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曲解意思

  第203章 曲解意思


  「你說……」


  傅逸傾身過去,聽清傅姍的要求后,他呼吸一滯,周身的血瞬間冷卻,他正想問她什麼意思,她卻閉上了眼。


  一陣風吹來,將屋內僅有的燭火吹滅,傅姍嘴角流出濃稠的黑血,風過後,她安靜的閉上了眼,與世長辭。


  房間里到處瀰漫著血腥味兒和氤氳的霉味兒,而傅逸就這樣跪在床邊,任憑咸澀的淚水劃過他的臉龐。


  在傅湘琴看來,這對傅姍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她背負的太多,想要的太多,可時運不濟,與天抗爭便得到如此下場。


  董漣漪將傅真扶了回去,連枝陪著傅逸在傅姍屍體前待了一個時辰后,傅逸起身命府里準備後事。


  傅逸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漠,連枝最後瞟了一眼床榻上的屍體,皺眉,這傅姍最後究竟與傅逸說了什麼,感覺傅逸聽了之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


  昭王府


  兩匹毛髮柔亮的白馬拉著一輛青灰色馬車,帶著滾滾風塵停在昭王府門口,車簾一動,一柄摺扇從中輕探而出,緩緩挑起半邊帘子。


  馬車裡的男人從容下了車,午時的光線充裕,男人穿過王府的涼亭雅閣,來往的侍女只能匆匆觀摩他的半張側臉,蘇玉樓深邃悠然的眼眸不經意的流轉,盈盈間帶出一絲溫情。引得周圍的侍女頻頻朝他投來愛慕的眼光。


  藍安行知道他回來了,早已在迴廊上恭候多時。


  「一切還順利吧?」


  蘇玉樓點點頭,「廢了點勁兒,不過總算拿到了。」


  「那冰玉蟾蜍豈是凡物,拿到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是啊,大老遠從西禹送來,三隻就死掉了兩隻。」蘇玉樓沒什麼表情,只是皺眉道:「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冰玉蟾蜍也只能暫時壓制他體內的蠱毒一段時間,待入冬時節,蠱蟲蘇醒過來,他會比之前更加煎熬,不徹底清除,他身體損耗,蠱蟲繁殖,他怕是活不過明年……」


  藍安行心下一緊,「沒有其他辦法嗎?」


  蘇玉樓垂下眼帘,「除非找到和他一起中蠱的那個女人,將她體內的蠱蟲逼出來,再引誘出王爺體內的蠱蟲,其他,別無他法。」


  藍安行嗓子發乾,手心都是冷汗,「這些年王爺費了多少心力,那個女人就像死了一樣,石沉大海,找出她談何容易。」


  蘇玉樓嘴唇動了動,眉宇間閃過一抹深意,「既如此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蘇玉樓……」


  「你放心吧,我會儘力延緩蠱蟲蘇醒的時間,只要和他綁定相思蠱的那個女人不死,我便會儘力施救。」


  「如此,安行便替王爺先謝過你了。」


  「他是我徒兒的丈夫,難道我會看著阿酒守寡么?」


  說完,蘇玉樓拂袖而去。


  蓬萊閣


  沈凌酒在杏花樹下盪鞦韆,抬眼便看到一個身量高挑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一襲白袍幾乎曳地,墨發肩后垂系,眉眼微垂,手中摺扇半遮容顏。洒脫自然,清逸出塵,惹得伺候她的侍女們眼睛都看直了。


  不愧是師父,這霸氣側漏的氣勢竟比一些達官貴人還要高上幾分,迎著婢女們愛慕的目光他目不斜視,就這麼雲淡風輕的過來了。


  「聽青葵說你出京都了,我原以為你要半月才能回來,想不到這才幾天就回來了,是不是因為太過想我?」


  蘇玉樓滿面春風,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過來瞧瞧,為師給你帶了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蘇玉樓負在身後的手拿出一樣東西,在她眼前晃了晃。通體黃白色,玲瓏剔透,光下隱隱可見閃光的………酒瓶子!


  還未打開,只是如此近的距離便聞到了醉人的酒香,她心下一凜,眼睛直勾勾的。


  蘇玉樓將那玉潭晃了晃之後又揣好,和她安靜對視。


  確認過眼神,是能讓她豪飲的人。


  片刻后,兩人坐在石桌前,沈凌酒聞著倒在酒杯里的酒問道:「這是什麼酒,為何這麼香?光是聞著就想流口水。」


  「嘗嘗。」蘇玉樓打著扇子,從容看她。


  沈凌酒迫不及待的牛飲,一杯下肚,她打了個酒隔,撲鼻而來的是沁人肺腑的酒香,她咂咂嘴,齒頰留芳,韻味綿長,「這是什麼酒,我從未喝過。」


  「這是大梁王朝皇帝陪葬的酒,最近才被盜墓賊搬出來的,香醇可口,百年難遇。」


  沈凌酒又倒了一杯,仔細品嘗,慢慢感覺香醇的液體攸然滑過舌尖,潤潤地過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動在腹間,酒香遊離在鼻息間,當真醉生夢死。


  蘇玉樓見她貪杯也不阻止,目光落到桌上的女紅時,他拿過一看,模樣看起來應該是想綉個荷包,可繡的亂七八糟,線頭亂牽,雜亂無章,用的還是最昂貴的金絲銀線,怕是剛學刺繡的少女都比她強上百倍,他目光又不動聲色的移到她染了豆蔻的指間,密密麻麻一排針孔,簡直和她綉工一樣慘不忍睹。


  「怎麼突然學起女紅了?」他揣摩著,一臉擔憂,「就你這資質,不是跟手過不去么?」


  沈凌酒雖未抬頭看他,但從他的語調上都能判斷得出,他是在嘲笑自己。這種赤裸裸的往人傷口上戳刀子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她氣紅了臉,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想么?跟我手過不去的是司行儒那個混蛋!」


  「噢,他想要你為他綉個香囊?」他聲線溫潤,尾音微微揚起,透著不悅。


  「不……他就是想羞辱我。」沈凌酒氣憤的撐著下巴,這才發現侍女木婉拿著抹布在她紅木椅上來來回回擦了不下十幾次了。


  勤快到讓她幾欲崩潰,勤快不是錯,可是木婉你勤快的同時,眼睛能不能不要老往師父那裡瞟啊?


  沈凌酒同情的看著紅木椅扶手上的漆,都要被擦掉了!

  她覺得詭異,卻又不好意思說,只能眼睜睜看著蘇玉樓晦暗不定的眸子。


  「為師倒是覺得你曲解王爺的意思了。」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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