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於曉曼從小都是個美人,是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美人,更是一個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狀態都能讓人眼前一亮進而心生愛慕的美人。盡管她今天隻是擦了護膚品,穿著也是樸素簡單的休息裝,但當她盈盈站在房門口時,仍然讓坐在沙發裏恰巧抬頭的簡言眼中迸射出驚豔之光。他像欣賞著一件上等的美玉般細細打量,而後點頭說:“不錯。”


  她甜甜一笑,似意報歉地說:“讓簡先生久等了。”


  簡言放下報紙,從沙發上站起來說:“的確是夠久”


  於曉曼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八點五十分,也就是說她足足耗掉了一小時五十分鍾的時間。按照高爾夫山莊和市區的路程和路況計算,現在從這裏出發去到那裏保管已經是中午飯時間了。她在心裏得意地想除非簡言用飛的否則別想一小時內趕到高爾夫山莊,表麵上卻揚著絕美的笑容說:“那我們走吧,希望不要是最後一個到場。”


  簡言淡淡說:“這個無需擔心。”


  “那就好!”她掩唇而笑,和他一前一後出門。


  乘電梯來到樓下,未走出本棟B座大樓的鐵門,就聽見外麵鬧烘烘一片,她下意識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見他麵無異色,便也不作它想,順手按下鐵門按鈕。鐵門打開來,她的美目不由地瞪大,嘴角微微抽搐。


  此時,在“東方普羅旺斯”高層住宅區中央的綠色草坪上,停著一架銀藍色的直升機,機殼上反射出來的銀藍色光芒閃花了於曉曼的美目。她扯了扯唇說:“原來簡先生已經把座騎升級了。”


  簡言涼薄地說:“座騎已經被於小姐毀了容,不升級也得升了。”


  風和日麗春日,晴空萬裏閑雲朵朵,座落於S市郊區的高爾夫冊莊春意盎然,一望無限的草坪綠得醉人。於曉曼從銀藍色的直升機上直接躍落,輕盈地落在草坪上,張開雙臂非常受用的閉目深呼吸。若不是身邊後跟簡言和他的跟班,她肯定會脫掉鞋子投進大地的懷抱。雖然如此,被簡言逼迫來此的鬱悶還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隨遇而安的愉悅和放鬆。她的想法是既來之,則安之,順便看看他今天讓她來這裏的動機是什麽。


  直升機鏍旋槳揚起的風吹亂了她的褐色波浪卷發,長發蒙了她一頭一臉。她從包包裏掏出一包備用的一次性橡皮筋,取了兩根把頭發紮成兩條辮子垂在胸前。搞定之後,她回頭再看向從直升機上緩緩走下來的簡言,發現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看她的目光無比深沉。她撇了撇嘴,決定今天不跟他計較太多,以免影響來之不易的好心情。


  簡言沒說什麽,噙著淺笑從容走向不遠處的白色三層建築,那是高爾夫山莊VIP會員會所所在地。雖然不太情願,但於曉曼還是跟了上去。


  到達會所的時候,時間才九點四十分,但成都的王總,北京的劉董,台灣的黃董都已經到場,似乎已經來了好一會。三位老總一見簡言都上迎上來打招呼。於曉曼發現這些人對簡言的統一稱呼也是“簡先生”,似乎簡先生已經是簡言的一個標誌般。雖然心裏不以為然,但她不得不承認簡先生三個字在一堆某總某董頭銜裏聽起來還是比較讓人舒服的。當然,這和簡言本人無關。


  “這是我的特別助理,於曉曼。”簡言忽然把話題轉到於曉曼身上。後者正神遊在會所落地玻璃外的藍天碧野中,忽然被點到名,隻得拉回神思應付眼前幾位商界業界的大爺。


  “簡先生好福氣,有於小姐這麽年輕貌美的特助。”台灣黃董笑說。


  於曉曼心裏說我年輕貌美關簡言的福氣什麽事,嘴巴上還得發出單調的“嗬嗬”聲表示她在笑。接下來無論他們說什麽,她都一慣以嗬嗬回應。


  她的表現在這些生意場上翻雲複雨的老手麵前無疑是青澀無比的,但說話間沒有人麵露不快之色。一來她長得美,美人總是能得到更多的憐惜和理解,二來她也沒有說出任何不合時宜的話,眾人權當她是花瓶,隻要擺在那裏賞心悅目就可以了。


  九點五十分,陳氏少東,也就是前麵提到過的S市三大豪門貴公子之一的陳遠航陳少爺姍姍來遲。陳遠航追求好友宇文捷時,於曉曼曾戲稱其為“陳妖孽”,原因是這男人長相俊美漂亮得讓人一看就想起八個大字“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禍國殃民的人跟妖孽有什麽差別?

  按照個人慣例,今天隨陳少爺出席的還有一個美麗的“移動花瓶”,花瓶有個通俗的名字——Lucy。按照社交慣例,眾人和陳遠航寒喧了兩句後,也和Lucy小姐搭了幾句。這位Lucy小姐顯然比於曉曼八麵玲瓏得多,和眾位總裁啊董事啊聊得歡,同時又進退得宜,頗有大家名媛閨秀的派頭。


  看著眾人開懷,於曉曼隻想打哈欠。好在眾人閑聊兩句後便帶著球杆移師草坪打球了。她也從善如流地從球童那裏挑了根稱手的球杆,跟在眾人後麵盡量低調,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盡管如此,還是有人找上她閑聊了。


  陳遠航趁著簡言正集中精神打球的時候離開Lucy小姐,挨到於曉曼身邊問起宇文捷的現況。看在他是真心關心好友的份上,於曉曼毫不吝嗇的告訴他好友的近況,說到好友即將臨盆的時候她的臉上不覺泛起溫柔和期待的笑意。


  未待她的笑意退去,不其然收到四道不善的目光。前兩道來自己Lucy小姐,後兩道則來她的大BOSS簡言。Lucy小姐的目光純粹的表達了她的嫉妒,嫉妒她和她的男伴站得太近太親熱,但簡大BOSS的目光就比較深沉難以揣測了。於曉曼沒打算揣測他的心思,伸手推了推靠得很近的陳遠航說:“陳妖孽,你還是離我遠點吧,你家Lucy小妞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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