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欠收拾
寒蟬瞬間明白了裴梟然的意思，笑著點頭道：
“梟然說的極是，身為晚輩，可不能對長輩如此不敬，不如咱們今日便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
裴梟然含笑應道：
“聽寒蟬姐姐的，就今日吧。”
隻是她臉上雖是笑著，眼中卻並不見半分笑意。
二人先去廚房拿了些剛出鍋的小點心，這才帶著點心，朝著老太太所在的福壽院不緊不慢的行去。
老太太這幾日正因裴潤之的親事沒能由她掌控而不高興呢！
在她看來，這可是個絕好的整治嫡出的機會。
雖然楊家那門親事黃了，但還可以再找一家比楊家那門親更加糟糕的親事給裴潤之啊！
她就是要借此機會給那些嫡出們看看，得罪她，可沒有什麽好下場！
奈何裴潤之動作太快，裴醒山又沒加阻攔，與姬家的這門親事就在她還未反應的過來之前，就被定下來了。
正氣不順間，聽聞許久不見的小畜牲前來騷|擾，老太太當即不耐煩的一揮手道：
“不見！讓她滾！就說我不想見她！”
“喲，祖母怎的這麽大火氣啊，氣壞了身子可不得了，畢竟您人老體弱，說不得一個不小心，就大事不妙了~”
沒等外頭的人回應，屋門竟被人一把推開，裴梟然一邊拍著小手，一邊笑著抬腿走了進來。
雖然以強淩弱有些勝之不武，不過那些下人的態度委實令人有些不爽，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以前無權無勢時，被那些個捧高踩低的下人們作踐也就罷了。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有了權勢，為何還要忍耐那些仗勢欺人之流？
外頭隱約有痛吟聲傳入，老太太頓時驚怒交加，指著裴梟然厲聲斥道：
“你、你竟敢對我的人動手，打狗還要看主人！裴梟然！你是要造|反不成？！”
裴梟然淡淡道：
“祖母不必跟我如此客氣，祖母的那些下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見了誰都敢指桑罵槐的欺辱一番，自己人也就罷了，若是遇到貴人也是如此，那咱們裴家不也跟著受牽連麽？因此，我就能者多勞一些，幫祖母教導教導他們見了人該如何說人話吧。”
就在方才，那看門的婆子見到裴梟然主仆二人時，非但沒有上前行禮，反而陰陽怪氣的對著裴梟然拱手道：
“恭喜六小姐了，大少爺能娶得如此‘佳婦’，還全是因六小姐所為呢！隻是好像聽說，那姬家的小姐得了什麽怪病，可怕人的緊。唉……要我說啊，還不如老太太給大少爺說的那門親事呢，至少啊，人家楊小姐可沒什麽勞什子的怪病！”
嗬，楊靜茹倒是沒有什麽怪病，就是為人下|賤、心腸歹毒罷了，在老太太那個更為下|賤、歹毒的人看來，自然是算不得什麽。
這婆子明顯是老太太那邊的人，正想著拿她們給老太太撒氣呢！
隻是裴府裏的局勢早已改變，隻有他們這些仗著老太太是國公爺親生母親就以為自己可以對下頭的人為所欲為、目光短淺的下人們，才會如此不知死活的還來欺辱裴梟然及裴潤之。
在他們看來，雖然裴梟然等人身上已經有了功名，可是在裴府的老太太的麵前，他們依然還是晚輩、依然還要對老太太言聽計從！
隻是，這婆子卻是忘了，老太太可以仗著自己是長輩以孝壓得裴梟然直到今日還不敢輕易動她，她這個婆子，卻不是！
因此，被一拳揍得滿地找牙，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聽到裴梟然這番‘頂撞’，老太太愈發氣怒攻心，捂著自己的心口便‘哎喲哎喲’的大叫了起來。
屋裏的下人們連忙上前攙扶，更有人慌裏慌張的就想跑出去叫大夫。
裴梟然任由她們去鬧，依然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祖母年紀大了，有些事，還是少操心的為好，若是祖母還想繼續掌控我娘、我與哥哥們，那就別怪我大逆不道了。”
老太太尖聲斥道：
“你想幹什麽？你想幹什麽！你這個小畜生！你這個逆女！你、你……我要打死你！來人啊！快把這個不孝女給我拖出去！活活打死！活活打死！”
裴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且越笑越大聲。
那笑聲聽在老太太的耳朵裏，當真是無以倫比的羞辱了。
笑夠了，裴梟然才慢條斯理道：
“來啊，打啊，殺啊！隻是我得提醒祖母一件事，祖母應該知道我身上擔負著什麽吧？朱雀五十年的太平哪！若是有人膽敢動我一根汗毛，那就是跟朱雀過不去、跟聖上過不去！若是祖母不怕被殺頭的話，梟然甘、之、如、飴。”
老太太一口氣被氣得沒能上來，險些昏死過去。
然而那小惡魔的聲音卻還在耳邊響著，緩緩道：
“若是祖母不肯聽勸，那我裴梟然不介意做個祖母口中的畜牲、逆女！反正我賤命一條，不值什麽，隻是……祖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可謂費盡了美|色與心機，若是不能活到壽終正寢，怕是死也不會瞑目吧？
畢竟，憑借祖母這輩子的所作所為，下輩子還想過上如此生活，怕是難囉！”
倒不是裴梟然心慈手軟，被老太太如此算計，還隻是口頭警告。
隻是這世道孝字太重，在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之前，她動手隻會給自己和娘親、哥哥們惹來無盡麻煩。
所以，就暫且讓這位祖母多苟活幾日吧。
當然了，活著，未必就比死去更加好受。
老太太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裴梟然揮揮手，寒蟬立刻會意的將食盒放在了老太太炕上的炕幾上。
裴梟然行了一禮，笑眯眯道：
“就不打擾祖母看診了，梟然告退。”
說完，帶著寒蟬轉身離去，當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烏雲。
老太太一把將那炕幾上的食盒掃落在地，然而那刺耳的碗碟碎裂聲，卻並不能讓她的心中快慰分毫。
“裴梟然！你……你給我等著！”
然而，話撂的再狠，老太太也不敢將此事鬧大。
畢竟，裴醒山可早就警告過她，不準再去招惹裴梟然。
因此，這次吃的大虧，便也隻能生生受了。
一想到此，老太太就覺得自己的心口愈發悶痛的厲害，歪在軟枕上不由又是一陣吱歪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