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陪我一晚
蕭逸初跟外婆的感情很深,而這首歌,也是蕭逸初外婆生前最喜歡的一首歌。
“晚風輕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綴斜陽,隻是一片海藍藍,坐在門前的矮牆上,一遍遍懷想,也是黃昏的沙灘上,有著腳印兩對半……”優美的旋律響起,趙璐弦用低沉的歌聲唱出了一句句歌詞,倏然間深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旋律響起的時候,蕭逸初停下了跟賓客的交談,就這樣端著一杯酒傻愣在原地。
趙璐弦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唱歌的時候,包含情緒,很容易把人帶進她的情緒當中。
蕭逸初聽著她的歌聲,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跟外婆那段相依為命的時光。
他甚至開始閉上眼,享受這短暫的一首歌時間。
他的目光挪到舞台上,看向正在唱歌的趙璐弦,眼角閃過一道寒光,像是匕首一般。
他回過神來,長腿闊步,走到舞台邊,一把把話筒線生生扯斷。
“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一位老船長……”趙璐弦唱到這裏,話筒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抬起低垂的睫毛,就看到蕭逸初手裏拿著拔掉的話筒線,臉色鐵青的站在自己麵前。
一個台上,一個台下,就這樣靜靜地對峙了很長時間。
周圍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有宋晴雯,冷笑著站在一旁。
外婆是蕭逸初心裏不能碰觸的禁區,就算是她,也不能提起。
趙璐弦選了這麽一首歌,簡直就是在自己找死。
這下,宋晴雯也不管了,她抱著胸,站在一旁看熱鬧。
“這怎麽一回事?”
“是啊,唱得挺好聽的,怎麽把話筒線拔了?”
周圍人群裏爆發出陣陣議論聲音,不過都是小聲的交流,誰也不敢大聲,生怕惹惱了蕭逸初。
“趙璐弦,給我滾下來!”蕭逸初麵若寒霜,眼底深處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趙璐弦冷眼看著,並無動作。
她輕笑了一聲,“蕭先生,我特意為你選的歌,喜歡嗎?”
就這麽喊了簡簡單單的“蕭先生”三個字,在場的眾人卻從她的口氣裏麵聽出了曖昧。
目光在趙璐弦臉上停留了兩秒,又忍不住看向蕭逸初,所有人都在好奇,蕭逸初跟台上唱歌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個趙璐弦到底是什麽人啊?跟蕭總是什麽關係?”
“是啊,我怎麽看蕭先生跟她之間感覺不太對,該不會是蕭總的秘密情人吧?”
“我看像,蕭總這樣的鑽石王老五,就算在外麵養個十個八個也挺正常的。”
膽子大的已經開始猜測起兩人之間的關係。
“胡說什麽呢你們?”
“就是,蕭總跟宋小姐感情有多好你們不知道嗎?蕭總最愛的人分明就是宋小姐,怎麽可能跟這個女人有關係?”
“最愛,又不是唯一……”
宴會大廳裏很安靜,盡管是小聲的議論,卻還是傳到了趙璐弦的耳朵裏。
她看著台下的蕭逸初,臉色蒼白,緊緊的握著已經沒有聲音的話筒,嗓子幹的不行,但她還是開口說道,“祝蕭總和宋小姐,戀愛一周年紀念日快樂,祝你們白頭偕老,長長久久。”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一番話。
真心?
她怎麽可能是真心恭喜?
她巴不得她們過得不好,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在牢裏浪費的一年時光。
“你來幹嘛?”蕭逸初冷眼看著台上的趙璐弦。
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趙璐弦為什麽來。
明知道宋晴雯是故意羞辱她,為什麽還要來這樣的場合?
難道真是為了錢?
“出獄之後不好好過日子,三番兩次的跑過來糾纏我,你到底想幹什麽?”蕭逸初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糾纏?”趙璐弦笑了,“蕭總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我躲著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來糾纏你?”
她理了理自己有些亂的長發,“我今天來這裏,隻是想要要回我的畢業證,蕭逸初,我知道是你使了手段,害我沒能拿到畢業證,隻要你把畢業證給我,我立馬在你麵前消失,並且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蕭總,我知道你也不想看到我,考慮一下,這筆買賣還是挺劃算的。”
“一個畢業證而已,對你來說無足輕重,但是對我很重要。”
“蕭總事業有成,感情穩定,我呢,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至於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早晚會有報應的。”
不急在這一時。
聞言,蕭逸初的臉上笑意更甚,“想要畢業證?你配嗎?”
“趙璐弦,別在我麵前犯賤,收拾好你的東西,趕緊從這裏滾!”
“逸初。”趙璐弦還沒開口,宋晴雯就走過來,擋在了兩人中間,她柔情似水的看著麵前的蕭逸初,“你別生氣,是我考慮不周,我也沒想到她會唱這首歌,我現在就讓她走。”
宋晴雯覺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她好不容易才占據了蕭逸初女朋友的位置,連一個戀愛紀念日都恨不得昭告天下,她不能允許任何的不確定因素,影響到自己的位置。
而趙璐弦,現在就是那個不確定因素。
她安撫好蕭逸初,這才轉身衝著麵前的趙璐弦說道,“璐弦,我很感激你今天能來我和逸初的戀愛紀念日,歌也唱了,你現在可以走了,你放心,除了那五十萬,我會另外付給你一筆錢,當作是你今天的辛苦費,現在……請你離開吧。”
“我不會走的。”
趙璐弦冷笑了一聲。
她可不是宋晴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更何況,她今天來的目的還沒達到呢。
“不拿到畢業證,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你……”宋晴雯氣得夠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身後的蕭逸初開了口,“想要畢業證可以,陪我一晚,明天你就能拿到你的畢業證。”
宋晴雯整個人都懵了。
平地一聲驚雷起。
蕭逸初的這番話,就好像是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炸得所有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