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還是不離不棄
光線只是有些昏黃,太陽快下山了,溫暖的太陽肆虐的風。他站起身走動片刻,竟然沒有看到無名的影子。
看了看房樑上,又繞到裡間,終於在柱子後面的角落看見睡的正香的無名,她用柱子後面帘子擋著光線,乖巧的趴在自己膝蓋上留下個側臉。
睡著的她就跟小孩子似的,牧懷青站在不遠處就不再靠近,以無名的警覺,一點輕微的碎響都能吵醒她。
經過今天他好像又摸清這個孩子的一些習慣,愛乾淨,手臟不願吃東西,衣服臟不願上床歇息。
光線將牧懷青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影子立在無名的身邊,好像在陪伴。
看了一會,牧懷青決定不吵醒她,今晚要帶她出宮,得跟皇上商量一下。
小心的打開殿門,發出的丁點聲響讓無名警惕的睜開眼睛,看了看窗戶外天空的紅暈,眨了兩下眼睛才發現這是在哪裡。
無名若非太累,牧懷青走進來的腳步聲早就將她在吵醒。
牧懷青一出現,門口的宮女就低頭行禮,他微微頜首踏步往十幾遠的寢殿走去。
語巧不知道將軍這麼會住在皇上宮殿,但見他來還是趕緊行禮。
牧懷青敲了敲殿門,江友安聽見瞄了眼皇上,後者沒有阻止便趕緊去開。
看到是牧懷青慈笑讓路給他進殿道:「將軍,您來了。皇上龍體好了些,但未退燒。」
牧懷青往裡走聽見江友安的話點頭,他也不指望冷映寒一個下午就好痊癒,他身上的傷之前太醫就告訴過他了。
一進去就看見冷映寒坐在床邊,牧懷青眼裡有些不贊同,那張病態的臉色說明了冷映寒的身體狀況。
江友安更是直接驚呼,「皇上,您怎麼起來了?」
冷映寒咳嗽兩聲,緩了緩胸腔上傳來的疼痛,看著牧懷青問道:「你怎麼來了。」
兩人一起長大兄弟情誼深厚不外露,起先又是冷映寒耍的賴,牧懷青也沒有了以往的壓抑,也可能是看冷映寒受傷的原因,相處方式就跟年少時無異。
他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水,看著緊抿著嘴的冷映寒道:「皇上很不待見微臣,微臣請求回府可否?」
冷映寒想說話,可是怕一張口就咳嗽,忍的有些辛苦。
江友安見這兩兄弟又在較勁,默默的退到一邊,總感覺牧將軍沒有那麼拘禮了。
牧懷青看著冷映寒板著臉,即便臉色蒼白那目光也是滿含著不允許。
他假裝沒有看見,喝了口茶道:「皇上不回答,微臣就當你答應了。」目光略過冷映寒,落在安靜昏睡的姬如雪身上,看了幾眼就移開,他對如雪的感情不能讓冷映寒發現,從冷映寒騎馬一路追朝北國人就知道如雪在他心裡的位置,已經被誤會過了,代價是沒有傳召不得回
京。
如果這次被發現,該不會永不得進京都了吧。牧懷青想著拿起茶杯掩飾嘴角的苦笑。
冷映寒開口道;「不可出宮。」剛說完猛烈咳嗽起來,所以說咳嗽的時候不要忍太久,忍的越久就咳的越厲害。
這猛地咳嗽讓牧懷青側目,江友安更是慌忙上前去替他撫背,卻被冷映寒推開,他捂著胸膛試圖緩解下來。
這次確實不是裝的,牧懷青沒法。為了無名的安全,他只能考慮要不要跟冷映寒明說。
冷映寒咳的臉色通紅,著急的江友安靠近也不是站著不動也不是。
一會兒之後,冷映寒的咳嗽緩過來,啞著嗓子繼續道:「你出宮有何事。」
牧懷青接過江友安給冷映寒的茶水,親自端到他面前道:「奏摺已經處理完了。」
冷映寒想也不想:「還有明天的。」
牧懷青:「……」壓榨起來可真直接!
「皇上,微臣的手上有兵符,偏殿桌上有印璽,你想這江山易主么?」
江友安心裡一咯噔,確實如此,牧將軍手裡掌握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危險!
卻見冷映寒一臉無謂道:「我本意就不是想當皇上,左右你的能力能勝任品性也可,能文能武,易主便易主,找個明君也算給這天下黎明百姓一個交代。」
說完接過茶水慢慢喝了起來。
牧懷青扶額,「讓其他臣子聽見有何感想,這個位置留給你吧我會幫你坐穩,但別想推到我身上。居心叵測!」
江友安:「……」南柩國的江山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
冷映寒輕哼了一聲,他不是開玩笑,若是牧懷青有心,他不介意讓位。只要不禍害南柩國百姓,只要是個好首領。
「那可真是可惜了,幫忙處理幾天奏摺,這是你幫我坐穩江山的其中一步。」
牧懷青周身還是溫潤的,只是看著冷映寒的目光意味深刻。
冷映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把你調去邊關那麼久抱歉,行了吧。」
江友安腦中的那根玄嘎嘣一聲斷了!皇上竟然跟將軍道歉!一向冷酷霸道的皇上竟然道歉!一定發燒把皇上的腦子燒亂了!
牧懷青得到一聲道歉足以,淺笑面對:「就這幾天,等皇上病好,微臣便可出宮。」
「可以,到時也有別的事給你處理。」冷映寒點頭說道。
聞言,牧懷青立刻就想甩袖離開。
冷映寒又控制不住的咳嗽起來,看來傷的確實挺重的。
牧懷青起身,看向江友安道:「還請公公好好照顧皇上,本將先告辭,有事便到偏殿來尋。」
江友安點點頭,笑著送他出門,看著外面的天色,吩咐語巧去準備皇上和牧懷青的晚膳。
這才回去,進去就看見皇上躺在床榻上安寢的樣子,看來剛才皇上是在強撐……
牧懷青談判又失敗,推開殿門進去,他還有個孩子需要照顧呢,冷映寒一生病就不按常理出牌。
他進去之後掃了一眼書案上的奏摺,跟離開時無異,設下的陷阱也完好無缺。頓時放下心來,去剛才的角落找無名。
畢竟無名的身份特殊,他不可能將奏摺文件大大咧咧放在書案上,印璽也是。剛進了裡間,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出現在他前面,雖然沒有嚇牧懷青一跳,卻引起了他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