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耍帥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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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過後，總是一片狼藉，而最後留下收拾遍地狼藉的，總是井芸。
深夜的萬籟俱靜中，獨自掃地的井芸突然覺得背後發涼，展開各種恐怖片橋段聯想之後，她毅然回頭——看見了倚在門框邊的陸拂曉。
看著陸拂曉那瘦削如紙片的身材，披散的黑發，蒼白的臉頰，銷魂的黑眼圈，井芸感歎道：“謝無缺起外號起得太貼切了。”
陸拂曉絲毫不意外：“她又管我叫什麽了？”
井芸說：“豔鬼。”
陸拂曉淡淡地：“要不是她把所有的聰明都用在這種地方，她不至於混成今天這副德行。”
井芸疑惑地問：“哪副德行？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所有人作夢都想混成謝無缺那副德行好嗎？”
陸拂曉笑了笑，顯然不打算與她深究。
而一提到謝無缺，井芸卻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麽，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小塊蛋糕，遞給陸拂曉：“喏，這是我家友友給你留的。”
陸拂曉根本沒接，淡淡地說：“幫我謝謝友友。”
井芸見她並不特別重視那塊蛋糕，十分不忿，開始渲染這蛋糕是多麽來之不易：“哎，你別不當回事兒啊，這蛋糕可是活生生從謝無缺嘴邊奪下來的。上麵搞不好還有她的牙印呢。你是不知道謝無缺那個瘋子，還號稱不愛甜食，一聽是留給你的，紙盤子都差點一起啃了……幸虧我家友友眼明手快……”
陸拂曉忽然打斷她：“你給友友唱了首原創歌曲是吧？”
井芸說：“我謝謝你看得起我，不過不是原創，是郭靜的《心牆》。”
陸拂曉嚇了一跳：“是林俊傑寫的那首《心牆》？抱歉，這我還真沒聽出來，怪不得歌詞有點耳熟。”
井芸再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喂，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來打擊我的嗎？”
陸拂曉不屑地：“當然不是，我是來警告你的。”
井芸一愣：“警告？”
陸拂曉點點頭：“對，警告。”
她走近井芸，說：“關於寧友友，你也差不多，該收手了吧。”
井芸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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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女聲第三周，周四。
今天是為本周六的第三場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拍攝定妝照和宣傳片的日子。
性別混淆永遠是時尚界刮不夠的風潮，鑽石女聲的花美男造型師伊萬也一直對中性打扮的井芸偏愛有加。在前兩次比賽，他為井芸打造的幾款雅痞風造型為井芸的舞台效果加分不少。這次，他更為井芸的造型祭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私藏——於歐洲古董商店高價淘來的，造型華麗繁複的拜占廷風格珠寶項鏈。
穿上白色歐式宮廷風襯衫，腳蹬短靴，再配上這條大顆彩色寶石鑲嵌，古樸華麗的項鏈，縱然是眾人平日看慣了的痞氣十足的井芸，也突然變得貴氣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藍晶琳一直在紅著臉犯花癡，還追問一直任勞任怨幫自己整理巨大裙擺的原愛莉：“如果我嫁給二爺，我的孩子是不是就要姓井了？”
原愛莉一頭黑線，深感邏輯混亂：“問題不是你的孩子姓什麽，而是你的孩子……等一下，嫁給二爺你根本生不出孩子……等一下，問題是你根本不可能嫁給二爺好嗎？”
花美男造型師伊萬一邊極盡溫柔地幫井芸調整項鏈，一邊咬牙切齒：“我警告你，這項鏈可是全世界僅此一條。每一顆寶石都是皇室匠人手工鑲嵌，上麵一共是一百八十顆，掉一顆我打掉你一顆牙，你最好收斂一下你的多動症，聽懂了麽？”
井芸哆嗦：“……我還是先摘了吧，突然有點喘不過氣……”
伊萬猙獰地微笑：“親愛的，別開玩笑了。這項鏈的接口特別複雜，我給你戴了半小時才戴上的，你就老實兒戴著吧——還有，我剛才數過了，一百八十顆，一顆也不少。”
