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監倉反把
老二與「瘋狗」站在一排,虎視眈眈地瞪著文飛。兩人凶相畢露,一步步逼了過來。「跟老子跪下!」「瘋狗」大吼一聲,彪悍之色盡皆外露。
監倉里空間本就狹小,又陰暗潮濕,空氣混濁,令人極度壓抑。又加上兩個如凶神惡煞一樣的人,站在對面,一般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但是他們這次碰到的是地下拳場的冠軍「武神」文飛。
狹小的監倉里,壓抑的空間,此時兩方劍拔弩張,火藥味濃烈的要點著了。文飛站在那裡直視二人,一動也不動,殺氣漸漸遍布全身。
「瘋狗」也是在外面多次見過血的人,看到文飛如刀鋒一樣的目光,知道自己這次碰到的是硬手。他正考慮是不是要叫另外兩名「修理工」一起上。旁邊的老二卻沒想那麼多,在這裡的新人,基本上都是他「修理」過的,所有的新人在被修理之前,就已經嚇得跪下磕頭求饒了。沒想到今天碰到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看上去還挺狂的。
老二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他暴怒大叫一聲,臉上青筋隱現,飛起一腳對著文飛命根子踢去。文飛早有防備,身形一閃。老二隻覺眼前一花,腳踢了個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耳邊有風聲響起,臉上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鼻骨破裂的聲音非常清脆。老二「嗷「的慘叫聲傳來,凄厲陰森,伴隨著鮮血飛濺,雙手捧著臉蹲在地上了。
「瘋狗」臉上表情現在是驚恐萬狀了。老二的身手他很清楚,並不比自己差。但一招不到,老二就被對方打斷了鼻骨,這人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啊!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文飛恨老二下手歹毒,並不罷休,又飛起一腳對著老二踢了出去。老二蹲在地上,正痛苦的呻吟,腰上又中一腳,人如沙袋一般向後直飛過去,身子正落在床鋪上,只聽「嘩啦」一聲,床鋪一部分坍塌下來了,地上還騰起了一股灰塵。
監倉眾人這一下都大驚失色。老二可是有名的「修理工「啊!卻被眼前這個文秀、帥氣的青年輕而易舉的「修理」了。
道哥撇撇嘴,用手撓了一下白頭髮,看了一下躺在地上「哼哼」的老二,他的肋骨至少斷了幾根,這半年都要在醫院躺著了。
「小子看不出你功夫不錯啊!你混哪兒啊,濱州市真是藏龍卧虎!什麼時候出了你這個人物啊?」道哥很會審時度勢,事態發展到這,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出手了。如果不是胡警官有交待,他會把「副把「的位置讓給文飛。
文飛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有人走到道哥跟前,附耳說了幾句,就退下了。道哥撓撓頭上的白髮,眯著雙眼,說道:「原來你就是地下拳場的冠軍,號稱什麼『武神』的文飛。怪不得身手這麼好!不過上面發話了,叫我打斷你的腿,等會別怪老子下手狠啊。」
老二還趴在地上,「哼哼啊啊」的叫個不停。道哥心中煩燥,手一揮,叫道:「你們他媽的站著幹嗎?還不把他抬到一邊去。」旁邊馬上走過來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老二抬到一邊去了,不知道是誰碰到了老二的傷處,一聲凄慘的大叫聲如鬼哭狼嚎,直讓人心裡滲的慌。
「操!『瘋狗』你他媽的怕了,叫他們一起上。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道哥對著「瘋狗」眼睛一瞪,樣子非常兇狠。
「全部給我過來,一起上!老子要拆了這小子的骨頭。」『瘋狗』惡狠狠的說道。有四個人齊齊走了過來,這其中除了另兩名「修理工」還有「逍遙王」和「勤務兵」。
「過來跟我點根煙。」道哥拿出一支煙叼在嘴邊。一招手,「勤務兵」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從口袋中掏出火柴,一劃火焰騰地冒出來了。「勤務兵」小心翼翼的點著了煙。
