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簡直壕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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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本來就不難猜出，隻是因為少了證據，所以秦總和琴姐才無法抓人，如今把他們逼供出真相，虐待這件事的真相也總算水落石出了。
收容所目前隻剩下琴姐一個人，一個人無法照顧得了那麽多狗狗，所以秦總也很快招進了新的愛狗人士，而且這次招聘要求不僅比之前還嚴格，還另外給他們收容所裏的負責人多了一些福利。
事情解決過後，穆臣逸又跟段小然一起返回寵物醫院去看看阿毛。
在車上，穆臣逸一直都沉默不語，氣氛有些沉重。
段小然偷偷斜眼睨了他一眼，問：“穆總，您心情是不是有些不好？”
意外的，穆臣逸微微點了下頭，這倒讓段小然怔住了。她沒想到他回答那麽爽快，她還以為他會選擇沉默不回應呢。
“其實我明白您的感受，在收容所裏，這種事情本不應該發生，因為在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眼裏，收容所是他們的家，如果這個家發生了質變，遭殃最多的依舊是那些狗狗。”
流浪狗本來就很可憐了，它們一生已經經曆過一次被主人拋棄殘忍的現實，有些狗狗還不止一次。原本它們是該埋怨和怨恨，但是它們卻沒有，它是真的很會感恩的小東西，隻要你對它們好一次，它們有可能會記一輩子。
所以如今收容所出現這樣的事情，不僅它們感覺到害怕，還有寒心，對人心的冷漠的寒心和無法搬到的無力感。
他扭過頭看向她，嘴角輕微勾起，道：“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難過確實難過，但更多的還是無力。世界這麽大，這種事情有了一件，肯定會有第二件，無數個件，我們明明知道卻無法幫到，這種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但是穆總您也別太喪氣，您都說了這種事情會有很多，但是同樣的，也會有無數個像秦總那樣的好心人，肯定會努力給流浪狗一個完整的家的，您也別想太多了。”
穆臣逸輕笑一聲：“你還挺樂觀的，不過你說的確實很對。”
“是吧，沒依據的話我可不敢在您跟前說，即使安慰成分多也不行。”段小然被他讚揚的尾巴都快翹起來了，一臉得意的說道。
穆臣逸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還煞有介事點頭附和：“是，你的這份樂觀我一直都清楚的。”
其實有時候穆臣逸不得不佩服她的這份樂觀，嚴格來說是有些羨慕。不像他，從母胎帶出來的陰沉是無法改變。不過現在好了一點，因為段小然出現在他的生命道路中，是她的樂觀帶動了他，漸漸影響著他，即使他還沒做到像她這般樂觀，但也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性格沉悶的像是不會說話的啞巴一樣。
段小然下意識就問：“一直都知道？穆總您說話真好聽。”
穆臣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眸色閃過一絲慌張，隨即假咳幾聲，睨了她一眼道：“好聽的話以後就多聽我的話，工資肯定低不了你的預期。”
“……”
其實，段小然真的不喜歡他提工資這事，不管是說幫她升薪還是威脅要扣她的工資。因為她總感覺，從他口中說工資這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對她不利的。
兩人很快就到了寵物醫院。再次看到阿毛後，它已經醒過來了，而且也可以吃一點東西了，看情況恢複的不錯。
“謝謝醫生，辛苦您了。”穆臣逸跟醫生握了一下手，禮貌表示了感謝。
“客氣了穆總，我們一直都知道，穆總乃至整個穆氏裏的員工都是愛狗人士，這些狗狗能有你們這些愛心人士，它們才會過得越來越好，而且這個狗狗很堅強，它也一直努力在康複。”
能接觸跟關於狗狗類似工作的人，一般都是很喜歡狗狗的，自然這個醫生也不例外。因為段小然可以從他裸露在外被抓傷的手臂可以看出來。
“那它幾時可以出院？”
“它現在就可以出院了，隻是它身體內還有一些垃圾袋還沒處理出來。”說著醫生轉身去藥櫃上開了一些藥遞給穆臣逸，“我開一些易於腸胃消化的藥給您，您回去記得按時給它服下，如果消化拉出來後就不用後期抱過來動手術了。不過同樣，在它休養期間如果有什麽問題，記得及時打電話聯係我們。”
“好，謝謝您。”
穆臣逸剛說完，就看到段小然早就跑過去抱起狗狗放進籠子中，而後關上了籠子的門。
跟醫生道別後，穆臣逸這才扭頭看向旁邊雙手提著狗籠有些吃力的段小然。
這個阿毛身形比較龐大，抱個一兩分鍾還不算累，但是抱久後體力就有些吃不消了。更何況是像段小然這種瘦骨如柴的女人。
穆臣逸伸出手很自然接過她手裏的狗籠：“給我吧，看把你累得夠嗆。”
段小然笑嘻嘻把狗籠遞給他，還不忘連聲道謝：“謝謝穆總，您真的是一個體恤員工的好老板！”
段小然現在已經把他的馬屁拍得心應手，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但偏偏他還很受用。
穆臣逸低眉睨她：“來穆氏不到一個月，什麽都還沒學到，馬屁倒是學會了不少。”
