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千燈盞起（下）
第五十五章 千燈盞起守雙約（下）
“不是，後來變故發生了，那女子根本不是虛界的人，她是冥界派遣到虛界的使者，機緣巧合下與西元相識相愛，後來被與之同行的其他使者知道了，便報告給了上麵的冥界之人知，而那女子在冥界似乎地位不低，所以上麵的人下令召她回去，但她與西元相愛已有廿多年情深似海、不舍離別，所以違抗了命令，又過一段時間，便有其他來使接到抓她歸去的命令。
後來她被來使抓住了，隻好苦苦哀求要帶她歸去的將領，那將領見她情深至此，才給了他們告別的時間，他們情深的看著彼此道：
‘若是想我，就放盞燈給我吧！可惜不能與你一起再看上元節的燈盞了，珍重！’
‘等我，我會飛升，我會去找你。’
‘我會在冥界等你。’
‘嗯，保重好自己。’
（瞎猜的）
從那後，西元每晚都會放一盞孔明燈，到了上元節更會放上上百盞，從女子離開的第二年他四十歲開始，以第一年一百盞，第二年兩百盞以此類推，每年多加百盞的算上，一直放到了他七十歲閉關為止，據說放了七千多盞，甚至後來九十九歲飛升夜，也是上元節，他是在放了九千盞孔明燈以後，才踏著雷鳴飛升而去。
大家都說他終於有能力去找他的愛人了，便為紀念這位絕世天才，而把通冥鎮改成了千燈鎮。”
小漣一臉向往的對我們接著說道，甚至比我兩旁觀聽著還要激動。
“原來這千燈鎮還有這等來曆啊！”
宮子凡沒有想到，這看似小小的城裏，曾經居然竟有如此天才，更何況未到十八就已經NO.20，不到百歲飛升，甚至哪怕是他們之中妖尊中的妖尊也未必能，雖隻是傳說，但當今世上他的確未曾聽過誰有如此高的天賦。
“對了，你今年幾歲？”
我也是一默，這裏也算是碧幽穀的管轄區範圍，但我卻從來未曾聽過有這等天才在，忍不住抬頭看向宮子凡問道。
“快17了。”
宮子凡聽我突然問他年齡，一愣還是回答道。
“你們不是兄妹嗎？怎麽都不知道他年齡？”
小漣與大娘聽罷都疑惑，前者忍不住對我問道。
“哦，我倆同父異母。”
我兩都在想著那西元的傳說，聽罷，卻是很默契的胡說道。
“額，抱歉！”
小漣一愣，連忙有些歉意道。
“無妨，那後來怎麽成了城了？”
宮子凡沒想到我也這麽默契，便看向我見我也在看他，便移開視線對小漣道。
“後來過了幾百年，據說中元節有人看見那女子在臨河點一盞河燈，都感到疑惑，尤其是在七月半時，看見她身穿白衣疑似西元的愛人，在河邊點起一盞盞花燈，讓它順著臨江岸順流而去，甚至走近會聽見她說：
‘七月半，冥河開，接忘川，守汝約。’
後來發現每次燈會開啟時，她都會出現，大家都感覺不尋常，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畢竟中元節放河燈，據說這天被稱為鬼族的尋路之日，也是冥界開啟鬼門日，虛界有傳說，這天放河燈，在燈上寫上死者名字，在冥界的親人便可以看得見，是對逝者的祭奠，也是對逝者的懷念。也是同時可以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
大娘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
“河燈這天放能連接冥界？”
宮子凡微皺眉明顯不是很相信道。
“能，但連接的不是九界之中的冥界，冥界分為上冥界和下冥界，而九界之中的冥界就是上冥界，下冥界便是這些未飛升之人死後魂魄所去之處，也就是忘川河開滿彼岸花的輪回之境，也是很多飛升以後想要開悟更深道法，而選擇讓其魂到那輪回的地方。雖由上冥界管理，但其實下冥界很少會受到管理，除非特殊情況外，有機會你也可以去看看。”
