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旁敲側擊
李龍鷹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神色複雜地盯向吳安,吳安表面上說的是那啥多了手心變黑,實際上是檢驗一個人有沒有搦管的習慣。
李龍鷹這麼警惕的人都著了道,雖說並非真正的攝魂問心之術,但這旁敲側擊的手段無人能及,吳安是有真本事的。
最終,李龍鷹說道:「好,這件事情可以交給你試試,具體情況,嫣兒與你說。」
說完,李龍鷹便快步離去,實在沒臉繼續待在這兒。
李文嫣笑道:「能讓父親這麼沒面子還能好好站著的,你算是頭一個。」
吳安心道自己當時也沒有別的辦法,笑了笑,沒做回應。
李文嫣回歸主題,先前只是說要調查一個人,但沒具體說是誰,現在得到州牧的許可,李文嫣如實透露:「彩兒供出了她的上線,是父親多年的摯友,也是州牧府內府管家趙金河……」
吳安恍然,怪不得州牧府要請自己來,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不可能嚴刑拷打,只能另闢蹊徑。
吳安向李文嫣大概了解了一些趙金河的信息,特別是修為這一塊,畢竟吳安使用魅惑技能對同等修為或之下的人比較奏效。
「趙伯屬於父親的幕僚型人物,不側重修為,只骨境二階。」李文嫣思忖后,如此說道。
聽到這話,吳安鬆了口氣:「行了,咱們過去吧。」
不多時,在李文嫣的帶領下,吳安來到州牧府內的一處精緻小院,小院有數名高手把守,只是被他們盯一眼,吳安就覺得像死了一遍似的。
李文嫣出示了州牧的令牌,這才得以進入其中,院內,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正在澆花,李文嫣甜甜道:「趙伯,我來看你了。」
趙金河絲毫沒有被軟禁的悲涼,樂呵呵的:「不知嫣兒小姐駕到,實在有失遠迎。」
雙方寒暄了幾句,李文嫣隨即為趙金河介紹道:「這位是我太和學府的葯田管理員吳安,對花花草草的栽培頗有心得,我請他來是想幫忙打理一下院子內的花草。」
這是先前商量好的,雖說趙金河知道自己的處境,但李文嫣不想表現得那麼刻意,所以假借栽培花草的名義,讓吳安試探趙金河。
趙金河哪能不知吳安來的目的,但看破不說破罷了,對李文嫣拱了拱手:「多謝嫣兒小姐。」
李文嫣想到自己小時候父親公務繁忙總不在身邊,全是趙金河將自己帶大,莫名眼睛一紅,說道:「趙伯伯,爹爹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過些日子就會放你出去的。」
趙金河洒脫的笑了笑:「在這兒挺好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當休假了。」
吳安一直在旁邊觀察趙金河,通過表面來看,趙金河就是一個慈祥的長輩,與姦細基本掛不上鉤,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又哪能說得準的?
吳安現在魅惑技能還不能使用,但他也有另外的測驗方法。
李文嫣這邊借口有事先行離去,而吳安這個「花匠」則留在院子裡面繼續打理花草,這時,趙金河有些疑惑:「小吳,難道你沒什麼想對我問的?」
吳安笑了笑:「老爺子,你說州牧大人怎麼想的,我怎麼看你都不像姦細。」
趙金河因為早就猜到了吳安前來的目的,所以不以為意,慈笑道:「州牧大人為了家國天下,應該這麼做的。」
吳安嘆息一聲,打理著花草,過了陣子,忽然說道:「真不知道那些當姦細的怎麼想的,潛伏在別人身邊那麼多年,就算不是朋友也是熟人了吧,關鍵時刻也真下得去手……」
吳安這話說得倒是情真意切,他以前潛伏在無量宗,本來覺得做什麼事都理所應當,結果發現無量宗待自己不錯,很多事情就下不了手了。
趙金河沒有接話,吳安越說越激動,就開始飈髒話了:「那些當姦細的,沒一個好下場,生兒子沒腚眼,頭上生瘡,腳底流膿,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吳安背對著趙金河,以放鬆對方警惕,罵著世上最惡毒的話,趙金河靠在躺椅上,看不出喜怒,但吳安的系統忽然跳出一條提示:「吸收趙金河的惡意,金幣+3。」
吳安故意大罵姦細,為的就是這個目的。就算一個人再如何偽裝,也偽裝不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如果趙金河真是姦細,被吳安這麼指桑罵槐的罵,肯定會產生排斥。
雖說暫時無法使用魅惑技能,但吸收到了趙金河的惡意,可以九成斷定趙金河就是姦細了。
不過這並不能作為證據,吳安將花草的泥土翻了翻,說道:「老爺子,我回學府拿點自研的花肥。」
趙金河樂呵呵的:「嗯,麻煩了。」但他眼中有一抹疑惑,也有一抹得意,知難而退?
出了趙金河的院子,李文嫣就在外面等著,當即問道:「吳安,趙伯伯到底是不是?」
吳安沒有說自己的判斷,畢竟現在還拿不出實質證據,含糊了幾句,忽然說道:「李院長,看到州牧府的園林盛景,忽然想到一首詩。」
李文嫣雖說是出了名的詩狂,但這會兒興緻寥寥,不過還是禮貌性的說了句:「願聞其詳。」
「自古逢冬悲寂寥,我言冬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這是劉禹錫的秋詞,因為現在已經立冬過了,所以吳安將「秋」改成了「冬」,雖說意境差了些,不過那豁達開朗的情緒是不差的。
本為趙金河之事苦悶不已的李文嫣忽然覺得心頭一松,整個人也為之一清新,原來吳安作詩是為安慰自己,李文嫣淺淺一笑:「吳安,謝謝了。」
「吸收李文嫣的好感,能量+1。」
……
這是吳安發現的竅門,只要李文嫣聽到好詩詞就會生出好感,當然,吳安只認為這個好感是對才華的欣賞,並不知李文嫣的好感裡面夾雜著兒女私情。
不多時,能量值充滿,吳安正色道:「李院長,還請將州牧大人請來,我有辦法鑒別趙老爺子的身份了。」
李文嫣以為吳安是證明趙金河的清白,當即歡喜離去。
吳安嘆息一聲,終究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