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笑著跟顧媽媽說再見,轉身準備踏出花店門,被顧媽媽喊住:“領導住院了,你過去是不是要帶點花慰問一下?”


  “帶花?”於曉曼想起簡言的惡行,想說帶花就不必了,但腦海旋即浮起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對哦,差點忘了。那阿姨,我拿幾支白菊過去慰問慰問他。”


  說著她自顧自在插著白菊的花瓶裏抽了一束白菊,自己跑到一邊拿了包裝紙包紮。


  “你這孩子,怎麽能送住院的人白菊,那是祭奠用的。”


  “阿姨別忙,我就要送他白菊,最好氣死他!”她抱起紮好的花束走向門口,“阿姨回頭見啦!”


  出了花店,直奔醫院,一路來到308病房前,於曉曼遠遠就看見病房門口站著一排麵無表情的保鏢。她沒理會他們,伸手推門,那幫保鏢沒有攔她,估計簡言先前有交待過了。


  她把白菊舉在胸前,打算開門後的第一句話是:“簡先生,送你的花,不知你喜歡不?”結果推門進去後,卻被裏麵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病房裏除了簡言還有溫蕊。溫小姐會在這裏她不覺得奇怪,但裸著身體出現在這裏就顯得詭異了。


  他們是打算做什麽?難道準備上演激情小電影?打死她都不相信!簡言此時身上還纏著無數繃帶活像個人形木乃伊,憑這副模樣他還能XXOO的話,她一定替他去申請吉尼斯世界記錄。


  溫蕊嚇得花容失色,趴在地上四下找衣服蔽體。於曉曼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準備當什麽都沒看見的退出病房來,卻被床上的木乃伊喊住。“進來!”


  進就進,誰怕誰!於曉曼縮回的腳又跨進去,順勢把門關好,反鎖起來,免得第二個像她這樣莽撞的倒黴鬼又闖進來。她故作輕鬆的揚了揚手中文件,“你們要不要先聊,我在這等一等?”


  說完她就覺得烏鴉在頭頂飛過,留下一串呱呱聲。於大姑娘頓時風中淩亂了。


  溫蕊在一片尷尬的沉默中瑟瑟發抖,不知是不是因為於曉曼的到來讓她過於驚慌,竟然半天都沒有想起來先把衣裙穿上。隔了好半晌,看見她漂亮鳳眼裏泛著的霧氣越來越重,發覺她的視線時不時瞟向床上的簡大BOSS,於大姑娘終於明白不是她不想穿而是她不敢穿,而她不敢穿的原因是床上的木乃伊BOSS沒讓她穿。


  這,這都是什麽世道啊!她知道簡言很渣,但沒想到他會渣到這種程度。有什麽事嚴重到需要讓一個世界知名的小提琴家在他麵前裸體著身體?她在心裏默念淡定淡定,最後還是不淡定了。


  於曉曼先是衝到溫蕊身邊,拿起她手裏的裙子動作粗魯地幫她套上。後者開始還有些抗拒,接著半推半的穿好衣裙。接著,她的目光殺向床上的木乃伊簡言,極盡譏嘲之能事。“簡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溫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麽天大了不得的事,但是,身為一個國際集團的總裁難道連基本的尊重女性都做不到嗎?”


  橫豎周一的時候臉都撕破了,她也不怕再得罪他一次——盡管人人都說寧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頂頭上司。


  “你這是代表女性來討伐上司嗎?於特助。”簡言無論在何時何地,總是能讓人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勢。此刻他斜靠在枕上,纏滿繃帶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卻讓怒瞪著他的於曉曼心裏產生由衷的感歎——有些人就是躺著也是讓人瞻仰的帝王。


  她說:“我沒那麽偉大,隻是恰巧很看不慣丈勢欺人、尤其是欺壓女性的人渣!我想,簡先生你可是留洋歸國的高材生,是JK國際的接班人,是豪門世家的楷模典範,像你這樣的紳士怎麽會學那種人渣當眾羞淑女呢?所以,要討伐也是討伐某些人渣兼衣冠禽獸,又怎麽會討伐敬愛的上司你呢?”


  簡言聽罷扯了扯唇線,仿佛一點也沒聽出她在指桑罵槐,兀自視線移向溫蕊說:“你先回去。”


  後者先是點頭,而後遲疑開口:“那你答應我的……”


  “我說回去。”簡言聲音驟沉。


  “是!”溫蕊聞聲如驚弓之鳥,拿起桌上的包包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就衝出病房去。


  冷眼看著這一幕的於曉曼雙手環胸,聽見房門在背後關上,瞅著床上老神在在的木乃伊,很想撲上去扇他兩耳光。不過,端看他現在的傷,她再打下去估計明天社會版頭條就要刊登“特助病房謀殺受傷老總為哪般?”了。


  她撇撇唇,動手不得,她動口總行了吧?可正當她要開口想奚落時,發言權再一次被搶去了。


  簡言望著她,原本冷冽的視線在路經她的胸部時驟然升溫回到正常人類水平,甚至咧嘴笑了。“你居然還戴著。”


  “呃!”她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隻看見自己包裹在襯衫裏的36E大胸部,沒發現戴了什麽可以吸引大BOSS眼球的東西。


  簡言見她不明所以,非常“好心”的指點:“手上戴的。”


  手上?手上!她先是疑惑,而後火速抬手十指張開,一眼就看見中指上那隻紋理精致、明晃晃閃瞎人眼的白金戒指——她怎麽還戴著這該死的戒指!


  於曉曼努力回想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麽,回憶了兩遍,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沒有除下這隻害她差點被潛規則的戒指。剛剛出事那會,她是真的被簡言的模樣嚇到了,神思恍惚了一整天,然後睡覺就沒想起摘下來。第二天睡醒,她第一件事是合計報複他,忙著實行報複計劃。然後第三、四天,心思繞在沈在錫身上,終至徹底忘了手上還戴著一個不該戴的戒指。


  從回憶中回到現實,於曉曼第一反應是剝下戒指用力丟回病床上。“還給你!”


  想起那天的事,她的情緒難免又激動了。尤其兩人現在共處一室,她再沒心沒肺也不至於無知無感。眼看著簡言用纏著繃帶的手笨拙的捧起那枚戒指,仿佛捧起某件稀世珍寶,她惡毒的嘲弄,“這東西對你來說是個寶,對我來說隻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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