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湊合看吧
第349章 湊合看吧
「是。」滄九低沉卻平穩。
說完,沈凌酒又轉頭問青桐,「青桐你呢?你能接受滄九嗎?如今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如果滄九娶你,你願意嗎?」
滄九震驚地看著面色平靜拿著劍的青桐,忍不住開口:「青桐……」
青桐將頭撇到一邊,不理他,也不說話。
沈凌酒覺得差不多了,突然一聲嘆息:「若青桐不願意的話,滄九你便是罪孽深重,自刎謝罪吧……」
滄九望著青桐,壓低了聲音開口:「青桐,我娶你,你不願意嗎?你若不願意我這就去死。」
青桐還是沒反應。
下一秒,滄九舉劍,刀鋒剛碰到脖子上,就被青桐用石子彈開了,青桐糾結了一下,遲鈍地開口:「等你活著回來,再問我願不願意吧。」
說著青桐傲氣凌然的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
青桐走了許久,滄九還呆愣著,沈凌酒踹了他一腳,「發什麼呆,趕緊收拾,出谷回京!」
「可是……可是青桐。」
「哎喲,你怎麼那麼笨,等你回來的時候,八抬大轎來娶不就成了?」
「那……青桐的意思是答應了嗎?」
「算是吧。」
「那……那我們能活著回來嗎?」
沈凌酒摸著下巴,一臉嚴肅,「難說。」
滄九:「……」
沈凌酒和滄九騎著馬來到山口處時,蘇玉樓和容華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
今日容華一襲素衣,低調內斂,看起來倒像是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
而蘇玉樓一如既往的溫潤雅緻,猶如美玉。
沈凌酒匆匆看了一圈,「怎麼沒看到緋瓔公主?」
蘇玉樓望著遠方的小丘,收回視線,卻不是看她,而是對她旁邊的滄九道:「這是我的玉牌,你拿著它去京都城郊的歸雲閣,緋瓔公主就在那裡,接到人後,等阿酒來找你匯合,屆時,你們一同入城。」
滄九點點頭,看向沈凌酒,「小姐,路上多保重!我在歸雲閣等你。」
沈凌酒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
「容華你是聰明人,想來也不會做糊塗事兒。」蘇玉樓說著,遞給他一粒藥丸,「不過防一防還是有必要的。」
容華淺笑著接過,一口吃了。「你放心,她不點頭,我什麼都不會做。」
蘇玉樓聽了,回一笑,「對容殿下的風度,我一點兒不懷疑。」
話如此說,可心裡……
誰信!
蘇玉樓抿著薄唇,這傢伙可是個想做姦夫的。
「師父,你不隨我回京了?」沈凌酒驚奇的看著他。
「嗯,兵分兩路,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
沈凌酒皺眉,「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青嫣。」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眸里清冷的不含一絲感情。
「她又出現了?」沈凌酒笑得很狡黠,「師父,這次你可別再手軟了!上次在詔獄,她知道沈煜書攻入詔獄不容易,勢必不會和她糾纏,假裝害怕沈煜書,裝瘋賣傻的藉機逃走,十分狡猾。如今她沒了武功,已是窮途末路,師父,你可別再失手了!」
「為師心裡有數。」說著蘇玉樓將一個白色瓷瓶遞給她,「這是控制他毒性的解藥,三日一粒。」
沈凌酒接過,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師父,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事?」
「以前我們懷疑過赫連貞兒有問題,你說你查探的時候,並未發現異常,是因為青嫣隱藏在赫連府,用了赫連貞兒給她做掩護,她時常頂替赫連貞兒出席各種府邸的家宴,你去查探的時候,或許青嫣早有耳聞,有了防範,所以你探查的沒有看出破綻。」
「原來如此。」蘇玉樓凝眸,不知在想些什麼,表情深沉。
臨走時,蘇玉樓終是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囑道:「阿酒路上當心,眼下他是唯一合適送你回京的人……但你也不得不防。」
就京城當下的局勢,能護住她的人太少。而願意冒險護著她的人幾乎沒有,除了容華,蘇玉樓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容華是西禹皇子,姐姐長公主又手握兵權,位高權重,皇上不敢輕易動他,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分神對付他,那是節外生枝,畢竟,昭王府幾乎牽制了所有兵力,已分不出人來。所以,就算看出了些許異樣,也不敢輕易發作。」
蘇玉樓說完,沈凌酒沉默下來。
「這於你有利也有弊。這其中利弊,你可明白?」
「明白!」
「下了山後,記得易裝改容。」
「嗯。」
蘇玉樓看了看天色,催促道:「不早了,啟程吧。」
「師父,保重!」
「嗯。」
山谷的風吹得蘇玉樓的袖袍呼呼作響,他眼裡溢出點點傷感,視線盡頭,直到沈凌酒走到沒影后,他才調轉馬頭,對趕來的青桐道:「都安排妥當了嗎?」
「嗯,下午青羽就會回來,山谷沒問題的。」
「走吧,去京都。」
青桐一怔,「去京都為何不跟少主一起呢?」
「我們需要沿途找人,跟她們走在一起,會拖慢大家的進度。」
青桐點頭,同時有有些疑惑,「這昭王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會被皇上逼到如此地步?」
「一個男人再強大,也無法與天抗爭,他的身上的蠱毒長期用內力壓制,如今侵入心脈,縱然是我,也無力回天了。」
聽言,青桐眼眸微縮,「果真,天妒英才。」
「臨走時,他托我好好照顧阿酒。這類似託孤的話都說出來了,想來情況很是不好。不然,他絕不會把千方百計將她放到這裡。」
青桐聽了,心口發沉,「少主都知道了嗎?」
蘇玉樓搖頭,「我說不出口,怕她受不住。不過,縱然不說,她怕是也猜到了些。」
青桐垂眸,若有所思的道:「少主很多時候,真的很不像是一個王妃。」
不過,那又如何呢?昭王樂意,她完全可以當個不循規蹈矩的寵妃。
蘇玉樓不置可否的笑笑,「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代表的是一個人的性情,決定不了一個人的身份。」
一如沈凌酒,琴棋書畫幾乎不通又如何,衣食隨意又怎樣,她依然是大燕王朝名符其實的昭王妃。
馬車裡,容華看著易容后的沈凌酒有些挪不開眼,濃妝就算了,還滿身珠寶,手腕上的鐲子,戴得讓人下不去手。
看著他嫌棄的眼神,沈凌酒趾高氣揚地道,「就別嫌棄了,青葵現在行動不便,我自己倒騰的,湊合看吧。」
容華木頭一樣的盯著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扮相詭異,「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本殿下的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