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這是搶婚

  第116章 這是搶婚

  司行儒昂然佇立,目光冷冽,慢條斯理的道:「本王覺得皇兄選的日子就不錯,屆時皇兄記得備份大禮。」


  司行傲眉宇間帶著一股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戾氣,「皇弟大婚,朕,自當備份厚禮。」


  司行儒淡淡看他一眼,拂袖離去。


  相思蠱,相思入骨,蠱主與寄主生生不離,生死相依。自他六歲起,回到萬眾矚目的宮廷生活,便沒能逃脫與相思蠱的糾纏,那是他選擇回來所付出的代價,也是皇帝控制他唯一的籌碼,只可惜和他簽訂相思蠱的那個女人,在三年前失蹤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任憑司行儒和司行傲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出她的半點蹤跡。


  看著司行儒消失的背影,司行傲眼瞼浮起糝人的寒芒和腥臊。他現在御書房的門后,半張臉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既是厚禮,他便要讓人難以忘記。


  沈府

  「啪嗒」一聲,似有棋子掉落。只見沈煥猛地起身,臉色慘白地道:「青天白日的,你發什麼瘋?!把話收回去!」


  滄九跪在地上,咬牙道:「老爺,聖旨都到了,這還能有假?還是趕緊過去接旨吧。」


  沈凌酒想過一萬種沈煥可能會出現的反應,但是死也沒想到會是這一種:他「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蒼天有眼啊……啊酒終於有人要了!還搶著人要……真是祖上積德啊……」


  見狀,整個沈府的人都傻眼了。


  隨後沈煥起身,拍了拍沈凌酒的頭,欣慰道:「啊酒……從我看你啃雞腿的架勢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把大燕最有本事最優秀的男人拿下,你果然沒有讓祖父失望!」


  沈凌酒呆若木雞的點頭,被沈煥這麼一拍,她腦子裡「轟」地一聲,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突然衝進腦海,曾經斷片的畫面突然回籠–—


  辰宮宴上,她同小騷包分別後,遇到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


  他將她按在夾竹桃的的牆面上,她腦子昏沉想揍他,卻被他死死地壓制著,便只好撲上去兇狠地咬他的唇……她沒有看到那人的臉,只記得那人身上有好聞的龍涎香,他聲音急促溫軟,低沉性感,他說:「你咬到本王的舌頭了,你如此冒犯本王,該當何罪?」


  她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站起身,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沈凌酒……」


  司行儒:「……」


  原來那晚她非禮的真的是司行儒!不知後來司行儒又對她做了什麼,才讓她突然發瘋的朝他撲去,導致撲錯了人,鬧出一場烏龍。還差點嫁入宮中。


  經過一一柱香的反思、惶恐,以及不停地洗腦,她頂著一對「熊貓眼」去接旨時,已經有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思想覺悟。


  在震驚,艷羨妒忌,和歡呼聲中,沈凌酒終於回過神來,是的,皇上撤了她入宮為妃的聖旨,順便將她指給了昭王,還賞賜了她諸多聘禮,列如:

  追封她已逝的父親沈柏文為:平南大將軍,謚順平侯。


  母親文素為:一品誥命夫人


  就連沈煥都賜了個領俸祿的虛職:沈煥官復原職,封冠軍侯(「功冠全軍」之意),感年歲之高,俱令致仕。


  按照大燕規定,三品以上官退休以本品致仕;四品以下並現職任滿三年而無大過者,可升一等致仕;若有過而不稱職者,以原級致仕。


  致仕官在禮儀上受尊重,在宴會、祭祀等活動中,仍享有該品的禮遇。也就是說沈煥空有以前的頭銜卻沒有實權,依舊可以領朝廷俸祿,在沈家戴罪立功之下,這樣的封賞算是仁至義盡了。


  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將軍能得善終的屈指可數,多半都是功高震主卻握著兵權不放,如果沈煥十年前懂得這個道理,沈家就不用犧牲沈慕寒以及大房的性命來換如今的苟延殘喘。


  看著胥公公帶來的金銀玉器,沈凌酒差點被閃瞎了眼,另外還有:鶴鹿曉春圖,乃是書畫名家馬槐的遺作,高腳汝窯的瓷瓶若干,極品和田玉,金鑾絲嵌紅寶石點香筒,鳳凰展翅八面金穗鳳冠一頂,五彩玉石錦鯉一對,等等這顆閃閃發光的珠子是什麼?

  見沈凌酒一臉好奇的把玩著珠子,胥公公忙笑道:「這是西禹進貢的九色夜明珠……世間獨品,為此一顆。」


  沈凌酒:「……」


  她惴惴不安的收下珠子,這……這看起來不像是那個老奸巨猾的皇帝手筆啊,她有種國庫都被搜颳了一圈的錯覺,這些金銀玉器她倒是不在意,她唯一擔心的是婚禮太快,根本來不及準備。


  時間太趕,她都來不及等沈煜書回來,更別說給自己做嫁衣了。


  沈府其餘兩房看著沈凌酒一時之間各種滋味其上心頭,看來,昭王娶沈凌酒為正妃,已是鐵板釘釘不會再有變動了。


  昭王再一次展示了他非同一般的鐵腕能力,也只有他能讓皇帝吃到嘴邊的肉吐出來,這昭王和沈府結親已經昭告天下了,沈世仁是太子黨的人,面對這種局面未免有些尷尬。沈雲兮母親傅氏更是差點氣暈過去。


  沈公明身為兵部侍郎,作為傅立業的下屬,平日沒少巴結傅家,幾乎和傅家同仇敵愾,也是見不得大房蒸蒸日上。


  兩房在平日沒少欺凌沈凌酒,如今她一躍成為尊貴無比的昭王妃,除了沈煥由衷高興外,其餘人都表現得死氣沉沉。


  誰能想到沈凌酒與昭王期間發生那麼多起起伏伏,兩人竟還能走到一起,這昭王想必一早便將沈凌酒視為囊中之物了,若不是皇上有意無意的刺激,按照他那個不慌不忙的性子,想必也不會如此急著迎娶。


  這哪裡是迎娶,分明是搶婚!


  既然決定娶她,又何必在七夕上演哪一出假戲,引得他們翹首以望,時不時的琢磨著這昭王妃的位置花落誰家,真不知道是在折騰誰。


  眾人什麼心理,沈煥無法全部得知,但他卻是真真切切的踏實了。聘禮都是其次,主要是沈柏文他最愛的兒子,還有沈慕寒的牌位可以回到沈家祠堂,回歸沈家族譜了,沈煥抱著兩人的牌位眼眶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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