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環環相扣
不過山河刀殿勢力龐大，若要因此破滅也有些勉強，但為了平息王室怒火，賠了一大筆錢，隨後召回外面的弟子，封山一年算作自罰。
畢竟自罰總好過國主揪住山河刀殿的某些把柄再一網打盡吧？而且召回在外活動的所有門人封山，那幕後黑手再怎麼潑髒水也可以證明不是他們做的，實在是一舉多得。
但封山之舉並非全然好處，要知道山河刀殿門人子弟眾多，那也需要吃喝拉撒的，所以門下有許多產業，而這一封山，那些產業就沒了高手打理，其他勢力認準這個機會，開始蠶食山河刀殿的地盤，假以時日，山河刀殿必遭重創。
可山河刀殿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斷臂自救，特別是想到山河刀殿淪落這步田地只不過是被兩個人害的，門人更是氣出了內傷。
刀無鋒老祖看到上下一片悲戚，便將高層召集起來：「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最多半個月，山河刀殿就會成為出雲國的鎮國之宗！」
出雲國兵馬大元帥拓跋烈將會在五日後返回王城述職，雖然還是會有大軍隨行保護，但力量薄弱不少，那時候就可實施刺殺，就像殺李龍鷹一樣。
這也是刀無鋒沒有再花精力去追蹤幕後黑手的根本原因，沒必要捨近求遠嘛。
聽到老祖的話，高層們振作了不少，有條不紊的操持著宗門，特別是山河刀殿為了自證清白，請了一名朝廷要員入駐宗門，以作監督，那名朝廷要員不是別人，就是視山河刀殿為死敵的刑部尚書，可千萬要伺候好，若是被其抓住把柄，又是一樁麻煩。
吳安這邊，也聽聞了山河刀殿封山的消息，李文嫣嘆道：「這山河刀殿還真是命硬。」
吳安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山河刀殿畢竟是出雲國頂尖的宗門，哪能這般輕易毀滅。」
「後面怎麼辦？他們封山之後，我們再用先前的手段就不管用了。」李文嫣一臉憂愁。
吳安看向山河刀殿的方向，聲音有些玩味：「封山不是自救，而是自取滅亡。」
……
王城的邊緣地帶，有一個不起眼的雜貨鋪，名叫來福雜貨，掌柜的叫陶福，雜貨店店面不大，但勝在價格便宜，左鄰右舍的經常會上他這兒買東西，生意倒也過得去。
陶掌柜這天正在櫃檯上扒拉算盤，店裡忽然來了一男一女，男的長相俊逸，女的秀美可人，陶掌柜不經多看了幾眼。
最終，男子選中了一個痒痒撓，放到櫃檯結賬。
陶掌柜愣了愣：「客官好眼力，這痒痒撓可是海南黃花梨所造，長期使用，活血通氣，功效卓越，所以這價格嘛，也當然貴了點，要三兩三錢銀子。」
俊逸男子還價道：「三十三文錢，不能再多了。」
陶掌柜眯著眼睛：「客官若想便宜，那些普通的痒痒撓幾文錢一個，您隨便拿。」
俊逸男子搖頭：「三十三文錢，就要買這黃花梨木的痒痒撓，你到底賣不賣？」
陶掌柜又打量男女二人幾眼，最終從櫃檯後面走出，將前門掩上，隨後說道：「這邊請。」
進入里室，陶掌柜為二人沏了壺茶水，詢問道：「不知兩位貴客來自何處，找陶某又有何事？」
其實這二人正是吳安和李文嫣，吳安說道：「我乃山河刀殿弟子，受掌門所託，特來找陶上使商議機密。」
一個小小的雜貨鋪老闆，怎麼又成了陶上使？其實這來福雜貨店，是北狄安插在出雲國王城的據點，鐵鷹秘使曾在青州抓獲過一批姦細，供出了這個地方，之所以當初沒有立即抓捕，主要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而吳安現在過來接觸，就是想利用這北狄姦細作文章，先前買痒痒撓，討價還價，算是一種切口。
陶掌柜聽聞對方直接叫破自己的身份，又說明來自山河刀殿，少了幾分警惕，但越發疑惑：「山河刀殿？你們是如何知道我的。」
「我山河刀殿手眼通天，怎麼知道的你就甭管了。」吳安將山河刀殿的傲氣模仿得惟妙惟肖。
陶掌柜猶豫片刻，既然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又不去報官，肯定是有什麼別的事情，便問道：「那你們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吳安放下茶杯，意味深長道：「不知陶掌柜，可有聽說我山河刀殿近來的困境？」
陶掌柜微微頷首：「聽說貴宗被人陷害，不得已封山自證清白。」
吳安顯得有些憤怒：「那你可知，是誰在背後陷害我山河刀殿的？」
陶掌柜蹙眉：「這倒不知。」陶掌柜怕對方是來找麻煩的，所以又補充道，「和我們也絕對沒有關係。」
吳安冷哼一聲：「那是當然，倘若是你們或者什麼其他勢力下手，我山河刀殿早就滅他全家了。」
「可經過我山河刀殿調查，發現陷害我們的，正是出雲國王室！」吳安說到這兒氣得一拍桌子，「想我山河刀殿一向光明磊落，為出雲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出雲國王室見我宗壯大，功高震主，就要卸磨殺驢了，實在可惡！」
陶掌柜有些恍然：「怪不得山河刀殿這幾次的倒霉事會有刑部尚書和大王子牽涉其中，也怪不得山河刀殿會被逼得封山了，原來是這樣……」陶掌柜語氣同情，也約莫著猜到了山河刀殿來人的意圖，但沒有說破，而是問道：「不知我這邊可能幫上貴派什麼忙？」
吳安咬牙道：「王室不仁，我山河刀殿又何須守義，既然這樣，還特么不如反了！」
陶掌柜面露欣喜，他的工作就是拉攏王城內的各大勢力投靠北狄，這山河刀殿作為出雲國的第一江湖勢力，若是能拉攏麾下，那功勞大得沒邊啊。
陶掌柜立馬和吳安磋商起投靠事宜來，但吳安擺擺手：「我只是奉命過來聯繫你，具體事務我家掌門要你跟他當面談。」
陶掌柜想想也是，說道：「不知貴派掌門何時抵達，本使也好安排接待？」
「我家掌門現在被刑部尚書盯著，無法離開宗門，要談，你去我宗里談！」吳安說得有理有據，不容人反駁。
陶掌柜一番沉吟，認可了這個說法，況且山河刀殿家大業大，擺點譜又怎麼了？當然，陶掌柜也略微起疑這是否是陷阱，可轉念一想對方若要殺自己輕而易舉，根本不必大費周章。
「也罷，本使就隨二位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