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大約是寂寞
第208章 大約是寂寞
「你晚上還尿床嗎?」沈凌酒顯得十分緊張。
小騷包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他渾不在意的打了一個哈欠,「若是阿酒伺寢,我便不會尿床,所以阿酒你千萬不要半夜跑了。」
「你皇叔在的時候,讓你爬床嗎?」沈凌酒將他凌厲的盯著。
「不讓,他素來不是我親皇叔,爬他的床他會眼也不眨的打死我!」小騷包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我瞧著他挺在意你的,竟捨得下毒手打死你?」沈凌酒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自然會,當初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我瞧著他生的美,和我又有幾分相似,便叫他爹爹,差點沒被打死!」
沈凌酒:「……」
「哦,當時我父皇聽到這句話時,跟你現在的表情一樣,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沈凌酒:「然後呢?」
她幾乎可以依稀感受到當時腥風血雨的氛圍,爹這個東西是可以亂叫的么?還是九五至尊的皇帝,這小傢伙沒被打死真的是……
不等沈凌酒想完,小騷包便道:「然後?然後我母妃便一臉緊張的同我父皇解釋,還裝作要跳御池的樣子,以證清白,本來這都沒什麼,結果皇叔說了一句話,就讓我母妃真的跳下去了。」
「你皇叔說了什麼?」沈凌酒往懷裡一摸,想掏一把瓜子,聽故事,無意間卻摸到了小騷包放在她腰間的爪子,她一巴掌下去,小騷包不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
「皇叔對我母妃說,你站在池邊也看不清自己的尊容么?醜人憂天。說完,我母妃似是覺得羞辱便跳下去了。」
沈凌酒想了一下小騷包的母妃不就是陳貴妃嗎?陳貴妃的姿色還可以啊,不過比起自己是遜色了那麼一點。
「阿酒,我跟你說,我懷疑皇叔才是我爹爹,還有一個原因,還是鐵證!」
沈凌酒眼皮一抖,大氣都不敢喘,眼神糾結成一團,「你且說來聽聽。」
「明日再說吧,我好睏。」
小騷包說睡就睡,一點也不含糊,縱然她揚言要把他扔出去也不見他轉醒,這時青葵進來道:「小姐莫要聽他胡言,這九皇子若真不是皇上的,皇上豈會留著至今?皇上又不缺兒子!」
「你們是不是在他喝的湯碗里放了迷藥?」
沈凌酒將小騷包的被子蓋好,看著他香香地睡著,呼吸如緩緩的風,滑溜溜的臉蛋白裡透紅,長睫毛像蝶翼輕輕顫動著。
「是。」青葵垂了垂眼睫,主意是藍安行出的,葯是她下的,青葵面有愧色的道:「我怕他晚上不安分,所以就……放了一點點。」
「回房睡覺吧,下次別放了。」
「是。」還有下次么?下次她一定多放點!小姐真是太心軟了!
青葵開門出去時,回頭看了一眼給小騷包打扇的沈凌酒,直嘆氣。
「這還不到幾分鐘就出這麼汗,這傢伙是不是水做的!」
青葵出去輕輕關上門,門口的滄九嘴裡叼了一根狗尾巴草,見青葵出來,有些吃驚,「那小東西睡了嗎?不對……你不會讓小姐一個人照顧那個毛孩兒吧?」
青葵白他一眼,「放心吧,小屁孩睡死了。」
「睡死了?」
「沒有什麼是一包迷藥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兩包!」
滄九:「……」
看著青葵最後那冷幽幽的眼神,滄九不禁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果然最毒婦人心啊!所謂蛇蠍美人,但凡美的……都不好惹,沒一個省油的燈!
小騷包睡后,沈凌酒哆哆嗦嗦的下床,將屋裡所有的小冊子都找了出來,一共十二本,她愛不釋手的虎摸著,良心發現,她已經長偏了,不能將小騷包也帶偏,她索性找來火盆,開始燒書,一邊燒一邊哭,一邊覺得自己真的很偉大,好吧,其實是盆里的火苗和青煙熏得她老淚縱橫,她害怕小騷包說漏嘴,司行儒剝她的皮,只好忍痛割愛,銷毀證據!
奈何無人傾訴,只能滿懷心事地把書燒了,她在心底吶喊,她燒的不是書,而是藝術,是畫家風騷的靈魂,是千金散盡的孤本!
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神情漸漸有些飄乎。
她傷心欲絕的燒著,燒著燒著……
她忽然感覺有人走到她身後,氣息還很近。
不等她回頭,司行儒已然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火盆里的灰燼,意興闌珊的問:「燒的什麼?」
沈凌酒嘆氣:「我這燒的大約是寂寞吧……」
「你如何寂寞了,說來聽聽?」司行儒站在火盆面前,盯著灰燼,似要看出一朵花來。
沈凌酒心虛的瞟了一眼,她不信燒成了這個鬼樣子,他還能認出是小冊子!口吻便張狂了起來,「王爺日日應酬,溫軟香玉,左擁右抱,自然是不能是體會妾身幽居空閨,寂寞如雪的日子的……」
他的表情有些凝固,負手,不咸不淡地道:「王妃如此寂寞……!」
「嗯?」難道他要補償自己?沈凌酒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不料他思索了一番,說的卻是:「本王怎知你不是紅杏出牆,在燒通情的信件?」
「嘶……」
沒想到他會倒打一耙,如今火盆已然是堆灰燼,死無對證……沈凌酒唏噓了一下,站起身,叉腰仰視他,「所以……王爺最好不要老往外跑得人影兒都瞧不見,要時常回府看看自家紅杏是否尚在,王爺說是不是?」
司行儒伸手攬過她的腰身,她這副刁鑽的表情,冷艷的口吻讓他忍不住想要征服她,看著他漸漸晦暗的眸子,沈凌酒心裡「咯噔」一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司行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離他眉眼只有一寸的距離停下:「想本王明日帶你出府去玩嗎?想吃御宴樓的香酥雞嗎?告訴本王……」
她想是個有腦子的都會點頭,所以沈凌酒趕緊點了頭。
「很好,告訴本王,方才你燒的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