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議是牡丹(下)
第九十五章 議是牡丹暗藏語(下)
“常言道,說的容易,做著難;勸人容易,勸己難。我覺得我還是不說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我卻是真的說不出“老死不相往來”的豪言,其實他心底也是如明鏡般清,也知道要不是這次因席沐與子非岸失蹤,我不會見他,甚至會躲著他。
“常言說、命運半點不由人,不信常言、偏信方寸。這話是你說的。”
宮子凡抬頭見我伸手擺弄著那朵粉色牡丹花,也走了上來應道。
“我有說過嗎?不,你記錯了。”
我收回手,微疑惑的看向他,還是忍不住笑了笑道。
“的確,我記錯了,你沒說過。”
宮子凡一愣,隨後也跟著笑道。
“對嘛!我隻記得我唱過。”
我點點頭,再次低頭看著那株迎風而舞,仿佛無數的傾城佳人同舞的牡丹花,喃喃道。
“那你要不要聽聽我唱一句。”
宮子凡走前伸手摸了摸我剛剛玩過的粉色牡丹花,溫雅一笑道。
“請開始你的表演。”
我做出一個請字手勢,抬頭看向他道。
“佛說五蘊六毒是妄/將因果都念作業障/虔誠皈依/是痛後才懂的絕望。”
他張口,那低沉而溫柔的聲音,竟唱出了一種帶著憂傷的天籟之音。
“想不到子凡這小子還有這麽好的歌嗓子。”
亭中四人雖說在交談,但恐怕除神醫覓時外,其他三人都是在密切關注我們這邊的情形,國師純屬是找樂子,所以聽罷便對著帝師笑道。
“我也是今日才知。”
帝師搖了搖頭,卻是在心底略微高興,這小子泡妞還是有一手的,但就是這語氣和歌詞悲傷了一些,不好吧!
“小兒女情場啊!”
覓時對於我倆不大關心,但見醫賢也看向了我們那邊,也隻能冷淡的應道。
“p;錦園處處鎖名花,,步障層層簇絳紗。 斟酌君恩似春色, 牡丹枝上獨繁華。”
我從他的歌聲之中回神過來已是半盞茶的時間,我輕歎的看著那滿園最多的牡丹花,開口卻是平靜道。
“嗯!”
那邊聽動靜的四人,醫賢微挑眉看著我,冷冽的目光甚是複雜的幽深,讓我都下意識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恐怖,但我不敢回頭啊!我不就是說句詩,怎麽感覺就把他得罪了一般。
“詩都用上了,現在的孩子就這麽會玩了。”
覓時忽然就有了興趣,不由跟國師一起吃點心喝茶,看著道,沒辦法總比跟這三人時不時的冷場好多了。
“花心愁欲斷, 春色豈知心。”
宮子凡知道現在我並不想談論兩人之事,也知道現在最該擔心的是兩人的行蹤,所以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道。
“這兩孩子看的書從小就比別人多。”
帝師悠閑的喝茶,有些自豪感歎道。
“那這丫頭下句又會怎麽說?”
雙師一起如浴春風般笑了笑,國師裝出好奇,卻是看向醫賢問道。
“不知。”
醫賢看向我的背影,此時已經恢複如常的冷冽道。
“誰知我。春風一拐,談笑有丹砂。”
就在他話落後,我卻是很瀟灑似的一個轉身,看向宮子凡如空穀幽蘭的安靜一笑道。
“要不要去問問那位?”
