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酒里下藥
第386章 酒里下藥
看著他眼底濃郁的血色,蘇玉樓收回手道,「他確實在你身體里中了霸王蠱,從你脈搏和血管變幻的顏色,可以看出。但因為你身體里的蠱毒沒有清乾淨,霸王蠱很可能被相思蠱容納了,所以……」
容華皺起眉,「什麼意思?」
「可我明明看到蠱王將他身體里的相思蠱用母蠱引了出來啊!怎麼會還有呢?」沈凌酒定定地看著兩人,很是疑惑。
蘇玉樓一時語塞,目光遊動間,說道:「只有一種情況能夠解釋,那就是:相思蠱在他體內種的時間太久,繁衍出了新的子蠱,所以霸王蠱被放進去后,因為還在適應新的環境,就被潛伏的相思蠱吞噬了。」
「你的意思是,他身體里有兩條相思蠱?」
「不錯。」蘇玉樓點頭,「這也解釋了,為何我用來克制蠱蟲沉睡的藥物,時效總是很短,而最後一次發作起來,又為何那麼迅猛的吞噬了他的五感。」
沈凌酒聽完,心都涼了半截,「那……那現在怎麼辦?」
蘇玉樓凝眉,「只能嘗試去找和他一起種下相思蠱的少女了。」
「那他現在的身體?」沈凌酒擔憂之下,不禁握緊了司行儒的手。
「他身體暫時沒有大礙,相思蠱才吃了霸王蠱,顯得很安分,再服用一些風露丸先壓制著,讓它沉睡,然後我們再想辦法找出那個少女吧。」
「也只能這樣了。」
「那他眼睛為什麼是紅的?」容華挑一邊眉毛,「看著怪瘮人的。」
「他的紅眼是眼膜感染,和蠱蟲沒關係,吃兩副葯,過兩日便好了。」
眾人:「……」
這時,大殿忽然迎面走來,一位武將,這個武將沈凌酒見過,是當日來到王城時,長公主鸞轎旁帶彎刀的侍衛。
他身後跟了一隊侍衛,興師動眾,看起來不像是好事。
侍衛們走過來,看到司行儒,抬起右臂放在胸膛前,行禮齊聲道:「昭王殿下,長公主有請。」
為什麼是見司行儒?不是見她?
司行儒眼神漫不經心地掃視過去,起身對沈凌酒道:「我去去就回。」
侍衛們將司行儒帶走後,那個彎刀武士忽然停下,轉身對沈凌酒行禮,道:「昭王妃請隨我去長公主偏殿候著。」
什麼情況,竟然還要分開召見嗎?
滄九和青桐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卻被彎刀武士安撫,「大家不用不擔心,長公主找昭王殿下只是談公事,至於昭王妃么,可能是說些體已話。」
沈凌酒信了他的邪才會相信是體已話,臨走時,她看了一眼容華,容華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她才隨著武士離去。
長公主的宮殿比容華的奢華氣派很多,大殿之上皆是紅綢鋪地,綿延一路。
見到沈凌酒,宮娥分列兩邊,從殿外綿延至殿內,朝她行禮。
這陣仗嚇到沈凌酒了,一兩百個宮女啊,長公主大殿需要這麼多的人伺候嗎?她這個公主當的果真威風,勢態堪比女皇了。
不知以後的緋櫻公主做了女皇后,派頭會不會也像如此。
在偏殿等了半個時辰后,長公主的儀仗隊出現在沈凌酒眼前,她走下御攆,目不斜視,一步步沉著地踏著步伐邁上偏殿的台階。
周圍的宮娥齊齊下拜,頭叩著地面,整齊又威嚴,長公主烏髮束起,頭戴鳳冠,廣袖繪出日月星辰紋樣,腰系綬帶,裳旁佩玉。然而最特別的,當屬她腰側配著的長劍。
沈凌酒不禁對這位有著女帝風範的長公主心生敬佩,可惜西禹做女帝恐怕和大燕一樣百官阻擾,十分費勁。
長公主華衣曳地,按著一劍柄一路走來,朝著她微微一笑道:「讓王妃久等了。」
沈凌酒乾笑兩聲,「沒有久等,倒是你殿內的水果點心被我吃完了。」
長公主又是一笑,「王妃性格如此耿直,倒是少見。」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沈凌酒找了個桌案坐下。
「方才王妃在本宮殿里都做了些什麼呢?難道就只是吃東西嗎?」長公主特意讓她候了半個時辰便是想看看沈凌酒會在這閑暇的時間做些什麼,因為這很能體現一個人的性情。
沈凌酒嘿嘿一笑,「我已經把你這個宮裡宮女的前後三代都打聽清楚了。」
「打聽這個做什麼?」長公主有些奇怪。
「無聊啊,可見我是個閑不住的人。」
長公主笑起來,這一次的笑是發自內心的,而非敷衍,她聲音平淡無波,「昭王是鯤鵬,翱翔四海,羽遮天下的鯤鵬……為何會喜歡你這樣性子的王妃?」
「他是個見慣複雜的人,偶爾看到一個我這樣單純的智障,覺得稀罕吧。」
長公主頓時失笑搖頭,「王妃不是池中之物,何必自我貶低?昭王隕落之時,你殺伐果斷的手段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若昭王是羽遮天下的鯤鵬,那麼你便是養鵬之人。」
長公主仰頭看向窗外,白雲層疊,大雪傾覆,一字一句間彷彿暗含摧枯拉朽之力。
她抬手倒了兩杯水酒,親自走下,遞了一杯給她,「你若不來西禹,本宮都想找個機會去大燕親自拜會一番,同為女人,想要在權勢政權中立足,比男子要難上許多,這一杯,本宮敬你,敬昭王妃乃女中豪傑。」
「我只是暫居權勢打個醬油,長公主謬讚了,既是長公主敬的酒,沒有不喝之理,我拿容華當朋友,也就將你看作朋友,這杯酒,為緣分,也為感激長公主在西禹的幫襯,我先干為敬!」
長公主見她喝了酒,眸色一轉,道:「你知道容華待你的心意嗎?」
「知道。」
「你藉助他的人力從無虛谷回到京都的路上,本宮不止一次的派人催他回來,甚至不惜給他定下一門親事,本宮那傻弟弟,為了你,不惜答應本宮任何條件,也要讓本宮對你傾囊相助回到昭王府。」
沈凌酒坐下扶著額頭,腦子有些昏沉,「你……你在我酒里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