結果是——最愛四處顯擺耍帥的井芸，一上午坐在高腳凳上沒敢挪窩。
謝無缺拍完照，過來瞻仰井芸的新造型：“喲，伊萬美人兒管這叫項鏈啊，這不是古代打仗時候將軍戴的護心鏡麽？”
這時，工作人員過來叫：“下一個，井芸，準備拍定妝照。”
井芸僵硬地站起來，一伸手：“小謝子，陪聯出宮。”
愛演的謝無缺瞬間化身太監小謝子，配合地托住她的手：“磔。”
兩人一邊走，小謝一邊吐槽：“小蟹子？還海蠣子呢！還有你，自稱朕，做派卻是太後老佛爺的做派，還有出恭是大便的意思，你知不知道？”
井芸：“是嗎？那皇上走出宮殿怎麽說？”
謝無缺：“那叫起駕！”
井芸不恥下問：“那麽太後應該自稱什麽？”
謝無缺：“多看幾部清宮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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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行頭造成的心理負擔太重，一向在拍攝中揮灑自如，時有驚豔表現的井芸今天突然束手縛腳，放不開了。
小謝在一旁吐槽：“井芸，你身上那是項鏈，不是枷鎖，你怎麽跟被五花大綁了一樣？”
井芸：“謝無缺，你整點有用的行嗎？翻譯一下這美女的話，我聽不懂！”
此時，美女攝影師要求井芸的表情是——憂鬱中略帶迷惘。
謝無缺考慮再三：“不行，憑你的文化程度，我的版本更難懂。”
陸拂曉見狀，不聲不響地叫來了寧友友。
寧友友迅速領會了攝影師的意圖，指導井芸：“想想今天中午是吃石鍋拌飯還是咖喱烏冬麵？”
井芸果然露出了憂鬱中略帶迷惘的表情。
謝無缺：“……”
陸拂曉：“……”
井芸的拍攝就在寧友友專業的指導下順利進行。
謝無缺看著寧友友和井芸互動，自言自語：“這兩個人的默契……”
“已經可以結婚了。”旁邊的人接道。
謝無缺簡直不能更讚同：“對！”
她轉身欲與那位跟她心有靈犀，說出她心裏話的人擊掌，卻迎上陸拂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掃興地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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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外圍，黎染，Money，聶飄看著正在拍攝的鑽石女生們，一種為人父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們曾經青澀，曾經怯生生，曾經土裏土氣，破綻百出。
而如今，她們美麗、她們高大上、她們架勢十足，脫胎換骨。
黎染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孩子，現在越來越像樣了？”
聶飄點頭：“的確，尤其是井芸，無論在任何方麵，綜藝、拍攝、舞台表現力，她的進步都有目共睹，如果別人是健步如飛，那她不是如飛，她就是在飛，一日千裏——當然，除了她的唱功。”
黎染不滿：“唱功？那是什麽？韓爵有唱功？還是賀光有唱功？作為偶像，這一點最不重要了。”
聶飄剛要反駁，黎染手機響了。
黎染接聽：“喂，智慧姐。”
忽然，黎染唇邊的笑意消失了，表情也越來越凝重，他一言不發地走出拍攝場地，擔心的Money和聶飄也跟了出去。
這個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小時，掛上電話時，黎染緊握著手機，手指顫抖著，人也脫了力，直接就坐在路邊。
鎮定了一會兒，黎染說：“賀光的經紀人說，昨天錄《明星另一麵》時，鑽石女生對他很沒禮貌，他要刪掉井芸、寧友友的鏡頭，並且要求井芸本人向他道歉，要不然……”
迎著聶飄Money震驚的臉，黎染深呼吸了幾下，說：“要不然，賀光所在的天成娛樂，旗下的全線藝人，絕不參與任何彩虹電視台或鑽石女生錄製的節目。”
聶飄呆住了：“瘋了，簡直瘋了，從來隻有電視台或節目封殺藝人，怎麽可能有藝人要單方麵封殺一個電視台和節目？”
Money感到問題的嚴重性：“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藝人夠紅，當然能封殺電視台和節目，而且賀光本來就是個瘋子，除了他那張臉，他唯一的優點就是言出必行，說到做到，相信我——他絕對做得出來。”
黎染：“現在台裏所有人都在開工，刪剪所有節目裏鑽石女生的鏡頭才能播出，天成娛樂的好幾個藝人在台裏同時罷錄，什麽時候井芸向賀光道歉，並得到賀光的原諒。他們什麽時候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