宮子凡似也知道我肯定還是會避開話題,幹脆直接看著我,不由感覺眼前的笑容很清幽,直到見我笑容散去,這才有些無奈詢問道。
”好主意,你去吧!狄傑也在。”
我嘴角抽了抽,點頭道。
“額,你去會好點吧!”畢竟那是你爺爺。
宮子凡一聽直接選擇打退堂鼓,沒辦法每次麵對始宮帝(LE),他總感覺膽戰心驚的,一種特別特別特別的仿佛自己被看穿的感覺,甚是不舒服,所以沒必要,他真不想見那人,再加上聽說狄傑在,他雖沒和那孩子見過,但雙方消息往來之下,他自己感覺關於那孩子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神秘、睿智、冥之子。”
單是書信傳送簡的傳來,這是他分析出最簡單的三個詞形容。
“廢話少說,讓你去你就去問問就好了。”
我也不想見爺爺,畢竟一見麵恐怕我身上的不少秘密都要曝光啊!我卻是還沒做好說的準備,尤其是遠古血脈一事,我總感覺還是隱瞞著好,因為我現在是仙體,而不是神體。
雖然我現在修煉的是神源之力,某種意義上說仙和神是並不排除,因為它們同樣是神聖的存在,唯一不同的是,父母哥哥們的神源/天使之力外表都有一層仿佛天使才有的白光,很薄,若不運用強大的法,根本會被忽略。或許正是因為我一直在碧幽穀學習法的緣故,我身上卻沒有仙源,隻有神源之力。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宮子凡聽罷,似看出我也似乎在避諱,不想去,不由笑了笑道。
“君子合而不同。”
我搖了搖頭看向他道。大意就是說,你是君子,得合群,並且你要帶頭卻不會爭,所以你去最合適。雖然這也是儒家經典,但我想不出什麽好借口了。
“君子之道,始於夫婦。”
宮子凡明顯覺得好玩,不由的看向我笑道。
“……”
一切大道理要從夫婦開始。
這是直接報複我剛剛拿佛語來搪塞他嗎?雖然是儒家《中庸》之句,問題是理所當然的融入了道家思想,如此一來,我口中的“君子之道”便可以看做是順應天道,那也就成了天下大道。而我此時感覺最無奈的就是《周易》講的偏偏就是道家的天下大道。
不同的是前者可以理解為小道,後者是大道,哪怕以小見大什麽的說,也還是道呢!
真可謂是“道可道非常道”了,我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走,一起去。”
宮子凡可不打算一直和我鬥下去,隻能趕緊趁我沒回神,不由牽著我的手,見我看向他才道,然後向天意宮的方向走去。
“子凡,依兒,我正要找你們。”
就在我們走上主道,琢磨著該不該真去時,一位白衣男子溫雅的站在我們身前擋了我們去路道。
“表哥,有什麽消息嗎?”
來人正是藍夕衡,我不由心底鬆了口氣,詢問道。
“是有消息了,走我們一邊出宮,一邊說。”
藍夕衡直接推著宮子凡向宮外方向走去,宮子凡拉著我,我隻好跟上了。
“哎呀呀!年輕人可真有活力。”
國師抬頭正好看見我們三人在遠處路過,不由對三人沒由來道。
“誰無年少輕狂。”
帝師點點頭,他自然認識藍夕衡,畢竟這也是他的學生之一,雖然當初是看在親皇妃的麵子而順手收的,雖不是嫡傳弟子,隻是內門的,不過對於這孩子,他也是挺滿意的,大概是因為他出生於書香門第第一家族藍家的原因吧!反正特別特別特別聽話,很讓他安心。
不錯他家嫡傳弟子有時會有點小叛逆,讓他頭疼了三四年,這才成了人們口中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溫文儒雅公子。雖他不知道那句詩是誰說的,但也的確形容得再貼切不過了。
“醫賢,你既然這麽擔心何不去看看。”
覓時看著醫賢一直冷冽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我,不由冷淡淡的建議道。
“告辭!”
醫賢神色不變,說完便向我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你怎麽看出他擔心的?”
帝師與國師一愣,同時看向覓時,前者好奇道。畢竟那家夥從之前就除了片刻變化過神色外,一直都是冷冽的態度。
“哦,這大概是同為醫者的直覺吧。”
覓時也沒打算不說,冷淡淡的回答道。
“有趣!”
國師站了起來,似想起了什麽,突然詭異的一笑道。
“唉!身體不如從前了,不過兩時辰就感覺乏了,老夫先回房休息了。”
帝師一見國師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占卜了什麽,不由搖了搖頭一臉疲勞道。現在他實在沒精力和國師逗著玩了。
“我和你回去吧。”
覓時站了起來對他應道。
“那我先回占星閣了。”
國師匆匆說了一句便向西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