!”
“不會的,傷過一次就免疫了。再說了,我也沒受什麽嚴重傷害,嗬嗬。”
“傻瓜,你何必在我麵前裝堅強?”
“沒事啦,真的。我是打不死的小強,踩不爛的塑膠花。”於曉曼想趕緊掛掉電話,“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吃飯,你剛回公司也肯定沒吃吧?餓過頭不好。”她怕說太多會讓他更放不下,心裏希望他能完全放開,甚至希望他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笑著告訴她歡迎你來參加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