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等待
“劍,在哪裏?你知道嗎?”
我蹲下看著前麵石頭上的一隻老鼠,實在忍不住問道。我鬱悶啊!就那天劍離開以後,到今天已經過去三天了,他卻未曾再出現過。
“聖,我餓了怎麽辦?”
“你問動物去。”
“聖,我睡那?”
“你找動物去。”
“聖,我……”
“有什麽事找動物,隨便找,敢不幫你的,我幫你宰了它。”
……
至於聖三天來我也遇到他幾次,但說話不過幾分鍾就與周圍動物一哄而走了,留下我孤單單的一個人,陪著自己的還好有這些動物。
但是、但是、寶寶不怕蛇,但這麽龐然大物的蛇,嗚嗚,我在心底還是有些害怕,於是終於看見老鼠了,不由趕緊離開那條兩米巨蟒,跑過來看著石頭上的小家夥道。
“吱吱?”
劍?不知道,那蟒不知嗎?
“問了,不說。”
我一臉沮喪的歎了口氣,回頭看著盤坐不遠處的青色巨蟒,尤其是它那一雙青瞳,目光帶著凶殘之色,我不由感覺頭皮還是麻麻的,哪怕知道它不會吃我,我還是怕啊!偏偏它說是聖叫它時刻聽我調遣的。
聖,你到底有木有腦子啊!給我一蛇或獅子、老虎什麽的,我還好相處,你偏偏給條青蟒我調遣,天曉得,小時候差點被蟒吃掉,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呢!誰能救救我啊!我想離開這裏,最無語的是,這條青蟒就第一次與我說過話,隨後壓根不鳥我了,但我去那裏,它就三米開外跟著我,天天感覺背後凶殘的目光,哪怕隻是短短一天多已經是讓我毛骨悚然,這日子沒法過的節奏。
我抬頭看天,搖了搖頭,藍天白雲眾鳥高飛,風景清幽蝶舞水鳴,好一派自然怡然。
“你會回來的,對不對?”
“嗬嗬!為父自然會回來。”
“那我們拉鉤,你一定要回來陪我到聖深林去。”
“好,拉鉤。”
腦中忽然閃現了一個陌生而熟悉的白衣身影,他的微笑是那般的溫暖我的心,但我依稀記得他眼底是那般的決絕而哀傷,這讓我想到遇見碧蓮時,那聲悲愴的笑聲,我感覺頭有些痛,忽然一閃,又見那白衣的男子似乎很急切的跑到我麵前,他說了什麽我想不起來,唯一想起的是他猛然把我往身後推去,伴著那一句“對不起,我不是個好父親”以及他身後傳來年輕婦女的尖叫,那個“不”字,是那般的撕心裂肺,我依稀記得我身後是一口井,我還記得我快要掉落去的時候,看著白衣男子拉住的年輕婦女,他們看著我時,我說的一句話後,他們詫異而心痛的目光。
“我不怪你,再見,父、親、母、親。”
腦海隨著這段印象深刻的記憶陣陣劇痛,我也終於明白為何當時與鳳離分開與聖來此地時,會突然含糊的說是去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了。
因為這裏,直覺告訴我,我本身就生活過。
我忍著頭疼的感覺,靠著一棵不知道已經存活了多少千年的檀香樹,其實我知道這棵樹早已經成妖了,隻是懶得走才直接化原形紮根於此。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我側目正好看見那依舊不曾改變過的紫色薰衣草花田,不過小小的四十平方米,卻依舊燦爛香飄千米,我不由一愣,許久低下頭,輕閉上眼掩去眼底的莫名感傷,略帶自嘲的嘀咕道。
“嗯,這句詩的確是物是人非,但從你口中說出,時過境遷的韻味似乎也有了。”
左手邊卻是突然傳來一句仿若流水般動聽的輕歎聲。
“物是人非事事休,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語嗎?”
我在聽到那聲音後是一愣,猛然睜開眼,但卻未曾回頭,而是略帶無可奈何的目光看向十米外的薰衣草花田,開口道。
“它的花語,等待愛情。”
劍微微一愣,背靠著檀香樹側看向不遠處的紫色薰衣草花田,若桃花般的眸帶著複雜的神色,嗅著那隨著清風竄入他的鼻尖的花香,回頭九十度微揚起俊臉,精致的五官上,那仿若白雪般不曾照射過陽光般白的自然而美好的側臉,一襲藍衣中仿若畫師筆下仙人般,若白色荼霏般,美得極致的不真實。還好我因這腦中混亂的記憶而未曾回頭看,不然又可能麵紅心跳,犯花癡行為了。
“等待愛情?隻是這場等待就會有可能嗎?”
我微微一笑,眼底再次恢複了平靜,但後麵那一句卻是喃喃著似問他又似問自己,等待?我等待了,可是那個約定的人,回來卻不是來履行承諾的,而是來,親手了結自己的。我忽略了後麵兩字,卻是放大了等待二字,就仿佛不知道多少個時日的等待下,卻始終不曾等來一起去聖深林的日子。
“我以前也如此問過自己,然,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仿佛過了不少的千年,直到現在,你卻是出現了,你說等待會有可能嗎?”
劍仿佛透過斑點的樹蔭看見了那點點星光般耀眼的光芒,似回憶般突然笑道。
看著那片紫得浪漫的薰衣草,聽著他的話,腦中卻是突然出現了那麽一個畫麵:
“怎麽?依兒又失敗了嗎?”
一紫衣美婦低頭看著自己腿邊丁點大的小女孩,很是溫柔的開口道。
“母親大人,依兒是不是很笨,這麽簡單的火球術都學不會。”
那仿若一株小草般隨風搖擺的三歲孩子,帶著哭腔喃喃道。
“這麽會,依兒隻是還沒找到方法,我相信依兒會成功的。”
紫衣美婦搖了搖頭,很是鼓勵般道。
“可是,可是,可是……其他孩子都學會了,嗚嗚。”
那孩子越說越小聲,隨後卻是止不住淚抱著美婦華麗麗的紫群哭了起來。
“乖,依兒知道薰衣草的花語嗎?”
美婦卻依舊很是溫柔的邊開口,邊拿著繡著一朵單薄的薰衣草的紫色帕子為那孩子擦拭。
“薰衣草的花語就是……”
“在我看來薰衣草的花語隻有一個。”
回憶中斷,我卻是平複了自己心底的糾結,嗅著那薰衣草的花香,我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是等待愛情?那說來聽聽,說不定,我是活太久記不清了。”
劍微側目看著已經站立起來,迎著風是那般的脆弱嬌小的紅色背影,眠嘴一笑道。
“隻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見奇跡。”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看著前方那片不曾被歲月遺忘般的紫色薰衣草,開口道,仿佛此刻說出的話,是那溫柔的喜愛著紫衣的母親脫口而出時般,是那般的風淡雲輕。
劍略帶複雜的看著那漸漸遠去的紅色身影,卻是不知為何感覺到陣陣的心疼的感覺。
“劍本無心,奈何有意。”
一陣花香飄過,我聽到身後動聽的聲音微愣,回頭看去,卻那還有那藍色的身影。
“所以,你的心才會那麽冷嗎?劍,本就凶器。”
說不出的複雜的糾結,我還是抬步向著來時的路走去,低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