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善念是罪
“宮主，接下來你要去那？”
好不容易在劍的指引下離開的五人，此時就立在一處平原上，卓凡看著顏子玉問道，目光卻是若有若無的掃向風鳳離。
“額，我們準備離開了。”
顏子玉看著僵持著對視的兩人一眼，開口答道。
“要走，你自己走。”
風鳳離收回看著寒千的視線，對著顏子玉挑眉道。
“你……”
顏子玉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力般看著他，半天吐出這麽一個字。
“遊戲結束，再會。”
風鳳離仿若未曾看見他的目光，直接打了個哈哈後，頭也不回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阿離，我在怕厘平原等你，別忘了之前答應過我的事。”
顏子玉輕歎了一聲，對著那背影叫道。
“知道了。”
風鳳離頭也不回的一頓應道後，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寒千，你知道阿離的事，對嗎？”
看著風鳳離漸漸不見蹤影，顏子玉方回頭看向剛剛一出來就與風鳳離對視的寒千，有些疑惑道。
“哎！他與我寒家是有段緣，具體什麽情況，隻有現任家主，就是我父親以及一些隱居的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所以知道不多，不方便告知。”
寒千沒有否認，隻是冷冷的應道。
“算了，我還是自己了解吧！”
顏子玉一愣，隨後微皺眉道。
“我隻能說，他是個重諾的人。”
寒千看著卓凡一字一頓道。
“我們下山吧！”
卓凡回頭沒有看眾人，向山下走去。
“凡，你和那家夥有仇？”
一直未開口的九黎，快步追上一臉肯定道。
“哎！凡兒的心結是非一朝一夕能解開的。”
顏子玉無奈的輕歎了一聲，與寒千並肩向山下走去。
“顏宮主覺得風鳳離是個怎樣的人？”
寒千沒有回答，而是言其他道。
“你剛剛不是說了，重諾。”
顏子玉一笑，無比溫柔的看著道。
“你看見的應該不是世人眼中的他，卻是更真實的他。”
寒千心知道他不會實話實說，但也沒有多大反應道。
“是啊！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真實的他，他就是一個別人怎麽待他，他便怎麽待回別人的人。”
顏子玉抬頭看天，思緒似飛揚到了往事之中，許久但聽他無悲無喜道。
“是是非非，世人早已混淆，他是否真實對世人而言，沒有多大意義。因為先入為主，所以他若存在一絲善念，便會成為他致命的弱點。”
寒千語氣依舊冰寒，卻是說不出的無奈道。
“在這世上，就連善念也成為了一種罪，一種死罪。”
顏子玉冷笑一聲，不屑道。
“對他可以如此理解，但對於我們，卻未必。”
寒千沒有在意他的語氣，而是實話道。
“哎！惡便是永遠的惡，善卻不一定是永遠的善。”
顏子玉輕飄飄的開口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寒千口中的對於的區別，風鳳離在世人形象一開始就被設置成了比暗魔還要可怕的存在，所以既然他當真做了好事，恐怕也會被世人認為意有所圖，絕對不會有誰會認為他當真從善。
而這場的人，顏子玉除外，都是正統的正道出身，所以做了好事，隻會被稱讚，哪怕不小心好心做了壞事，也會被曲解為誤會，這便是出身高貴的原因。
而顏子玉雖也是亦正亦邪，但因為他溫玉公子之稱，素有善解人意的原因，哪怕做了壞事，最多也不過通過“江湖”正式“道歉”，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說到底，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隻有拳頭大、背景大才能自保。像風鳳離這種實力雖不錯，但毫無背景的情況之下，也難免隻能被“誤解到底”，因為他的腰不願彎，若非他“惡名昭彰”恐怕早已被人殺人越貨了。
“是非黑白，我隻是相信我親眼所見的。”
突然卓凡停了下來，背對著兩人開口道。
“你認為是真，便真好了，我無話反駁。”
寒千微皺眉，依舊冷冷開口道。
“行了，你們別這麽壓抑好嗎？”
九黎實在受不了了，大聲開口道，隨後三人也沒有再開口了，安靜得讓他感到更壓抑。
“凡兒，我先出去了。”
直到走到一處分叉路口，顏子玉才先開口道，隨後與另外兩人打了聲招呼，便沒有等卓凡回答，瞬間離開了。
“你們回來了。”
幾人踏入半山之中，眾帝此時都圍坐在了一起似在說著什麽，見他們走去，顧妖逝眼底一喜，立刻站了起來迎向卓凡道。
“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說過，就好像你在迷宮迷路了一般，當你看見的路不一定就是出路，有時讓絕望者看見前麵的光芒，往往可能是一種死亡的邀請，我們就好像站在這樣的一座迷宮之中，是否真實，並不是眼見、耳聽就是真的。”
卓凡微微點頭，卻是自個坐下了，寒千也沒有開口隻是站著看著他，九黎輕歎了一聲，苦澀的開口道。
“九黎，讓他靜靜。”
寒千卻是回頭對著似還要開口的九黎道。
“知道了。”
九黎應了一句後，沒有再開口了，而是直接坐下閉目。
“如果善念是一種罪，那麽何為善？何以是無罪的善？如果善念是一種罪，那麽惡念又該是何等的罪？”
卓凡低聲一笑，突然抬頭目光迷惘的看向寒千質問道。
“是非曲折，正邪不過一念，你的問題好比名家的白馬非馬論，所以我無法回答，在我道裏知道的不過是一念之差，是善是惡，是正是邪，既已被世人所曲解，善惡又有何意義。隻要對得起自己，那麽正邪善惡又有何妨？”
寒千愣了一秒後，隨後卻是振振有詞般道。
“嗬！公孫龍以其白馬非馬的詭辯之術讓許多大儒無言以對，我自認不是大儒，又怎麽可能回答得了，但我卻是突然發現，寒千，你不坑不坑，卻是看透了不少世間之事。”
卓凡一愣，隨後站了起來，看著寒千感歎道。
“不，你錯了，其實我也看不透世間之事，這些都是她說的。”
寒千搖了搖頭否認道。
“但你認同了。”
卓凡笑了笑，有些無語的道。
“我花費的時間不比你少。”
寒千輕歎了一口道。
“咳！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一旁的九黎見兩人又和好了一般，心底也是開心，但他們這樣不理旁人的聊，九黎有些不滿，所以開口打斷道。
“問？”
“什麽叫白馬非馬論？”
兩人異口同聲道，九黎連忙下一秒問道。
“額，我解釋不清，你問他。”
寒千直接擺手，對九黎道。
“額，就是白馬的概念屬於馬，但不等價於馬，哎！我也說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