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不祥之感在她進到辦公室後立即應驗了。
她把咖啡杯放在簡言右手邊的桌麵上，準備轉身回座位就被他喚住。“慢著。”
她乖乖在老板桌恭敬垂立，輕問：“簡先生請吩咐？”此刻的她儼然一副新新好員工的模樣，誰能想到她昨天敢公然在簡言的包養協議書上塗鴉外加惡毒的言語攻擊？
簡言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上下打量著她，最後戲謔一笑：“今天的衣服很漂亮，莫二少的傑作吧！”
他連這也知道？於曉曼一愣。莫冠塵是世界聞名的服裝設計大師Chris一事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雖然沒有刻意去隱藏身份，但莫冠塵從沒公開露過麵是事實，他又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
“我和莫二少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即使沒有交集也不代表一無所知。”簡言訕笑，似乎覺得她的反應太過大驚小怪了。
切，知道又怎麽樣？她撇撇嘴，撐著笑臉說：“簡先生說得是，JK服飾雖然跟Chris品牌所走路線不同，但也是同行，簡先生怎麽可能不知道。”
簡言聽著，沒接她的話茬，兀自說下去：“你拒絕的原因讓我很好奇，甚至害我一晚上睡不著覺。”
於曉曼暗想：這可以解釋他為什麽今天會比五年來都早到公司嗎？出於好奇，她又偷偷瞄了他的臉一眼，想看看有沒有黑眼圈，結果又被他的視線逮個正著。她尷尬的垂下眼睫回答：“簡先生這問題問得就奇怪了，你到大街上去問一下，有沒有哪個正常女人願意當別人的情婦？”
簡言慢條斯理地說：“我從來沒遇到過不願意的女人。”
“那恭喜簡先生，你終於遇到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了。”於曉曼說，仿佛口中那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出乎她意料的，簡言重重的點頭，神情注入些許認真，“所以，如此稀有的女人花再大的代價也不能錯過。”
“遇到如此稀有的女人，你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她收進籠子裏當專屬寵物嗎？”於曉曼說這話裏，心時不知是嘲諷多一點還是憐憫多一點。
他點頭給她肯定的回答，末了補上一句：“倪管家的議案，你重新考慮一下，有什麽要求直接讓他加上去。”
好吧，於曉曼承認自己是真的被雷到了。這位公子哥大BOSS根本完全無視她的情緒。她耐著性子，試圖和他做一番思想交流，“簡先生，你覺得我像那種看到錢就會出賣自己的女人嗎？”畢竟他是上司而她是員工，如果可以把事情協調解決那就皆大歡喜，她也不用一兩個月後又要重新找份工作。
“像。”
於曉曼頓時有股想一拳揮上他俊臉揍得他滿地找牙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擺起笑臉放緩語氣，說：“OK，我換一個說法。”
簡言以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對我來說，就算你把你所有的財產都給我，我也不會當你的情婦。誠如你所說，願意當你情婦的女人大把大把，世界上比我漂亮的人也多了去，你真缺個情婦的話可以招之即來，實在犯不著來踢我這塊鐵板……”
她正說得起勁，突然簡言疑問：“你現在很缺錢，而我可以完全替你解決這個問題。”
於曉曼暗暗咬牙切齒，表麵上還得擺笑臉說：“我是很缺錢，但我不窮。我自認雖然緊衣縮食但生活還算自在寫意，沒有得重病行將就木的老爸、沒有任何債務纏身、沒有被黑社會追殺，綜上所述我實在沒必要作賤自己，希望簡先生能明白我的拒絕再正常不過，更不要覺得被我拒絕是一種有辱您麵子的事，你換個思路想想，公司裏有我這種貧賤不移、威武不屈的員工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你的資料顯示你的人生目標：有一棟舒適的房子，每天在房子裏當米蟲，睡覺睡到自然醒、逛街購物不愁刷爆信用卡。”簡言不理會她拒絕的言語，拿起桌上一遝資料照著念，越念到最後表情越不以為然，似乎想說於曉曼你讀到研究生深入學習八國語言就為了這點誌向？
咳，咳！於曉曼耳殼紅透透地，視線尷尬的不知往哪裏放，心想那個幫他調查資料的偵探水準真是太了不得了，居然用這種大白話在“調查報告”上麵指出她的興趣愛好！
“不管怎麽說，隻要答應我你的人生目標馬上就能實現，何樂不為。”
“是，隻要答應你，沒準我還能一輩子不用奮鬥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永遠不會當任何男人的情婦，決不！”提及原則性的問題，於曉曼又習慣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
“其實情婦也是一種職業，你不應該歧視。”
我咧個去！於曉曼很想說那你幹嘛不去當情夫，想想終究沒說出口，繼續耐著性子和他溝通：“這是個人觀念問題，即使情婦這個‘職業’在當下被某些人看好，也永遠不可能被我認可！”
“你遲早會認可。”簡言嘴角噙著笑，仿佛雲淡風輕，但眼裏的篤定明明白白的展現在她麵前。
“不可能！”
“人的本質都一樣，你現在說不可能是因為還沒到達你的底限。如果堅持的話，就讓我們來看看你的底限在哪裏。”
發現自己根本是在對牛彈琴，於曉曼直想扼腕。她說：“你不是很忙嗎？為什麽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JK董事長目前已經呈半退休狀態，實際的掌權人應該是簡言了，他怎麽有這麽多時間陪她玩無聊的追逐遊戲？
“如果你現在接受我自然不必浪費時間。”
“接受？”於曉曼故意看了一眼牆上掛鍾，怒氣的濃度又上升了一級，不冷不熱地說，“簡先生，現在是北京時間早上九點零五分，我估計您還需要到裏間去補補眠。”
簡言聞言並未動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一會，往老板椅上一靠，閑適地說：“你一個月的工資至多就兩萬，在S市買一套兩百萬的三室兩廳首付需要一百五十萬，按照這個水平算你得不吃不喝在JK七年半。現在你隻需一句話，薔薇山莊的別墅就是你的。郵箱裏有關於別墅的詳細介紹，有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