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因為覺得她會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所以你在不肯原諒她的情況下就收回了她的一切，讓她再次回到遇到你之前那種一無所有的生活，是嗎？”於曉曼忽然又覺得有點了解他了。
簡言點頭，又說：“警方調查她的車禍後發現她是自殺未遂。”
“自殺？”於曉曼又是一陣心驚膽顫——溫蕊是有多麽絕望了才會帶著肚子裏的孩子走這種極端？
“小曼，在知道當年是我誤會她之後，我至少要幫她重新振作起來。這段時間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
於曉曼有些迷惑地看著他，問：“那你要假裝跟她複合直到她好轉嗎？”
簡言搖頭，“不會，隻是派人去照顧她，像朋友一樣偶爾探望她。”
“隻是這樣嗎？”她還是遲疑。
他知道她的心已經軟化，故意說：“外加支付所有醫藥費。”
“還有呢？”
“沒有了，其它的還是照往常。”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雖然沒有證據，但於曉曼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孩子是他的可能性最大。溫蕊那麽愛他，又怎麽會跟其它男人有孩子？
“那就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了。”簡言捏了捏她哭紅了的鼻子，推她進浴室洗漱。她在關上浴室門的時候回頭看他，目光接觸到他隱含一絲寵溺的視線後終於破涕為笑。
這是兩人交往以來的第一場口角，為時一夜，最後在簡言連哄帶勸之下解除戰鬥狀態。
於曉曼最後還是跟著他去祭拜了他的生母簡陳氏。從山上下來後，她本要自己乘車回S市，但他忽然說不去B大了，就和她一道回了S市。
爭吵過後，於曉曼懸著的心雖然回到了正常高度，但對溫蕊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耿耿於懷。從簡言那裏得不到正麵答案，顧惜惜就出了歪點子，讓安遠琪在溫蕊醒來後的第三天偷偷摸進病房，趁機催眠她之後問出了真相——她肚裏的孩子果然是簡言的，已經有了快兩個月。於曉曼仔細算了一下日子，覺得很可能是五一前那幾天懷上的。想到五一前，她又想起當時在總裁室外看到的人影和辦公室裏的氣味，為此心又一陣不平靜了。
簡言當真如那天早上所說沒有再主動接近溫蕊，除了請醫院裏的看護照顧溫蕊，又偶爾讓倪管家到醫院探望之外，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一點多少安撫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顧惜惜卻不信簡言這麽輕易就放下了和溫蕊的過去。她特向方東淩借了一小隊人，讓他們悄悄守著溫蕊，非要看看簡言是不是真的不再考慮和溫蕊複合還是僅僅做給於曉曼看？
這一觀察就觀察了一個多月，中間沒有發現任何異狀。簡言的生活重心還是工作，其餘時間基本和於曉曼處在一起，一個月裏也就剛開始那幾天去了醫院探望溫蕊兩次，都是不到半小時就離開了。
於曉曼知道之後，心算是安定了下來。她讓顧惜惜把借來的人手給方東淩還回去，“都觀察一個多月了，有什麽狀況的話早都發生了，既然什麽情況也沒有就快點打發他們回去吧，萬一被簡言知道我不但不相信他還讓人盯梢溫蕊，他肯定會氣死的。”
顧惜惜嘴裏說：“聽你的，聽你的。”但回頭和安遠琪、原希雅以及產後正在美國考律師執照的宇文捷商量過後，一致決定瞞著於曉曼繼續蹲點守人。用宇文捷的話說：“方東淩現在從黑道漂白，原來養了那麽多手下都閑著，不物盡其用怎麽對得起我們？蹲，必須蹲，直到蹲出他們的奸情為止！”
於是，溫蕊的事便被於曉曼暫時擱下。她幫導師做翻譯的報酬很快就匯到了帳上，導師還特地電話說有幾個老同事對她的翻譯稿相當滿意，說是以後再有這差事都交給她了。她謝過了導師，把幾個帳戶裏的錢集中算了算，居然已經夠付首期了，連下個月的工資都不用等。
錢夠了，打鐵當然就要趁熱，於曉曼趁著簡言到歐洲出差半個月的時間裏，快速簽定了一套毛胚二居室。拿到合同的那天，看見上麵業主的姓名欄裏寫著“於曉曼”三個字，她興奮得一個晚上睡不著。這套房子雖然小了點，卻是她人生中第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也是她畢業這麽些年來一直努力的成果，又怎麽能不興奮呢？
她打了電話給媽媽，報告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媽，我終於實現我的目標了！我們有自己的房子了！”
於媽媽一直是知道女兒心思的，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替她高興，隻是高興之餘，她還是問了最在意的事：“老實說，你這房子小簡幫了多少忙？”她私心裏對女兒這個男朋友的“有錢人”身份還是有些介懷。
“媽，你就這麽不信任自己的女兒？這套房子完全是用女兒我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存下來的血汗錢買的，擔保沒用上簡言的一毛錢。”於曉曼說完得意的笑出聲。
“瞧你樂的像個孩子似的。”於媽媽取笑她，末了又細問，“你買房子，有沒有跟小簡說？”
“說了，他要直接幫我買下來，我不肯，趁他去歐洲出差這幾天自己把合同給簽了，嘿嘿！”於曉曼要做的事，那是無論威脅利誘壓迫都沒辦法阻止的，何況從那一次口角之後，簡言轉了性似的許多事都由著她固執了。
“媽，房子買了，接下來就是裝修了，等裝修好了我就把你接過來住。”
“哎，去看看你的新房也好。”
“那可說好了哦，你過來就得住下了，別到時候又說舍不得鄉下的大叔大媽們。”於曉曼先打預防針，預防媽媽過幾天變卦。
當年於媽媽挺著大肚子被陸家人趕出了北京，又被父母趕出了老家，幾經輾轉之後找到了那個偏僻的小縣城落了腳。小縣城裏民風較淳樸，鄰裏見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不容易，便對她多加照顧，自此於媽媽便把那裏視為第二個故鄉了。於曉曼出來讀書工作之後，於媽媽還是舍不得離開，繼續呆在小城裏教舞蹈，一是為了避開陸家人的耳目二也是真心喜歡上那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