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箭四雕
「狗熊」在後面跟著文飛上了樓。樓上比較低矮,「狗熊」本就是個胖大的人,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他生怕撞到天花板,低下身子,隨文飛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里一片漆黑。文飛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一盞桔黃色的燈亮了,發出幽幽的光芒。文飛坐在沙發上,「狗熊」很不適應這種光線,他用手擋了一下光線,眯縫著雙眼,背光也坐在沙發上了。
「『狗熊』!是不是你殺了『笑面虎』譚金。」文飛冷不丁拋下一顆炸彈,然後冷冷的看著「狗熊」的胖臉。
「你說什……什麼?」「狗熊」有點措手不及,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而且在文飛的注視下,頭上有冷汗直冒。
「我知道是你殺了譚金,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幫我除掉了心頭大患。」文飛漫不經心的說道。
「哈哈!你怎麼知道是我乾的?」「狗熊」懸起的心放下了,但他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警察找過我,他告訴我已經調查過龍王和老七。從他們掌握的證據來看,排除了龍王和老七嫌疑。現在警方懷疑是我乾的,只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其實你也知道不是我殺譚金的。」
「狗熊」乾笑了幾聲,並沒有接話。
「我猜想就是你乾的!因為只有你知道譚金這場賭局必輸。你殺掉譚金,對於你來說可謂是一箭四雕啊。第一就是你不用擔心背叛他會遭到他的報復了;第二你還可以嫁禍給老七、龍王和我,洗脫掉你背叛譚金的嫌疑;第三你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替譚金的位置,成為飛鷹幫的三當家;第四你還可以輕輕鬆鬆賺了我幾百萬。」
這番話說出來,猶如一枚重磅炸彈爆開了。房間里頓時充滿了火藥的味道,空氣也好象變得沉重起來。「狗熊」的眼中殺機慢慢顯現,由於燈光暗淡可以掩飾他此刻臉上的神情。
一陣沉默,「狗熊」從口袋中掏出煙,叼在口中,然後又拿出打火機。手哆嗦著打了幾次都沒點燃。最後「狗熊」索性將打火機扔了,煙放在手上捻斷了。
文飛看著「狗熊」的神態,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放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上位了,以後有機會賺錢。你答應過我的錢,我也不會要了。就當以後我們各不相欠了。」「狗熊」臉上神色有些緩和了。
「錢我一定會給的。答應的事,我文飛一定會做到的。你幫我殺了譚金,我還沒有感謝你的。我知道易天雄和孫天野現在要對付我。希望我們兩個都能渡過這個難關。」
「你放心,那邊有我在,你一定沒事的。這次老大要見你,估計是想跟你談判。如果談得攏,你就沒事,沒談攏就要對你開戰了。」
「如果我肯拿錢出來,估計談的攏。但是我根本就沒多少錢,我也不會給。如果我肯加入飛鷹幫,我想也沒事,但是我不會的。所以這次談判的結果就是開戰。只要你幫我,易天雄和孫天野我可以搞定。到時,有可能你就是飛鷹幫當家的了。」
「狗熊」有點不置可否,他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盤。目前情況如果開戰,無論哪一方輸了,對他自己都有利。文飛輸了,就消除了心頭這塊隱患。老大、老二輸了,真的可以象文飛所說的那樣,自己可以成為飛鷹幫的老大。但是,從目前形勢講,這小子應該是死定了。
想到這,「狗熊」心中已拿定主意,就是一定要促使兩邊開戰,自己才能從中得利。文飛不死,自己殺譚金的事,始終捏在他手中,自己將會終身受制。即使老大不對付他,自己也會找殺手幹掉這小子的。
於是「狗熊」站了起來,說道:「明天中午,你到天台酒店見見我的老大易天雄。反正遲早是要談的。你放心,老大比譚金做人要光明正大的多,他沒決定對付你之前,不會下陰招的。」
「好啊!明天我一定去。好象我是第三次去天台酒店啊,飛鷹幫的三個老大都請我在天台酒店吃飯啊。不知道是湊巧呢?還是故意的。呵呵呵……」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見!我就告辭了。」「狗熊」打開包廂門,低頭走出去了。
文飛坐在暗淡的的燈光下,陷入了沉思中。明天自己一個人孤身前往,但是也要做好準備。「狗熊」這人跟譚金是一路貨,都是陰險狡詐之輩,他的話不可信。如果易天雄動手的話,自己一個人很難全身而退。叫大牛他們招集人,埋伏在附近,以防不測。
文飛想定,站起來推開門,也準備下樓了。「蹬、蹬、蹬」一陣腳步聲傳來,是俞彬看到文飛還沒下來,怕有什麼事,就跑下來看看。
文飛招招手,示意下樓。俞彬就轉身又下來了。文飛走到大廳,一直在思索著明天去見易天雄的事。抬頭一看,大廳內空蕩蕩的,只有俞彬一人在,問道:「阿牛他們呢?」
「阿牛幾個人等『狗熊』走後到胖子排檔去了。」
正這時,從門外走來幾個人,為首一人光頭,手上綁著繃帶。另外幾個也是鼻青臉腫。那光頭走到文飛跟前,滿臉堆笑叫了聲:「飛哥!」
進來的人就是上次在圍村被文飛痛打的光頭李。文飛看到他手上還綁著繃帶。這麼多天了,傷還沒好。文飛心想,是不是自己那天下手重了點。
「哦,你怎麼來了?有事嗎?」文飛問道。
「有點小事,我跟幾個小弟昨天在北角玩,被一伙人打了。」
「怎麼不報我的名字啊。」文飛自信自己在北角一帶還是有點名聲的。
「我們報了,但是他們好橫,口口聲聲說,打的就是你的人。他們罵你,罵的好難聽。」光頭李一臉沮喪的樣子。
文飛勃然大怒,說道:「是些什麼人?現在你就帶我去找他們。你的手就是他們昨天打傷的。」
「是啊!打我的是北角的孫黑子,他是飛鷹幫李超的表哥。他仗著李超的名聲,在北角一帶自稱老大,還說我們洋灣的人到他那去,一定要孝敬他。」
「又是飛鷹幫的雜碎。今天我正一肚子火,就拿他們來消氣。」文飛心想,反正現在跟飛鷹幫翻臉了,索性先在這些小弟面前,樹立一下大哥的風範。后又轉念一想,先要問清楚原因。
「那你把事情經過說說。」
「其實也沒什麼事。托飛哥的福,因為最近我們有幾個兄弟在拳賽上贏了點錢,昨天準備到北角去慶祝。在舞廳碰到了孫黑子。那13娘養的,要我們跟他。我們現在跟了飛哥,怎麼會鳥他。沒想到,他說我們好囂張,眼裡沒他孫黑子,就動手打了我們。也不是我們干不過他,實在是在他的地盤上,他們人多。幸好,我們閃得快。要不然可能會有兄弟住院了。」
光頭李簡略的把情況說了一下。文飛眉毛一挑,說道:「現在你就帶我去找他。」
「飛哥,這樣。我先叫幾個兄弟打探一下,看孫黑子現在在哪裡?中飯時間快到了,你先吃飯。等找到了孫黑子,我們再去找他。」光頭李原來早有計劃,就等著文飛跟他出頭。
「好!我就在這等你。你快去安排,找到孫黑子就到這裡來通知我。」文飛手一揮,光頭李帶著人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