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皇室崛起
吳安帶著小屁孩一直玩到了傍晚,這才大手牽小手往帝宮走去,吳安忽然開口道:「給你講個故事吧,說有一塊天地奇石,吸收了日月精華,從裡面忽然蹦出了個猴……」
這自然是西遊記的故事,小屁孩很快被故事吸引,時不時喝彩一聲。其實吳安不怎麼會講故事,只是簡單概述了一下,所以很快就講完了。
惠帝意猶未盡,他說道:「先生良苦用心,星兒知道了。過去的我就像那齊天大聖一般,無法無天,大鬧天宮,只有經歷九九八十一難,修身養性,才能抵達大雷音寺,修成正果。」
面前便是巍峨的帝宮了,惠帝駐足片刻,他昂首挺胸,小小的身板里衝起驚天之勢。
吳安面露訕訕,他講西遊記只是為了獎勵小屁孩,誰能知道小屁孩自己又有了感悟。吳安帶著他走入宮門,兩個人身形漸遠,遙遙聽見惠帝的聲音:「吳老師,可還有故事?星兒想聽。」
「這樣啊,金瓶梅聽過嗎?」
……
惠帝回了宮,先是梳洗了一番,隨即去拜見了太后慕容晴,娘倆分開這麼久,自然有許多話要說。慕容晴聽惠帝說了歷練中發生的事情,心疼得淚流不止,但惠帝的變化卻有目共睹,就跟個小大人似的,思想成熟了不少,也懂得尊重別人,所以這場歷練是值得的。
特別是第二天早朝,徐監國又向慕容晴發起詰難,指責慕容晴擅權專政,惠帝忽然開了口:「徐卿此言差矣,太后所做決策,皆是朕的意思。」
惠帝的聲音依舊稚嫩,卻攜帶著上位者的氣勢,滿朝文武皆是面露驚訝。
徐監國怔了怔,說道:「這些話是誰教陛下說的?陛下年紀小,千萬不能被有心人矇騙。」
「是有人欺侮朕年紀小,但這人不是太后。」惠帝目光灼灼的盯著徐監國,言下之意,是你徐監國在欺負朕。
徐監國有些不明白惠帝今日的反常表現,但他在朝堂上橫慣了,哪能就此退縮,吩咐道:「來人,陛下累了,送陛下回去休息!」
一名老太監就要帶惠帝離去,惠帝開口道:「金吾衛何在?」
一群金甲將士刷拉拉進入大殿,跪拜在地:「末將聽旨!」
「這狗奴才欺負我,怎麼辦?」惠帝表面罵的是老太監,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徐監國,有些指桑罵槐的意味。
金吾衛存在的價值就是保衛皇室,是太后和惠帝手中掌握的力量,倒是沒有畏懼徐監國,回答道:「犯上作亂,就地正法!」
刀光一閃,那老太監頭顱衝天,血染金鑾,頭顱落地后咕嚕嚕的滾了兩圈,剛好滾到了徐監國的腳邊。
大臣們噤若寒蟬,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無不面露驚駭的看向惠帝,彷彿有些不認識這個小屁孩了。
徐監國臉色慍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惠帝冷哼一聲又道:「徐卿日夜操勞,年事已高,朕念及辛苦,許你休假三月。如今朕長大了,該學著處理奏章了,從今往後,奏章皆送往御書房!」
徐監國以往口口聲聲說惠帝年幼,架空帝權,現在惠帝反過來說徐監國年事已高,收回帝權,一些忠心的老臣激動不已,當即叩拜:「微臣遵旨!」
徐監國臉色陰晴變換,惡狠狠的瞪了惠帝一眼,有些話終究沒有開口,拂袖離去。
惠帝適時說道:「退朝!」
……
今天的早朝內容很快在帝都傳開,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惠帝口中說出的,實在大快人心!」
「惠帝之所以變化這麼大,據說是吳老魔帶他外出修行了半個月,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
「若是吳老魔不蠱惑惠帝設立單身稅,說不定我會很崇拜他!」
……
慕容晴這邊,下朝後抱著惠帝又哭又笑的:「星兒,你今天表現得太好了,娘親為你感到驕傲。」
惠帝撓了撓頭,有些謙虛:「也沒那麼好啦,吳老魔教得好。」
慕容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說話的,得稱呼人家吳先生,說起來,我還沒好好謝過他。」
於是傍晚的時候,有人來給吳安傳話,說太後設宴招待,吳安閑來無事,就去蹭頓飯吧。
當然,君臣之間有著嚴格的禮數,不可能同桌而食,慕容晴和惠帝坐主席,吳安則單獨坐了次席,慕容晴請來了一些歌姬表演舞蹈,但吳安好似沒什麼興趣,只顧著吃東西。
慕容晴與吳安敬了一杯酒:「多謝吳先生對星兒的培養。」
「微臣分內之事,不必道謝,再者說,全靠陛下有天分。」吳安還了一禮。
這場宴席可謂賓主盡歡,吳安吃飽后就準備告辭了,可太后忽然眉頭一蹙,扶著額頭哼了一聲。
吳安詢問道:「太后可是身體不適?」
慕容晴臉色蒼白,擠出個笑臉:「有些頭疼罷了,老毛病,不礙事的。」
有侍從端上一碗葯湯,慕容晴正要吞服,吳安嗅了嗅鼻子,覺得葯湯的味道有些不對勁,便制止道:「太后且慢,此葯喝不得。」
「怎麼了?」慕容晴不解,吳安表示要看看湯藥再做結論,慕容晴便吩咐侍從將湯藥端給吳安。
吳安近距離觀察了一下,又用筷子沾了一滴品嘗,說道:「太后喝這味葯多久了?」
慕容晴面露苦澀:「自打先帝去世,我就有了頭痛的毛病,只有喝這葯才能緩解。」
先帝去了差不多四五年吧,也就是說慕容晴服藥也有四五年了,吳安沉吟說道:「先前微臣聞到此葯氣味很像一種叫做麻沸草的毒藥,服用此葯,的確可以讓人短暫緩解疼痛,甚至失去痛覺,但長此以往,必將損壞神智,這湯藥之中含有大量的麻沸草成分,太后萬萬不可再服用。」
說白了,這種湯藥就是一種麻醉作用,讓人上癮,而且還會損傷神經。
「可是……」慕容晴的臉色越發不好了,她不得不喝這種葯來止痛。
吳安沉吟片刻:「微臣略通醫術,可否讓微臣為太后診治?」
既然知道這湯藥有毒,慕容晴還是有些自制力,又疼痛難忍,只好聽從吳安的吩咐:「那就有勞先生。」
吳安上前請脈,慕容晴慘白的臉色有些紅暈,她將纖纖細手伸出,吳安握住手腕開始診斷脈象。
診脈的同時,吳安注意到慕容晴手腕內側有一顆紅豆般的印記,看起來不像痣,倒像是傳說中的——守宮砂?
吳安下意識看向旁邊吃飽了正在睡覺的惠帝,又看了看慕容晴,守宮砂尚在,說明還是處子之身,那怎麼生的小孩?真是從河邊撿的?
慕容晴也好似注意到了吳安的目光,神態有些羞澀,她解釋道:「星兒真是先帝的血脈,當年我嫁給先帝,婚禮還沒完成,先帝就御駕親征去了……後來有妃嬪難產而死,生下星兒無依無靠,先帝就傳書讓我撫養星兒……」
吳安恍然,便不多想,仔細為慕容晴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