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重新跳舞
星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擴散出一種感傷的氛圍。
淩晨是趙璐弦一天當中最喜歡的時間,不用見到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人,也沒有白天那些擾人的事,可以享受一個人獨處的時光。
這幾天除了唱歌和複建,她還多了一個課業需要完成,整個人就像是陀螺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腿上傳來一陣酸楚,趙璐弦伸手揉著自己的腿,試圖緩解一下腿部的不舒服。
看著腿上猙獰的疤痕,趙璐弦的臉上閃過一絲酸楚。
想當年,她很喜歡跳舞,哪怕是跟蕭逸初結婚之後,她也沒有放下這個愛好。
她在景園特意收拾了一間房間,裝修成了自己的舞蹈室,每天隻要有時間,都會去裏麵跳上一兩個小時,享受那種大汗淋漓的感覺,然而現在……
趙璐弦苦笑了一聲,別說跳舞了,她現在的腳,連高跟鞋都很難駕馭。
而此時此刻,釀成這個後果的罪魁禍首蕭逸初,此刻正坐在趙璐弦的舞蹈室裏,呆呆地看著牆上鏡子裏的自己。
跟趙璐弦結婚之後,他從來就沒有進過這個房間,哪怕是離完婚之後,他也一次都沒有踏入。
之前宋晴雯想找機會把這間房裝成衣帽間,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還要留著這間房。
今天從酒吧回來之後,鬼使神差的,他推開了這扇門,看著這間舞蹈房,蕭逸初的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關上門,坐在了舞蹈房的地板上,雖然已經很久沒人用過了,但餘伯定期會派人打掃,所以並沒有落灰。
他就坐在裏麵,想象著趙璐弦在這裏跳舞的樣子,一定很美妙。
他很少見到趙璐弦跳舞,但寥寥幾次,每一次都讓他記憶深刻。
那個女人,仿佛天生就是為舞蹈而生的。
他想起之前,有經紀公司要簽趙璐弦,然而她為了跟自己結婚,放棄了這次機會,否則以趙璐弦的資質,說不定早就在娛樂圈闖出一片天了。
蕭逸初頭一次領悟到,原來……趙璐弦背地裏為自己放棄了這麽多。
他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趙璐弦,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從她出獄到現在,似乎一次又一次的在打破自己對她的陳舊觀念,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喜歡趙璐弦,她變得越來越優秀,而自己呢,也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一個為自己舍棄了那麽好機會的女人,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他想到宋晴雯,原來溫柔可人的救命恩人,似乎也變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不是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燙傷,他都要懷疑宋晴雯說得那些話了。
落差感越來越重,他掏出煙盒,想要點根煙,然而,看著這間一塵不染的舞蹈房,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她揮汗如雨的香氣,蕭逸初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不想這間屋子充斥著煙味。
第二天一早,趙璐弦很早就醒了。
她一晚上沒睡好,就等著天亮。
她如約到了醫院做複健,等陳凱傑陪著她做完複健,趙璐弦有些猶豫地開了口,“那個,陳醫生……”
“怎麽了?”陳凱傑在病曆卡上記載著趙璐弦的進度,聽到趙璐弦的話,他抬起頭來,疑惑的看向了麵前的趙璐弦,問道,“璐弦,你有話就直說,不用支支吾吾的。”
“我就是想問問,我的腿……還有可能繼續跳舞嗎?”趙璐弦有些猶豫地問道,她知道她這樣問讓陳凱傑很為難。
畢竟她的腿,能正常走路已是萬幸,而她竟然還奢望著跳舞。
所以問完這話之後,她就低著頭不敢抬頭,生怕看到陳凱傑為難的表情。
“這個……”
“沒關係,我隻是問問。”陳凱傑話還沒說完,趙璐弦就打斷了他,苦笑著說道。
“我話還沒說完呢。”陳凱傑頓了頓,衝著麵前的趙璐弦繼續說道,“璐弦,我很高興你能振作起來。”
這是陳凱傑第一次感受到趙璐弦對治療的渴望。
他笑著,繼續說道,“想要跳舞也不是沒有可能,璐弦,你要配合我好好治療,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重新站在舞台上。”
“謝謝。”趙璐弦感激的說道。
從醫院出來,趙璐弦隨便吃了一口東西,就去學校繼續下午的課程。
今天的課程很簡單,每組派出一名代表化一個仿妝,過了老師那一關,才能拿到直播的資格。
“璐弦,你來吧。”林瑤瑤衝著趙璐弦說道。
她點點頭,並沒有推辭,她選擇了仿林黛玉。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她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了。
化完妝之後的趙璐弦,連老師都大吃一驚。
原以為趙璐弦是個青銅,沒想到是個王者。
化完妝的她,真的可以用一句詩來形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白皙透亮的底妝,淡淡的柳葉眉顯得整個人特別的精神,她的臉很美,但又不僅僅是美。
整個人的妝容很高級,是那種明明化了妝,卻又看不出來的高級。
這樣的手藝,放在時裝大秀上,那也是不遑多讓的。
再加上趙璐弦刻意選擇了比較淡的口紅,將林黛玉身上那種病態美展現得淋漓盡致。
連老師都是連連點頭,“不錯不錯,趙同學,你這段時間進步很大。”
“是老師教的好。”趙璐弦笑了笑,衝著麵前的老師說道。
“璐弦,你化得也太好看了吧。”林瑤瑤聽到老師的誇讚,興奮地拉住了趙璐弦,說道,“不過就是有個缺點……”
“什麽?”聽到林瑤瑤這麽說,趙璐弦緊張地問道。
“你太瘦了,還是得吃胖點。”
之前就覺得趙璐弦偏瘦,今天化了林黛玉的仿妝,整個人看起來更病態了。
這樣不行。
“老師!”正當趙璐弦欣喜於老師的誇讚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聽到有人問,“一個坐過牢的人,有什麽資格跟我們一起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