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她叫青嫣
第184章 她叫青嫣
「我……我早上起來發現……我月事來了。」
滄九:「……」
「青葵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就沒把滄九當男人看待……你以後……也不要把他當……」
「小姐,我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滄九忍不住抗議,太過分了!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是男人,你怎麼不去青樓?」
滄九淚崩!「小姐,再見!」
「這好好的,怎麼還生氣了?」沈凌酒想不通,這去青樓不是身體需求嗎?不是正常的嗎?人沒有七情六慾,還是人嗎?幹嘛要避諱呢?
蓬萊閣,杏花林
今日司行儒穿著月白長衫,披著一件絳紫色華袍,形態懶散不羈,那五官輪廓,在杏花深處,若隱若現。
蘇玉樓一襲白衣輕紗,墨發傾灑,輪廓柔和的側面隱隱沐浴在鎏金的光照里。
遠遠望去,兩人皆是一派風華,誰也不比誰差。
蘇玉樓手指淡淡摩挲著茶杯,等待司行儒落子。
兩人聽到腳步聲,都不由抬頭望去,杏花深處,沈凌酒拂過簌簌花枝,她今日穿著乳白色的紗裙,束了最簡單的髮髻,連支珠釵也未曾配飾,一頭青絲隨風擺舞,眉眼間盡顯溫婉嬌柔之態,不多時便到了跟前。
蘇玉樓抬起眼帘,視線與她的相碰,深深淺淺。
她湊過去一看,棋盤上的局面,白子先聲奪人,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幾經轉手,黑子便已被逼得走投無路,局勢呈現了一面倒,勝負很快便會分曉。
沈凌酒摸著下巴道:「師傅,你要輸了。」
「無妨,為師已經贏過一局了。」蘇玉樓笑的愜意,但想到司行儒的心不在焉又覺得勝之不武。
沈凌酒坐下,摸了兩人的糕點往嘴裡塞,司行儒眸光一轉,沉沉落在她身上,「你不是剛用了早膳么?」
這男人管的真多,那是嫌棄的眼神么?
沈凌酒無視他灼灼的視線,繼續咀嚼,吃完還不忘端他的茶水下咽,過了過嘴癮后,她才說道:「師傅你求我的話,我就幫你再贏一局!」
司行儒:「……」
蘇玉樓勾唇,淡淡看她,又暼了一眼司行儒漸漸暗沉的臉色,笑道:「好徒兒,為師這盤殘局就拜託你了。」
「既然師傅都開尊口了,我便勉為其難的試試吧。」
沈凌酒放下茶盞,琢磨了一下棋盤上的殘局,黑白對峙,不管哪裡都被司行儒的白子堵死,似乎,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沈凌酒眸光微微一閃,捻起一枚棋子悠悠落下,轉瞬間,格局便被打破,她敲著棋盤邊沿,笑得禮尚往來:「這招叫峰迴路轉……袖裡乾坤。」
蘇玉樓當即撫掌而笑,俊顏明媚。
司行儒狹長的眸子一眯,纖長的手指,執了白子落下斷了她的後路,道:「這招叫……吃裡扒外!」
沈凌酒咬牙,揮拳道:「我跟你拼了!」說著,她又把黑子落到虎口,故弄玄虛道:「這招叫……尊師重道!」
「這招叫……不知所謂,膽大包天!」
「這招叫……欲拒還迎,欲語還羞!」
眾人:「……」
一炷香后,沈凌酒大汗淋漓的輸了,她無賴的推開棋盤,「你……你欺負我。」
「是你技不如人,還口出狂言。」
「知道我口出狂言,你還不讓著我,你就是欺負我!」
眾人:「……」
「一身的臭毛病!」
沈凌酒:「……」
妥妥的嫌棄,沈凌酒無賴慣了,她無視眾人的鄙視,哼哼唧唧的扭頭,「差點忘了正事,師傅,昨夜你說告訴我你知道的,你究竟知道什麼?」
蘇玉樓目光落在棋盤上,良久才沉聲道:「之前我不是告訴你,我在找一個人嗎?」
「嗯,一個女人。」
蘇玉樓看著她,一雙深邃的眸子仿若染了山水之色,幽靜沉浮,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她叫,青嫣。」
「青嫣?」站在沈凌酒旁邊的青葵,赫然睜大眸子,臉色瞬間蒼白下來,連說話都有些氣息不穩:「她……她不是已經死了么?」
青嫣這個女人在青葵心裡就跟謎一樣,她在無虛谷待的時間最短,所以只是聽說過這個女人,就連資歷最老,跟著蘇玉樓時間最長的青羽也不是很清楚這個死掉的女人,只知道無虛谷有她的一座清墳,蘇玉樓站在她的墳前,偶爾會流露出傷痛的神情,青桐曾經多方打探過這個女人,得到的也不過是寥寥數語,甚至連她的死因都是一個謎團。
沈凌酒皺眉,「師傅,你說詳細點。」
她是我……十年前收的第一個侍女,她跟在我身邊,伺候了八年,她天資聰穎,學什麼都一點就通,甚至許多時候,我就是在她面前示範了一次,她便記下了,她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子,但在三年前……她死在了一場大火中。」
「大火?」沈凌酒摸著下巴,「什麼原因,你調查過嗎?」
蘇玉樓摩挲著棋子,黑眸如看不到盡頭的隆冬黑夜,「早年她跟著我得罪過不少達官貴人,她性格剛毅,有一次她外出採買,被守在谷外的江湖人士圍剿,被擒住后,他們用她威脅我,說是讓我去救治病人,實則埋伏刺客想要我的命,青嫣為了不連累我,便引火自焚了。」
「自焚……」青葵驀然頓住,隨之臉上血色盡褪。
「後來,我查看了屍體,但是屍體燒焦得太厲害了,除了能判斷出是具女屍之外,其他特徵都很模糊,唯有她含在喉間的青玉,是我賜給她的,我認得,那是她最寶貝的東西,斷不會贈送旁人……也就憑著那個能證明她就是青嫣。」
蘇玉樓神色淡淡的說完,口吻里含了一絲悲憫。
「這……你這徒弟果然剛毅,為了讓你認出來,也為了保全玉佩,竟然吞玉。」沈凌酒咬唇,如此心智,狠辣,如果活著,定然是個可怕的女人,這種吞玉的事兒,是個正常人都干不出來。
「起初,我不相信是她。」說到這裡蘇玉樓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