他的疑惑，兩人自然無法給他回答，但我卻是可以，因此微挑眉習慣性一臉平靜道。
“……我覺得我還是不去了。”
宮子凡聽罷，忽然沉默了一會才對我道。
“那飛升了的人又該歸誰管？”
小漣與大娘聽見我最後的那句話都是感覺背後涼涼的，小漣打了個冷戰道。
“鬼族，飛升了的人死後，隻要沒有魂飛魄散，可以選擇加入鬼族也可以選擇輪回從零開始，重新在三重天到八重天之中選擇地方輪回，但很多飛升了的都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修為見識，而選擇忘記前塵往事重新來過，所以鬼族的輪回之所，據說是很冷清的。”
我回憶了一下後，解釋道，卻發現說完三人都是默默不語的看著我，一愣又道：
“額，幹嘛都這麽看著我？”
“你從那得知這些？”
宮子凡打破微疑惑道。
“書啊！你沒看過嗎？好像書名就叫《九界簡說》。”
我聽罷有些疑惑道，但說完後，我感覺我好像不該說這書名，因為這本書目前好像是在……
“據說那本書就在皇城國師手上，你以為誰都能看啊！”
宮子凡聽罷一默沒有再問，隨後在心底默念道，但也同時更好奇我的身世。
“那後來，後來又怎樣了？”
我看向大娘，連忙轉移話題道。
“後來每年三月三到七月十四期間，她都會在河邊放一盞形色不一的河燈，但到了七月十五就是中元節，她會放一百盞一模一樣的荷花燈，逢人都會低估：
‘七月半，冥河開，接忘川，守汝約。’
這一放便是九百年，後來暗魔兵來襲，鎮上居民生命受到威脅，時逢十月十五下元節，那女子又出現，而那時的鎮子早已兵荒馬亂，她大怒，向四周村落走動，把幸存者聚集一處，安撫百姓甚至挑選一些能修法者，教導他們學習法，甚至建了千燈書院，讓鎮上的人能夠自行保護鎮子，也是漸漸的，為了學法，不少其他村落願意歸屬於千燈鎮，這鎮子才漸漸變成了小城。”
大娘繼續說道。
“真是個擁有滄桑曆史的城。”
宮子凡忍不住略帶敬畏，溫雅道。
“看來我回去，還得繼續補書。”
我聽後，與宮子凡一樣有不少敬畏，但還是忍不住低估道，這是碧幽穀管轄範圍，這麽大的事，我居然沒有看過甚至聽過。
“還沒完呢！”
小漣看我們討論起勁了般，不由提醒道。
“請說。”
對於後續故事，我們實在是被吊起了好奇，同時道。
“後來，在它成為小城後，這裏的人都有了自保能力後，又逢七月十五，她卻出奇沒放燈而是大笑著道：
‘與君逢於上元燈，明燈上千君不變。
上冥一會兩心匯，難料世事諾空談。
花露今朝君長眠，我寄人間燈心難。
同是九百雙約守，一片冰心歸鎮安。’
詩出，便縱身一躍跳入了臨江河，岸上的人大驚，懂水性的連忙跳入河中尋找，找了一個多月可是就是找不到她人或屍體，大家也隻能作罷。
直到下元節，這一天在子時，有未歸者看見，連著臨江河的水從那女子跳入那起似被染成了黑紫色，甚至一直蔓延出了陽湖，足足一個時辰，才漸漸消失。有人說，那是飛升了的西元來接他的愛人了。
這花燈會便是為紀念他們，而把每年三次的燈會改成了現在的每月十五一會。這個小城也是因為外麵的勢力顧慮那二人的守護，才一直相安無事到現在。”
大娘看著我們很是感歎著，尤其是看向宮子凡的目光，更是溫和。
“這是因也是果，時間還有點，我們也該告辭了。”
宮子凡回神，看向大娘和小漣，有些不明白前者的目光，對她們道。
於是在小漣依依不舍的告別下，我們向那座充滿故事的千燈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