「你過去!」「勤務兵」又屁顛屁顛的跑到「瘋狗」旁邊站住了。道哥猛吸了一口,煙頭亮了起來。他慢慢地走到邊上的床鋪,坐了下來,兩隻腳舒適地架在床板上。然後伸出手一指邊上站著的一個頭髮花白,年老的犯人,「你過來跟我捶捶腿。」
那名犯人一看就知道在這裡面的身份是「奴隸」。他彎著腰,走到道哥身旁,低下身子伸出雙拳,在道哥的雙腿下輕輕的捶打。
「操!你他媽的摸痒痒呢,用點力!」道哥一記耳光扇了過去。打的那年老的「奴隸」,差點趴倒在地。他掙扎著扶著床鋪,用手拭了一下嘴邊的血。就低下頭,加重了力量,在道哥雙腿上捶打。道哥又吸了一口煙,煙從他的口鼻中噴了出來,漸漸瀰漫了整個監牢。
「瘋狗」雙手一招,叫聲:「上!」,幾個人同時撲向文飛。單打獨鬥,文飛是不懼任何人的。如果以一對多,在空曠的地方,也好應付。人數多的話可以一邊跑一邊打。但是在這個環境下,空間狹小,不好施展,而且一點退路都沒有。如果被幾個人束縛住手腳的話,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先下手為強!」文飛想定,迅速出手,動作快如閃電。站在最前面的人,胸口處中了一腳,雙腳離地,向後倒撞,後面的兩人慌忙去扶,但是力量奇大,前面的人將後面的兩人壓倒在地上了。三人跌倒的樣子極是狼狽。
「瘋狗」趁機飛起一腳,文飛身子一轉躲開了,但是面前一人撲了過來。文飛沒地方可閃,就迎上去,用頭撞了那人。那人腳下不穩,身子撞到牆上去了。先前倒下的三人,有二人爬起來,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包圍過來。
有一人轉到文飛背後,趁其不備,伸著雙手撲了過去,死死的抱住了文飛。文飛用力一掙,沒掙脫。「瘋狗」看到了,大喜。舉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對著文飛臉上打去。文飛雙手被後面的人緊緊抱住,全身的力沒處使。
突遭險境,文飛大叫一聲,身子猛地往後撞去。後面的人抱住文飛就是不放手,身子重重的撞到了鐵欄杆上,發中「嘭嘭」的響聲。那人雖然身受重擊,但是雙手仍沒鬆開。「瘋狗」的拳頭雖然沒打到文飛的臉上,但是擊中了肩膀。
文飛身子晃了一下,忍住痛,力貫全身再次猛地往鐵攔桿撞去。鐵欄杆發出一聲巨響,後面的人被撞的胸口氣血翻滾,險些一口鮮血要噴出來,雙手也鬆開了。文飛解放了雙手,大叫一聲,氣貫長虹。左右開弓,先踢飛一人,又重拳打倒一人。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正這時,外面傳來一連串「噹啷」聲,那是用橡膠棍敲打鐵門的聲音。有**喊:「白頭佬你們動靜太大了,給我小聲點!」說完,就沒聲了。這是外面的胡警官過來告誡白頭佬,他怕文飛會被他們打死,不好向上面交待,畢竟是市局路副局長親手抓的案子。他卻殊不知這裡現在進行的是,文飛單方面毆打眾人。
「瘋狗」正站在文飛面前,看到他大發神威,英勇無比,不由的心驚膽顫,忙向後退去。文飛現在怎麼可能放過他,衝上前來,跳起用膝蓋撞向「瘋狗」。速度奇快,如電閃雷鳴一般,「瘋狗」已經嚇破膽了,根本不敢交鋒。胸口被膝蓋重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監倉斑駁的牆壁。他的身子也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撞向床鋪,破了一個大洞。
突然文飛感覺側面有風聲襲來,他來不及看清來人,忙往側邊閃去。沒想到來人身手矯健,如影隨形。文飛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是高手,他急往後退。但還是慢了一步,文飛胸口上中了一腳。幸好對方力量已盡,並沒造成殺傷力。文飛只是退後了幾步。他穩住身形,用手按摩了一下胸口,讓氣血順暢,看清來人正是白頭佬劉道。
「好功夫!」文飛輕輕拍了幾下手。白頭佬劉道擺了一個「白鶴亮翅」的造型,並沒有繼續進攻。文飛長呼了一口氣,心中想到「擒賊先擒王」,只要將白頭佬打倒,自己就「反把」成功,可以成為這裡新的「總把」了,以後這裡再也沒人敢惹自己了。
想定之後,文飛大踏步走上前去。白頭佬見文飛迎上前,飛起一腳踢了過去,文飛並沒有閃,也飛起一腳,擋住了對方的進攻。沒想到白頭佬這一腳是虛招,他趁勢收住腳,改攻上路。兩拳一左一右如「泰山壓頂」般對著文飛太陽穴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