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繳械投降

  第233章 繳械投降

  劫匪心地十分善良,生怕她跟丟了,幾次停下來回頭觀望她,可又不好做的太明顯,便跑的斷斷續續的,搞得沈凌酒追到他時,光路程就跑了一個時辰,當然,途中她嗓子乾的冒煙,跑去茶樓喝了個茶,眼看要出城又跑去買了幾個包子揣著。


  她覺得讓劫匪等太久,似乎有些不夠道義,後面覺得天氣變幻不定,又回頭去買了一把江南製造的紙骨傘,才攜著菜刀匆匆跟上去。


  此刻,黑衣劫匪看著她,光是那對眼睛,就已經想把她生吞活剝了。


  沈陵酒也不甘示弱的叉腰,瞪回去,用眼神譴責他:你劫持了我的女人,還敢嫌棄我拖拖拉拉?

  黑衣劫匪似乎覺得遇上了智障,放棄與她眼神交流,轉而扛著肩上的布袋掉頭就急不可耐的往破廟裡鑽,鑽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大門不走,非要去鑽什麼勞什子破窗戶,結果窗戶給人家弄壞了吧?從他一點也不愛惜公物的表現來看,此人必然素質不高,不過從他鑽窗戶的流利程度來看,倒確實是個專業打家劫舍三百年祖傳的技術型人物。


  黑衣劫匪鑽進去后,便沒了動靜。


  明明是草木生長的時候,破廟裡的幾棵楊樹卻光禿禿的,隨風飄落幾片枯黃的樹葉。


  沈凌酒壓制住澎湃的心情,不等她踹開門。


  「吱嘎……」一聲門開了。


  她手裡還握著菜刀,僵硬的看了一眼已經斷裂的門栓。


  呼嘯的風從她耳旁刮進廟堂里,入目所及的地方,除了遍地的灰塵和坍塌的佛像以及佛像腦袋上的蜘蛛網,和香案上的幾隻肥老鼠外,她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進屋的瞬間,有股涼風從她背後吹進來,她審視了一下這股不同尋常的讓人不寒而慄的涼氣……不對,這不是涼氣,是密集的殺氣!


  風吹動破舊的窗戶,嘎吱嘎吱的。


  突然她身後的門「嘭……」一聲猛然關上。


  數道黑影飄然而落,速度詭秘莫測,沈凌酒亮出磨得鋥亮的菜刀,躍躍欲試,那些黑衣人大驚,不過待他們看清她手裡的菜刀時,都忍不住抽動臉部肌肉,憋住笑,其中為首的一個老大閃身直奔沈凌酒,「盡量抓活口。」


  「是。」


  全部黑衣人都示威一般的舉出大刀,迅速的朝她圍了過來,兵刃相接,剎那間刀光劍影,菜刀雖然短小,但作為防禦已然足夠,那些大刀勢不可擋的向她砍來時,她剛柔相濟,一柄短刀愣是發揮出了若長江大河的氣勢。


  電光火石間,蘊有陰柔內勁的菜刀切開了數人的脖頸,下一秒,一個殺紅眼的黑衣人沖了上來,她凌空一躍,按在他肩膀上,雙腳連續環旋踢,十幾腳下來放倒了圍上來的黑衣人,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胸口的腳印,後起之勢更為迅猛的朝她襲來,沈凌酒單足在地上劃了個弧線,原本還想表演一招單腳放眾漢的戲碼,不料……


  「撕拉……」一聲,她動作太大,而今天的裙擺幅度較小,上衣胸部的地方,以及褲襠都在一瞬間撐爆扯開了。


  沈凌酒:「……」


  圍上來的黑衣人全都猝不及防的爆笑,哎……還能不能有點有職業操守了?

  是她大意了!

  這個樣子是沒有辦法打架了,她哀嘆一聲,很識趣的繳械投降了!

  「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笑聲並沒有因為她的妥協而停止,沈凌酒抬眼看著旁邊的蜘蛛網,你永遠無法理解男人齷齪的心裡狀態,就連笑也要比誰笑的更狂妄。


  劇情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沈陵酒至今沒想明白。


  見他們嘴張的那麼大,沈凌酒覺得不給他們放點什麼在嘴裡都不好意思了。


  於是風吹進來的時候,她從荷包里摸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揚了揚。粉末就像夏日的冰,沾水既化,身體逐漸升騰的燥熱,越來越癢。


  十幾個黑衣人突然都停了下來,回味了一下嘴裡的味道后,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下一秒,都跑出去扶著牆壁嘔喉嚨,催吐。


  這粉末無色無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氣不過,扔了一把沙子,中毒者全身發癢,需要立刻洗澡,真是非常下流的手段了,當初蘇玉樓給她的時候,她望著他笑了好久,笑得他一臉莫名其妙,隨後又像是知道她為何發笑,耳尖不自覺飄地染上了一絲紅暈,然後好幾個時辰沒理她。


  「死八婆,你給我們吃了什麼?」一個吐了又吐的黑衣人衝進來用刀指著她。


  「痒痒粉啊,如果你們現在不趕緊找個地方洗澡的話,全身的皮膚就會潰爛成膿,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你……算你毒!」


  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如此正面的挑戰過她了,即便這樣的手段會顯得比較猥瑣……但人不猥瑣枉少年……


  全部黑衣人都跑掉之後,沈陵酒夢寐以求的場景出來了。


  看著門口一排排油光滑亮的箭頭,她就知道幕後主使要出來了。


  「沈凌酒,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不要白費力氣了。」


  「我已經束手就擒了,你眼瞎嗎?」說著沈陵酒扶了扶額頭,頭有些眩暈。


  門口的弓箭手拉弓搭箭正對著她,這些黑衣人的身後,站在一個帶著白色面紗身穿碧螺裙的女子。留給沈凌酒的時間並不多,她需要速戰速決,她收起頑劣的表情,說道:「把面巾取下來吧,沈雲兮。」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聽聲音都聽出來了。」這沈雲兮腦子果然一如既往的不太好使,她和沈凌酒打小一塊長大,沈雲兮就是化成灰她都認得出,更別說這麼拙劣的掩飾了。


  「知道是我又怎麼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沈雲兮說完眸子含了一絲笑,這樣明媚俏麗的人,說出口的話卻像刀子似的。


  「本來我還顧念你我是血緣至親,縱然你和二嬸對我做過過分的事兒,但念及對我現在也沒有多大影響,我都收手了,可你……卻不知好歹,非要斗個你死我活。沈雲兮……我真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你做的這些事兒二嬸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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