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天生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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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第二天，周日。
早餐桌上，Money興致盎然地用i-Pad瀏覽著網絡搜索熱門話題榜。
第一位：居然連井芸都有男朋友？剩女們，你們還好意思單著嗎？
第二位：鑽石女生全國總決賽第二場之不可思議——選手揭隱私人氣不降反升，評委當著全國觀眾潛規則。
第三位：井芸，Money在一起！
第四位：井芸的男朋友何許人也？
第五位：井芸粉絲抗議：聶飄滾粗鑽石女聲！
…………
網絡熱門話題TOP10幾乎全被鑽石女聲霸占，而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關於井芸的。
這就是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第二場收視率達到聳人聽聞的1.9％的原因吧？
這時，井芸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出現了，看起來無精打采，她旁邊的寧友友打個嗬欠，也是很困的樣子。
謝無缺八卦地拉住寧友友：“昨晚你倆幹了什麽？怎麽都這幅德行？”
寧友友搖頭：“昨天她在走廊打電話打到半夜，我也沒怎麽睡……”
Money調侃：“井小芸同學，你被你那個男盆友隔空家暴啦？”
井芸一聽這當著全國觀眾的麵公然撬牆角的罪魁禍首還說起風涼話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長腿一個箭步就到了Money麵前，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井芸有氣無力說道：“Money老師，哥，叔、爺、祖宗……我給您磕一個行不？您就把我當個屁，把我放了吧……”
Money用一根手指托住井芸的下巴，表情是絕對的不懷好意：“行啊，等我玩膩了……”
餐室裏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Money被井芸咬了。
透明辦公室內。
井芸直著脖子對黎染、聶飄叫囂：“我絕不會道歉的，我這次被Money老師玩兒死了。我的清白，全被他給毀了！”
黎染掏掏耳朵：“井芸，你這烈女範兒留著到你男友麵前演行嗎？我既不想挽起你袖子檢查你的守宮砂，也沒有打算給你個貞潔牌坊，我找你來是有正事的。”
井芸稍微冷靜下來，忽然開始東張西望，又檢查了沙發、桌下和門後麵。
為消除井芸的緊張，黎染特意切換到東北話頻道：“你咋啦？”
井芸壓低聲音：“那貨不在吧？”
黎染會意：“你說Money？他興高采烈地去打狂犬疫苗了。”
井芸略感內疚，畢竟Money什麽也沒幹。
黎染嚴肅地：“不過我警告你，沒有下一次了。”
井芸點點頭，剛要表態，黎染繼續說：“你不能再做任何讓他覺得你有趣的事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井芸簡直撞牆的心都有了，合著這一咬還咬出火花來了？
黎染：“Money還沒談過戀愛，你最好少招他。”
井芸還沒來得及吐槽，聶飄先憋不住了：“蒙誰呢你！他長那樣沒談過戀愛？他在盲人按摩院長大的？”
黎染咳了一聲：“Money這個人，一向比較潔身自好……”
井芸瞪著他：“黎染老師，你別欺負我讀書少啊，‘潔身自好’這詞兒即使用來形容潘金蓮，也比形容Money老師合適吧？”
黎染索性揮揮手，把Money拋到一邊：“開始說正事。”
聶飄把一份日程表放到井芸麵前：“這是你從下周一開始，要上的節目。”
井芸看了一眼，發現一大半畫了叉，問：“聶飄老師，畫叉啥意思啊？”
聶飄一看，忙換了一份日程表給她：“哦錯了，這份才是你的，那份是小謝的。”
井芸不解，黎染解釋：“人家是網絡紅人，國民天才，牌大著呢，節目都是挑著上的。”他指著一個叉，“這個是嫌競技類節目累得慌”，“這個歌唱節目是嫌錄製時間長影響她寫專欄”，“這個MV客串是嫌男主角不是她的菜……”
井芸兩份都看了下，說：“那都給我吧。”
