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真情還是假意
於是姬如雪輕輕嘆氣,轉身看著江友安和語巧說:「你們瞧這風可真大,把最後的花都給吹掉了。」
語巧和江友安沉默。
姬如雪繼續說:「我可是親眼看見的,你們也是吧?」
江友安和語巧對視一眼,心裡同時想到如貴人這個借口的確不錯,既然是夜風做的,那就是不可控的事情,皇上要怪罪也沒辦法,何況明天還有德妃的事情讓皇上處理,也不會這麼快估計這棵花樹。
於是兩人看向姬如雪,十分默契的點頭:「奴婢(才)也是親眼看見的。」
關於花樹的問題,三人顯然達成了共識。
姬如雪對兩人的默契十分滿意,走回寢殿,一邊納悶看向江友安:「江公公,有你在這裡,怎麼德妃也敢無視皇命闖進來?還敢動手翻找皇上的寢殿,說實話我可真是見識了德妃的無理取鬧程度。」
這些做法簡直是太不理智了,也難怪會被後宮那些女人算計的流產。這是姬如雪的心裡話。
而想起德妃的流產,她的心底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冷映寒的。
按照陶然跟她的說法,問題不可能是出在冷映寒身上,那隻可能是後宮的嬪妃們動的手腳。
「皇上讓奴才去龍德殿給姬貴妃娘娘布置新修建的寢殿,所以回來的晚了,也讓德妃娘娘有機可乘,哎,算起來,這事追究起來也有奴才的責任。」江友安輕輕嘆氣。
姬如雪點點頭,心說你要是在這裡德妃也不敢這麼囂張,可她在意的重點還是姬如梅那裡。
上午才吵架冷戰,下午就叫最得力的助手去照顧對方,冷映寒對姬如梅可真是在乎啊。
對於冷映寒不回皇宮這件事她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江友安去收拾顯慶殿的殘局,而語巧則給她準備著晚膳。
姬如雪坐在桌前,單手撐著下頜看著滿桌的好吃的,卻沒什麼食慾。
語巧站在她身後,見她幾次不動筷,不由上前輕聲道:「貴人,可是有哪裡不合口味?」
姬如雪歪頭看了看她,說:「你的臉,怎麼不去抹點藥膏?」
語巧一愣,沒想到她會在意這個問題,啞然一笑后說:「貴人不必擔心,一點小傷而已。」「還是先去上藥,等會你自己照照鏡子,腫了啊。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毀容可就不好看了。」姬如雪說著,忽然想起什麼,放下筷子轉身去翻案台上的一個黑色盒子,「我記得陶醫女給我留下了一瓶天水雲
,喏,拿去用。」
天水雲這種極品傷葯,語巧也是看過沒有用過,也沒資格用,當下搖頭道:「貴人,奴婢這不過是一點小傷,完全沒必要用到天水雲這麼珍貴的傷葯。」
「葯本就是給人用的,你若是覺得它沒必要用到這種小傷,不如我再打你一巴掌加重你的傷勢,到時候你就會覺得它可以用了?」姬如雪笑的玩味的看著語巧。
語巧卻是被她這個假設給驚愣的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
這種再打你一巴掌加重你的傷勢就可以用藥的說法,她還真是第一次說,有些哭笑不得,也覺得這如貴人實在有趣。
一開始,她還以為姬如雪是想借自己被打這件事來跟她拉攏關係,自己身為皇上的貼身宮女,宮中想要拉攏她的人多得是,花樣也是千奇百怪的,自己對這種事情也是身經百戰。
所以她覺得姬如雪也是要與她拉攏關係,但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的推脫說出這樣的比喻。
換了往常其他人,她說天水雲太貴重,必定是回復她各種感人的話語,或者說你的傷也是為了保護我而受的之類,總之不會有人會說出姬如雪剛才的那番話。
這實在是讓語巧覺得驚訝。
在她驚訝沒有反應的那會,姬如雪已經自顧自地的將天水雲打開,然後給她輕輕塗抹在被打的臉頰上。
鮮紅的指印,微微紅腫的皮膚,天水雲的藥膏塗抹在臉上,讓語巧覺得那火辣辣的疼痛消減了不少,一會後就變得冰涼舒服起來。
回過神來發現是姬如雪親自給她上藥,語巧慌忙道:「語巧謝過貴人的一番好意,貴人還請去吃飯,讓奴婢自己來吧。」
潛意識依舊覺得姬如雪的舉動是想拉攏自己,所以語巧也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不。」然而姬如雪卻懶洋洋的回答:「我現在不想吃,又找不到做什麼,所以先給你上藥打發下時間。」
語巧聽了她的解釋后,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自作多情了?人家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啊。
這上藥只是因為如貴人無聊所以打發時間的事情而已,什麼拉攏,恐怕人家根本沒有想到哪裡去吧?
語巧覺得自己有點心塞,說不上來的心塞。
等到上藥完成後,姬如雪洗了手,又坐回飯桌,伸手拿起筷子撥弄了下眼前的幾盤菜,看起來興緻缺缺。
天水雲是.乳.白色的膏藥,塗抹在臉上暈散開后,不會留下任何印記。
語巧臉頰上的紅痕也消散了不少,她看向一臉憂鬱的姬如雪,問道:「貴人這是吃不下?」
「我覺得我不餓。」姬如雪老實的回答,目光看著一桌子好吃的:「所以就算他們看起來再怎麼好吃,我也吃不下。」
「可你總要吃點東西的,」語巧說,「不如奴婢去給貴人換點清淡的,比如清粥?」
姬如雪想了想,點點頭:「麻煩了。」
語巧連忙笑說一點也不麻煩。
她吩咐下人收了一桌子的飯菜,又去顯慶殿里廚房要人給姬如雪做一碗清粥。
語巧心想,就當作是還你剛才用天水云為我上藥的恩情吧--雖然人家只是一次無意的舉動,但是對在皇宮裡混久了的人來說,卻是有許多意義。
真情還是假意,他們一開始並不會在乎,只有到了後來,確定了你的真實意圖后,才會有所表現。
昨夜的姬如雪喝了一碗清粥便又去睡著了,只不過到了早上,語巧過來叫她吃早膳的時候,卻發現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探額頭,發現十分燙手,頓時就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