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陷入沉思
一天,二天,三天,四天過去了,陳璡還沒有說話,又回到了剛來學校時的孤單落寞的樣子。
“陳大媽,你這回怎麽憋這麽久呀?都快分開了,我們有什麽不對的就說嘛!我們道歉還不行嗎?”(飛紙傳書)
陳璡看完紙條又把頭埋了。看著她微微顫動的身體好像是在抽泣。
“真拿他沒辦法!鳳東,該怎麽辦呀?”
“行了,行了,還是不要說話了,誰知道她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陳璡突然抬起頭寫了一張紙條塞給童禦,說了一句:“給你一個人看的。”
童禦打開紙條:“童禦,明年一換座位我們一定不會再說太多話了,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其實,我隻想告訴你,我發現我很在意你。”童禦看完紙條感覺心像被電了一下一樣。想起了這學期來的點點滴滴,陳璡生氣的樣子,笑的樣子,濃濃的眉毛,長長的頭發,秀甜的臉都讓童禦感覺到暖暖的,沒想到一張紙有那麽大的威力。
從此童禦變得沉默了:她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孩子,而我,膽子小,身體也不強壯,家裏也不富裕,我能對她怎麽樣呢?
正值青春期的童禦想得越來越多,直到考試結束,童禦沒跟陳璡講一句話,正式放假的那天,陳璡流著兩滴眼淚走了。童禦看著陳璡孤單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
寒假裏,童禦在有人的時候一如既往,沒人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陳璡,想起陳璡凶巴巴的叫他“幹兒子”的時候甜甜的;想起陳璡低著頭趴在那裏的時候酸酸的;想起陳璡長長的頭發,濃濃的眉毛的時候暖暖的,然後是想起自己的無能,心就會痛痛的。
第二年開學了,童禦看到陳璡的背影瘦了很多,童禦很想去問聲好,可是沒有去,“我什麽都給不了她!”童禦一直被這句話堵著。
位置換了,童禦常常會注視著陳璡。可能陳璡也會注視著童禦吧!童禦不知道。童禦變得不喜歡說話,不喜歡打鬧,隻喜歡沉思。慢慢的童禦發現周圍任何東西都可以帶給他啟發,雖然童禦看似消沉,但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種思考。
當然想的最多的依然是陳璡,童禦的腦子裏經常會產生一幅幅美好的畫麵:
天氣很冷,童禦握著陳璡的手,用手上的溫度把陳璡冰冷的手慢慢捂熱。
“你這是什麽手呀?跟死人手一樣!”
“你才是死人手呢!人家女孩子肯定比較怕冷嗎?”
畫麵甜蜜而真實,我們還能在一起吵嘴嗎?冬天我的手好像並不暖,能給她溫暖嗎?
對了冬天還要洗衣服,我一定幫她一起洗。
陳璡在池塘邊刷著衣服,旁邊還放著一桶。
“怎麽還沒洗完呀?果然是大媽!”童禦走過去蹲下也刷起了衣服。
“不都是你的衣服嗎?人家都快長凍瘡了!”
都想到成家了,那時候平時是怎樣賺錢吃飯的呢?
萬一有人想要欺負陳璡怎麽辦?
幾個流氓圍著陳璡,童禦衝上去三拳兩腳打跑了流氓,然後緊緊的抱著陳璡。
英雄救美,我這麽怕打架,敢衝上去嗎?我救得了陳璡嗎?
…………
童禦經常這樣假想著跟陳璡在一起的畫麵。最後童禦發誓:這些畫麵都是屬於我的,我要變強,我一定要變強,等我有本事了再來找陳璡。
從此童禦到處搜集武打片,對自己說:我要保護陳璡,我要練武。
此外童禦還喜歡看哲學書,收集關於宇宙的信息,他發現這些書能開闊視野,啟迪人生。
轉眼又一個學期,轉眼又一個學期,童禦並沒有去欣賞時間流逝的痕跡,一直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之中,直到三年級第二個學期,陳璡的座位又換到了童禦的前麵。她看上去已經沒有分手時的消沉了,活潑了許多,可童禦卻依然沉默著。
“她可能已經忘記我了,都快兩年了。”童禦心想。
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看到陳璡和別的男生打鬧時童禦會心痛。
生活不知道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壓抑,這個學期又快結束了,童禦發揚了膽小老實的特色,在學校看書沉思,在家就看武打片。終於快要麵臨真正的分手了,童禦卻發現自己依然是一無所長。
在一個雷陣雨剛過的晚上,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香味,一群飛蟻從地底下鑽出,追著燈光衝進了教室,坐在窗邊的同學馬上關上了窗,飛蟻並沒有影響到做著升學衝刺的同學們。
“啊?!掉我頭上了!有好幾隻呀!”陳璡輕叫著拍著自己的頭。
童禦趕緊伸手把陳璡頭上的飛蟻拍掉了。
“這還有,幫我拍掉!”陳璡指著肩膀說。
童禦毫不猶豫又把蟲子拍掉了,他不想看到陳璡害怕的樣子。
陳璡轉過頭來,一雙濃濃的眉毛映入童禦的眼瞼,熟悉而溫暖。濃眉的下方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慢慢滑落。童禦心中一酸,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陳璡回過頭拿筆寫了一張紙條丟給童禦:
“童禦你是關心我的,對嗎?為什麽不理我?畢業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心好痛。”
兩年了,沒想到她還想念著我,我有什麽本事,為什麽這麽喜歡我?童禦心中血液翻滾著。
童禦突然站了起來:“陳璡!你不用等我,我有本事了一定會來找你的!”一股霸氣從童禦身上散發出來。
由於是晚自習,沒有老師,同學們都呆呆的看著童禦,沒想到一向膽小的童禦會有如此氣勢。很多女生更是給陳璡投去了嫉妒的眼神。
兩年的心靈煎熬讓童禦成長得比別人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