段小然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雖然的確是事實，但是這麽說他識破出來，她那比牆還厚的臉皮也會不好意思的。
段小然本以為穆臣逸會把阿毛帶回收容所，但沒想到卻不是。
“穆總，這是……哪？”段小然坐在車內，指著外麵那一棟豪華別墅，有些呆愣的發問。
“我家。”
“你家？！”段小然瞪大了圓眸。
沒想到自己來穆氏還不到一個月，自家老板的家都去過了。
“阿毛傷勢還沒完全好，需要有人時刻照看，收容所狗狗眾多，負責人又那麽少，我怕他們會照顧不周，再加上出了那檔子事後，我更加不放心了，所以隻好暫時帶回家由我自己照顧。”
“穆總想得真是周到。”
而且心思細膩到連她都微微驚訝，因為連她這麽一個女的都沒他想得這麽周全。
穆臣逸把狗籠提了出車外，抬眼看她：“要不要進去看看？”
看她一副對他家很是好奇的模樣。
“真……真的可以嗎？會不會打擾到你家人？”
他輕笑一聲：“我自己一個人住，我父母不在這裏。”
“什麽？”段小然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看了看那棟不僅大又很有特色的別墅，視線最後才回到他的身上，“這……您自己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
“怎麽？你有意見？”
“不，是羨慕。”
穆臣逸的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很快你就不用羨慕了。”
段小然正疑惑男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已經轉身跨步朝大門走去了。
她二話不說也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段小然之前就知道像穆臣逸這種身份的人，身家肯定不少，但沒想到他會土壕到毫無人性，今天她算是真真切切見識到了。
這裏雖然沒有穆臣逸的父母，但是還是跟那些有錢人一樣，有保姆和管家。他們一進去後，那些保姆就紛紛朝穆臣逸打招呼，那陣仗跟那些霸道總裁瑪麗蘇男主出場時一樣，不僅炫酷還遭受到了耳膜的衝擊力。
因為那些保姆不僅人多，陣仗大，聲音還特別洪亮。那一聲整齊又有節奏感的“少爺好。”感覺像是一個大型炸彈一樣，在整個寬廣的大廳內炸起。
“少爺，您今天不用去上班嗎？怎麽突然回來了？”一個年級比較大的保姆上前，微微彎下身恭敬的問道。
穆臣逸把手裏的狗籠遞給她：“珍姨，這是新來的夥伴，叫阿毛，它現在還受著傷，你們平時在我上班時候幫我多照顧一下它，直到它完全恢複。”
“好的。”
“哦對了，飛天今天怎樣？有沒有調皮？”
“沒有，它很乖，少爺請放心，它現在正在午睡，等下它醒來後再把它叫出來。”
“我現在過去看一下它。”說著扭頭斜眼睨了段小然一眼，“珍姨，你先好生招待一下她，我去去就來。”
珍姨的視線落在穆臣逸身後的段小然身上，頓時圓眸微睜，麵露震驚，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臉欣慰的笑道：“好。”
等穆臣逸上了樓，珍姨的視線這才重新落回段小然身上，溫柔笑著拉起她的手就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姑娘，你餓了嗎？喜歡吃什麽？可以告訴珍姨，珍姨可以替你做。” 麵前的中年婦人太過熱情，讓段小然有些招架不住，身體扭捏著就想站起來：“不……不用，我隻是陪穆總回來一趟而已，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不用。”珍姨雙手又壓著段小然的肩膀把她壓回位置上，笑道，“不用那麽急，少爺好不容易才帶回來一個女孩，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肯定得好好招待了。哦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段小然。”
“段小然？！”珍姨驚得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怎……怎麽了？”
為什麽她看她的視線充滿了打量？感覺像是見到了什麽稀少物種一樣，眼中不僅驚喜還帶著一絲絲欣慰？
珍姨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笑著搖頭：“沒事，這個名字真好聽。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跟少爺留下來吃一頓飯再離開吧。”
段小然本想拒絕的，畢竟她跟穆臣逸又不是很熟，之所以今天會過來隻是碰巧而已。但沒想到他家的仆人這麽熱情，還賣起了慘。
隻見珍姨滿臉愁容和無奈的歎氣，語氣可憐兮兮的：“小然啊，你不知道，一直以來少爺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特別是一個人吃飯，我們每次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吃飯，雖然美味佳肴擺在眼前，但還是驅散不了那種孤獨感，小然，你知道嗎，少爺真的太孤獨了。”
語氣悲痛又滿是對無法改變的事實的無奈，竟然讓段小然有了一些心疼。
想不到穆臣逸私底下這麽慘。
“那……那好吧。”
“好的好的。”珍姨拍了怕段小然的肩膀，歡快地轉身往廚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