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她想你了

  第331章 她想你了

  本想著來驗驗貨,看看新媳婦的能力,沒曾想……


  就是沈陵酒扛得住這份嫌惡,她也受不住這份刺激。


  沈陵酒長嘆氣,「女子無才便是德,知足常樂!」


  柳三娘:「……」


  一般女人聞此,輕者無地自容,重則恨不能羞憤致死了結了自己。可是沈陵酒從容淡定,不以為然,能吃能喝!


  有才的人,她見多了,本以為這昭王妃必有其過人之處,可是現在,竟然一無是處!顛覆呀!氣悶過後,柳三娘扶額,不抱希望的道:「來,進行最後一項考驗吧!」


  「啥?」沈陵酒神遊了一圈后回過神來。


  「東西都準備好了,下筆吧!」


  沈陵酒聽言,看了一眼案子上的筆墨紙硯,一股很原始的衝動浮了上。


  「來吧,畫畫!」


  「畫畫!」沈陵酒眼睛亮了一下,要不要露一手?

  「開始吧!」


  沈陵酒蘸著墨汁發獃,許久之後,手起筆落,見過幾次沈陵酒那慘絕人寰的才藝后,柳三娘對她已是完全不報什麼希望。甚至看她的東西有些後遺症了,不會給她畫個大烏龜吧?

  半個時辰后,一幅畫成形!


  「好……好了!」


  柳三娘聽言,抬眸,這時青桐正好走來,柳三娘看著她道,「你先幫我看看她畫的什麼!若是實在難看,就別讓我看了,我怕我氣出心病來。」


  這話說的沈陵酒都不忍刺激老人家了,看一次就是一次心臟復甦呀!太刺激了!

  青桐微笑頷首,抬腳走到案前,本同柳三娘一樣,對沈陵酒的畫亦是沒什麼期待。


  然而當她看到畫作后,不可思議的表情讓柳三娘一驚,當下差點心肌梗塞過去,「是不是……」


  「夫人,你還是自己看吧。」


  柳三娘原本都算放棄了,但一陣風將沈陵酒擱在桌案上的圖紙吹飛了,正好落在她腳下,柳三娘踩上去的腳突然停在了半空,看著畫紙上俊逸非凡,袖帶當風,又風華無雙的男子,柳三娘一時怔忪,滿眼驚艷,心思複雜!

  視線觸及畫中人,青桐要說的話頓住,眼眸微縮,「這是……昭王?」


  「十年前我見過他,確實是他!」柳三娘凝眉,突然明白了什麼,而青桐也恍然大悟,兩人拿著畫紙,看向沈陵酒,發現她已經跑到院子里的桃樹上仰著樹杈喝酒了。


  柳三娘靜靜看著,眼底漫出一抹心酸,更多的是悵然,「天下皆是負心漢,這昭王妃到是個痴情種!」


  青桐還以為沈陵酒朝三暮四,愛慕蘇玉樓,對她百般嫌惡,原來是誤會她了,她眼中流淌著一抹愧疚的波動,垂眸道:「夫人,昭王妃如此想念昭王,不如我們幫她一把?」


  柳三娘看著手中畫,心潮起伏,屋內一時沉寂。


  良久,柳三娘收斂情緒,抬眸,看向她,「如何幫?我那傻兒子怎麼辦!」


  青桐上前,附耳在柳三娘身旁說了好一會兒話,柳三娘聽得連連點頭,末了,青桐又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神女無情,我們又何必捨近求遠?」


  說著青桐垂眸,羞紅了臉。


  柳三娘看得一愣一愣的,鬼使神差的信了她的話。


  昭王府


  「殿下,無虛谷來信了!」


  司行儒握著書的手一抖,今日他坐在池邊餵魚,喂完了便打算看書,一個時辰過去了,他未曾翻動一頁,直到蕭摯來報,無虛谷來信了。


  「殿下?」


  半斂的眼帘遮住了他的眸光,他回過神來,這麼快就有來信了?「念吧。」


  說著,似是興緻缺缺,並未抬頭看一眼。


  看后,蕭摯愣了一下,口吻是掩飾不住的高興:「殿下,這不是信,而是一幅畫!」


  「畫?」


  良久,某人抬眸……


  蕭摯神色微動,緩緩展開紙張,一副美男卧榻看書圖瞬時映入眼帘,生動,逼真,寫意輕佻,自有風骨,和眼前的人重疊起來,如同照鏡子一般。


  只一眼,風過無痕,只一眼,花落無聲。


  司行儒目光凝結在宣紙上,忽覺連日來的愁憂都有了著落處。


  「殿下,雖這畫並未署名,但屬下想,應當是王妃畫的吧?」蕭摯唇角上揚,露出欣慰的笑。


  縱然沒見過沈凌酒畫畫,但能將殿下畫得如此傳神的,除了她也沒別人了,讓人一眼便看到了她筆鋒間傾注的半生情感。


  司行儒碎發垂下,擋著他的側臉。從蕭摯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樑和微微抿著的唇線。


  這時,蕭摯發現畫的背面寫著兩句話,他驚呼出來,「殿下這裡有字。」


  「寫的什麼?」他清清冷冷的問。


  蕭摯看后,冷汗狂滴,兩腿發軟,「殿下,屬下……屬下不敢念。」


  司行儒一記眼風掃過來,蕭摯立刻跪下,視死如歸的念道:「昭王,儒,慧眼如屁,娶得一妻,一無是處!」


  「不過,她想你了!」


  時光幾乎都靜止在這一刻。


  司行儒眼眸微縮,看著他的畫像。卻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不穩的跳動著。


  他伸出指尖,試探地觸碰畫上的眉宇,當他的指尖滑到眼角時,他手忽然停住,臉色驟然蒼白,口中的鮮血如煙花一般湧出……


  「殿下……殿下……」


  蕭摯伸出手的一瞬間,司行儒白著臉,倒在了他懷裡。


  「蕭禹,快拿葯來!」


  藥丸拿來的那一瞬,蕭摯幾乎是抖著手喂他服下,這一刻,蕭禹才徹底相信,蕭摯兩日前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昭王他……他的身體很可能已經油盡燈枯了,他之所以告訴蕭摯他只有三成把握和皇上一較高下,是因為他的身體撐不住了。


  否則憑他的腕力,又何必千方百計的讓王妃離開呢?任憑他能力再強,可生死有命,又有什麼用呢?誰能與天抗爭?


  讓王妃走,也不過是因為京都要變天了,若昭王死了,世上便再無一人能夠與皇上抵抗,昭王活著,京都尚且一片太平,昭王一倒,皇上勢必清掃昭王殘部,到時候,沈府首當其衝的受難,屆時朝堂半數以上的官員會被斬首,到時候恐怕連護城河都是紅色的。


  等王妃再回來的時候,恐怕,昭王府已經成了一片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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