聶飄嚇了一跳：“那你還吃飯睡覺嗎？比賽怎麽辦？”
黎染倒是很無謂：“小飄你不用替她操心，時間就像事業線，隻要擠……”
井芸把日程表一拍：“您能不說那貨說過的話嗎？”
黎染的目光在她身上某處停頓了一秒：“行，反正這句話好像也不是對誰都適用。”
聶飄拿過桌上的日程表細看：“井芸，這個歌唱節目是要唱英文歌的，而且參加的可都是實力派唱將，以你的唱功和英文程度，會不會太勉強了？還有這個MV客串，你以前有演戲的經驗嗎？”
井芸輕輕從聶飄手裏抽過日程表：“聶飄老師，其實唱歌、英文、演戲我都不行。但是隻要給我機會，我都會做好的。”
她直視著聶飄：“聶飄老師，您知道——我是為什麽來參加鑽石女聲的。”
聶飄看著麵前的井芸，想起她第一次給她上聲樂課時，對她的嚴厲：“井芸是吧？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也不關心，但憑你現在的唱功——如果有這種東西存在的話，居然好意思來參加鑽石女聲全國總決賽？你是在開我玩笑嗎？”
那時候，初來乍到的井芸就像現在一樣，直視著她：“小飄老師，您知道在北區比賽時，我是什麽時候被淘汰的嗎？”
她自顧自地說出了答案，“250進200，小謝說這意味著我是個天生的二百五，也許吧，可能隻有二百五才能練唱練到聲帶出血的程度。現在憑我的唱功——如果有這種東西存在的話——我認為我起碼能撐到前100名。等到決賽那天，我爭取達到分賽區前50名的水平。”
聶飄倒吸一口涼氣——井芸的話即便不是天方夜譚，也絕對是癡人說夢，而她的態度偏偏又是那麽冷靜堅決，就好像，她真的能做到一樣。
從個人審美來講，聶飄並不欣賞這類中性的女孩，認為不僅違背自然天性，更嘩眾取寵、居心叵測。
但麵前的這個女孩，腰身挺拔，眼神堅定，那麽多自相矛盾的特質：纖秀與力量，柔美與英氣，脆弱與絕決在這個身體上自然地融合，如此奇妙，卻又如此和諧。
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照進來，她淡金色的頭發，身上雪白襯衫，都閃耀著光芒，如同神跡。
井芸微笑著說：“開玩笑這種事，是謝無缺這種聰明人做的；我是個笨蛋——我就是來當冠軍的。”
沉浸在那天的回憶裏，聶飄眼睜睜地看著井芸優雅地鞠了一躬，拿著目程表離開了。
黎染看著井芸的背影，簡直越看越愛：“怪不得你們娛樂圈，明明是同一個公司的藝人，卻有的被力捧，有的被冷落，如果井芸和謝無缺是一家公司的，那老板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去捧謝無缺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邊聽音樂，一邊趕專欄的國民天才謝無缺一個大噴嚏噴在筆記本屏幕上。
鑽石女聲第三周，周一。
早上，井芸在浴室裏洗完澡，正在欣賞鏡中美少年出浴的香豔畫麵時，她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被手機吵醒的寧友友抓過井芸的手機，看見來電人是季珊妮。
寧友友拿著手機蹣跚地走到浴室門口，正好井芸圍著浴巾正開門出來，驚叫一聲“我靠！”
寧友友麵無表情，手一揮，差點直接手機杵在井芸臉上：“季珊妮。”
看著寧友友半睜半閉的眼睛，井芸知道她是被自己手機鈴聲吵醒的，又心疼又自責：“怪我，又忘關機了。”
寧友友打個嗬欠，順手把井芸扒拉出浴室，徑直走進去，關門。
井芸這才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是熱情洋溢的歡唱：“井芸哥！”
井芸順著就唱“啊？”
季珊妮唱：“我的夫！”
井芸笑應：“哎！”
季珊妮唱：“我這裏將芸哥好有一比呀！”
井芸接：“你把我比作什麽人羅？”
季珊妮唱：“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井芸樂得不行：“那我就比不上羅！”
季珊妮邊笑邊唱“你比他還有多咯！”
……
正按照《劉海砍樵》的調子唱得得熱火朝天，寧友友從浴室出來了。漆黑的濕發披在肩頭，雪白的臉頰終於有了點熱水浸潤過的血色，之前惺忪的睡眼已經變得清澈，清澈得平靜無波。
井芸知道寧友友不喜歡吵鬧，壓低聲音問：“停！妹子你到底找我啥事兒啊？”
那邊立時就安靜了，良久，季珊妮不好意思地說：“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