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變異病菌
雖說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進入安寧城還是把一伙人震撼得臉色煞白。
感染瘟疫的人們就那麼橫七豎八的倒在街邊，男女老幼具都渾身發黑，皮膚潰爛，雙眼空洞，只能通過胸口的起伏來判斷死人和活人。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腐肉和發霉的氣味，哪怕吳安等人戴了加厚的口罩也阻擋不了這種刺鼻氣味，在視覺和嗅覺的雙重摧殘下，一向錦衣玉食的雲從龍哇哇吐了出來。
吳安拿出一粒清神定氣的丹藥喂雲從龍服下，他才緩了過來，吳安說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雲從龍憑著一腔熱血來到安寧城平瘟，看到這副場景是有些打了退堂鼓，但他咬著牙道：「瘟疫不平我不走。」
吳安點了點頭，吩咐隨行的幾名丹藥醫師開始給病人診斷，吳安則找到一個氣絕的病人，將其平躺擺正，雲從龍跟上吳安問道：「你折騰死人幹嘛？」
吳安沒說話，拔出佩刀嘩啦一聲就給人肚子剖開了，雲從龍雖然嘴裡含著清神丹藥但也沒能忍住，跑到一邊哇哇大吐，吐得膽汁都出來了，一邊吐一邊嚎道：「你個變態！」
吳安因為受過專業的訓練，所以看到內臟並無半點波動，懶得回應雲從龍，只是戴著牛皮鞣製的手套開始取出屍首的各種器官。
吳安發現事情不對勁，他可以推理出這具屍體死亡時間不到一天，但其心肝脾肺腎卻高度腐敗，甚至長了蟲，說不定人死之前肺腑臟器已經先死了，可想這病人活著的時候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吳安一連解剖了數具屍體，隨後與幾名醫師匯總，有個醫師感嘆道：「按道理，一場瘟疫爆發，患病者癥狀應該相差無幾，但剛才診斷了數十人，或寒或熱，或喘或咳，每個人的癥狀都不一樣，根本無法對症下藥啊！」
又有個丹師心有餘悸道：「來之前我就準備了一批解瘟丹，嘗試給這些病人服下，剛開始是有些舒緩，但隨後又複發了，瘟毒遠勝從前，病人就直接暴斃了。」
……
眾說紛紜，都表示拿不準這瘟病，吳安沉吟片刻，說道：「我解剖過幾具屍體，每個人的死因也不相同，有的是肺部感染致死，有的是腸胃生蟲而死，還有的是肝臟生惡瘡而死……」
「根據諸位討論，我有個猜測，安寧城的這場瘟疫不是單一某種瘟病，而是無數種瘟疫的集體爆發，甚至於，只要多出一個感染者，就會產生一種新的瘟病！」
聽了吳安的話，在場醫師皆是面露駭然，如果每個人都是獨特的瘟病，那就得針對每個人重新配置解藥，安寧城數萬人感染，就得配置數萬份解藥？恐怕整個出雲國的醫師和丹師加起來也做不到吧。
吳安知道大夥在想什麼，他結合了一些現代醫學的常識，推測道：「雖說這場瘟疫病種千千萬萬，但我相信有一種最原始的病種，只要針對它來研製解藥，說不定就能平定這場瘟疫。」
瘟疫其實可以理解為某種傳染病毒、病菌，只是這些病毒在傳染過程中發生了變異，造成了不同的病症體現，吳安認為找到始祖病毒，配置相應的解藥，便能控制甚至治癒這場瘟疫。
就好比一棵大樹，裁剪它的枝葉要不了多久就會長出來，若是能挖斷它的根，這棵大樹必死無疑。
幾名醫師同意了吳安的觀點，當即詢問病人，追溯瘟疫爆發的源頭，因為越是源頭的病人越有可能攜帶最初始的瘟疫病菌。
然而大多病人已經神志不清，根本不能回答醫師們的詢問，就算偶爾碰到幾個能說話的，往前追溯，可早期的感染者都死光了，難以找到源頭。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有個戴著口罩的女子出現，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
吳安正在扒拉一具高度腐爛的屍身內臟，沒工夫搭理，便對一旁的雲從龍吩咐道：「能幹點事不？」
雲從龍雖然是這場任務的發起者，但他完全幫不上忙，現在聽吳安吩咐才回過神，立刻走到那口罩女面前，解釋道：「我們是出雲王城過來治瘟疫的，姑娘可是安寧城本地人？可否向姑娘詢問幾個問題？」
口罩女眼神中充斥著厭惡：「又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安寧城的瘟疫不是你們能治的，速速離去！」
安寧城瘟疫剛剛爆發的時候，是有不少官員名醫前來治理，以期撈些功勞，可這些人非但沒有平定瘟疫，還把性命搭在了這兒，得不償失，所以這口罩女催促眾人離去。
雲從龍知道對方一片好心，所以說道：「多謝姑娘關心，我們目前對瘟疫的狀況有了些掌握，只需要追溯到源頭，就有可能配置出相應解藥。」
這時，吳安處理完了手中的屍體，起身補充道：「這位姑娘想必也是個醫師吧？我看城裡不少病人有過服藥的痕迹，想必正是姑娘所為。那我就明說了，根據我們診斷，這場瘟疫並非某一種瘟病，而是經過感染變化出了千千萬萬種，所以需要找到瘟疫的源頭……」
吳安用更專業的話解釋了一番，期望能得到這個口罩女的信任和幫助，進行追溯。
聽了吳安的話，口罩女好似有些認可了對方的本事，思索片刻后說道：「既然你們真想治療瘟疫，那我可以告訴你們，安寧城的瘟疫是從一口水井周圍的居民開始的，初步推測那井水有問題……」
井水？吳安立即說道：「勞請姑娘帶路。」
口罩女頷首，就在前面領路，雲從龍又問了些話，得知這口罩女是安寧城的原住民，姓余，家裡世代行醫，瘟疫爆發后就一直留在城裡給百姓治病，後面家裡人都感染去世了，只留下她還在堅守。
雲從龍聽到這些，越發自慚形穢起來，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為家國奉獻，自己身為王族卻混吃等死虛度光陰了二十多年，實在不該。
為此，雲從龍恭恭敬敬向那醫女施了一禮：「我代安寧城百姓向余姑娘道謝。」
醫女被雲從龍逗樂，謙虛了一聲，二人並肩而行，聊得話題也多了。
吳安走在後面蹙眉，丫挺的，不是嚷嚷過來治瘟疫的么，把我累死累活，你倒泡起妞來了？
吳安心態尤為不平衡，在一旁嚎道：「老雲你放心，等解決了這邊的瘟疫，我一定想辦法把你不舉的毛病治好。」
醫女詫異的看了雲從龍一眼，打了個寒顫，立刻拉開了和雲從龍的距離，雲從龍瞪著吳安，拳頭捏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