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月上枝頭
旁邊的一名白衣道姑說道:「師姐,真要全部毀掉?」
青衣道姑頷首:「全部。」
……
徐勝男,是在山腰香殿執事的道姑之一,香殿就是接納香客募捐銀兩的地方,別的小道姑都是笑臉盈盈的,但徐勝男總是板著臉,因為她不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因為徐勝男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比男人還要魁梧,還要有陽剛之氣,雖說白蓮觀道姑修鍊無情道,但誰不想受男人歡迎,看著香客們只知道去糾纏那些妖艷賤貨,徐勝男憋了一肚子氣。
「噫,仙姑為何面露愁容?」忽然,一個俊俏公子來到了徐勝男的面前。
徐勝男抬眼看了一眼,心頭冷哼,又是個來看笑話的,長得不好看又不是老娘的錯。
徐勝男沒好氣道:「公子要問卦就問,磨磨唧唧做什麼?」徐勝男在香殿里負責算卦解簽的。
俊俏男子道了聲歉,隨即坐了下來:「還請仙姑為我算算,姻緣如何?」
徐勝男翻了一記白眼,這些帥哥滿腦子齷蹉,無時不想尋一番艷遇。
拿出簽桶,讓俊俏男子抽一個,不多時,抽出一簽,上寫「鏡花水月」四字,徐勝男冷哼一聲,解語道:「鏡中花、水中月,看來公子的姻緣虛無縹緲,註定要孤獨終老了。」
這些臭帥哥沒一個有良心,徐勝男故意危言聳聽。
但俊俏男子卻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鏡中花、水中月,是說我的姻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著話,俊俏男子忽然握住了徐勝男的手,徐勝男就那般愣在了當場,臉紅得像要滴血。
她的第一個想法不是自己終於有人喜歡了,而是這俊俏男子是不是審美有問題啊?
半響后徐勝男回過神,抽回自己的手,一臉羞怕道:「你這人,怎如此無禮……」
俊俏男子風雅一笑:「月上枝頭,人約黃昏后,後山古松下,不見不散。」
說完,俊俏男子就走了。
徐勝男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盯著俊俏男子離去的背影發愣,這時旁邊有道姑取笑道:「還看,人都走了。」
「胡說八道!」徐勝男回過神,一臉羞怒。
……
月上枝頭,徐勝男偷摸摸離開了白蓮觀,獨自一人向後山古松前去,她臉上樂開了花,總算有人喜歡老娘了,當然,白蓮觀的宗門清規是不敢逾越的,不過去耍耍那公子哥倒是有趣,師妹們不也讓城裡的有錢人魂牽夢縈嗎?
為此,徐勝男今晚還畫了點妝。
吳安等候在古松下,白天去撩徐勝男的就是他,因為他想以此作為突破口,不多時,遠遠瞧見一白臉紅腮的女鬼,嚇了吳安一哆嗦,後來才發覺是道姑徐勝男,沒有做聲。
徐勝男來到近前,按捺住欣喜,學著其他姐妹那般,故作扭捏姿態道:「你這人,等在這裡做什麼?」
吳安微微笑了笑,一記手刀砍在徐勝男的脖子上。
「啊喲,你打老子做什麼?」徐勝男捂著脖子,一臉懵逼。
吳安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有些懵,竟然沒把丫砍暈?
徐勝男因為不討男人喜歡,就把時間花在了修行上,上蒼為她關閉了一扇門,就打開了一扇窗,修習天賦頗高,境界在骨境後期。
吳安明白對方境界比自己高,這時那徐勝男也發火了:「敢情約老娘來是要干架啊,削不死你!」
徐勝男挽起袖子,準備把這俊俏公子強暴,不對,是暴打一頓,忽然覺得空氣中有香味,一頭栽倒在地。
吳安鬆了口氣,還好做了兩手準備,提早下毒,否則這母夜叉今個非得把自己吃了。
吳安將徐勝男捆了起來,藏在樹洞里,這醉神散能讓她昏迷三天,時間應該夠了。
吳安調整了一下面部的人皮面具,當即幻化成了徐勝男的模樣,又穿上徐勝男的外衣,走了幾步,那虎虎生風的王八步子學得惟妙惟肖。
吳安在白蓮觀外盤桓數日,防守嚴密難以突破,只能扮作弟子潛入,至於選則扮演徐勝男,就因為她的男人特徵比較明顯,和吳安的體型也差不多,不易穿幫。
「老娘……咳咳,你打老子做什麼?」吳安壓著嗓子,學會了徐勝男的發音,這些都是訓練過的,並不難辦。
不多時,吳安向著白蓮觀走去,剛進香殿,值守道姑取笑道:「師姐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沒有發生點什麼?」
「齷蹉,能發生什麼?老娘過去就是想告訴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哪曾想他丫的人毛都沒有,放我鴿子!」吳安學著徐勝男的語氣,甚至連神態思維都在模仿。
其餘道姑笑笑,安慰了吳安幾句,吳安嘆息一聲,龍行虎步的往裡殿走去,沒有被識破。
因為鐵鷹秘使有白蓮觀的詳細資料,雖然吳安從沒進來過,但對裡面十分熟悉,知道哪裡是主殿、哪裡是經房等等,不至於迷路。
吳安琢磨著,如果白蓮觀和北狄有勾結,那麼一定會有書信往來,這些書信最有可能藏在主殿或者宗主的寢居。
主殿那裡防守嚴密,宗主也還沒下班,吳安便率先朝著宗主寢居摸去。
這時,迎面鶯鶯燕燕,走來一群仙子道姑,吳安一個不認識,害怕穿幫,當即爆喝一聲,開始打拳。
「師姐還真是精力旺盛啊,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練功。」
「聽說師姐今天晚上被一個男人放鴿子了,這是在撒氣呢。」
道姑們小聲笑了幾句,上前說道:「徐師姐,天不早了,洗洗睡吧。」
吳安說道:「我再打會兒拳,你們先去。」
道姑們皺眉,徐勝男和她們是一個宿舍的,而徐勝男總是不愛洗澡,汗臭熏天,一群人便上前拉著吳安:「徐師姐,打什麼拳啊,泡一會兒熱水澡,什麼煩惱都消除了。」
「我……我今天不想洗澡……」吳安大駭,連忙掙扎。
道姑們眉頭皺得更深,丫挺的今天果然沒打算洗澡,身上的餿味跟男人一樣臭了,道姑們拽著吳安,硬是把他拉到了澡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