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七夕禮物
兩人正說著話,屋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寒蟬走了進來,一臉古怪道:
“梟然,我剛剛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說是……”
潘嬤嬤忍不住追問道:
“是什麽?”
寒蟬歎了口氣,道:
“說是五少爺抱著程姨太太的骨灰壇子回來後,不知是因為太過悲痛還是什麽,腳下絆了一跤,五少爺摔倒在地,那壇子也碎了,骨灰撒了一地,地又濕的很,怕是想全部掃起來要費一番功夫了。”
裴梟然:“……”
潘嬤嬤:“……”
人,果然還是不能做壞事的呀~
三人一起愉快的用了頓晚飯,這幾日裴梟然在山上吃的都是清湯寡水的,終於能吃到最愛吃的肉,一不小心就吃的有點多了。
裴梟然摸了摸自己撐的圓溜溜的小肚子,剛準備出門去她娘那裏玩一會兒,順便消消食,就見站在一旁看著下人們收拾一桌狼藉的潘嬤嬤不知想起了什麽,一拍自己的腦門,低叫了一聲。
裴梟然一愣,連忙問道:
“嬤嬤,您怎麽了?”
潘嬤嬤拔腿就往裏走,一邊走一邊急急道:
“小姐您先別急著出門兒,老奴有樣東西忘了交給您了!”
裴梟然不禁失笑,道:
“您慢著點兒走,我不急。”
不一會兒,潘嬤嬤捧著個盒子從屋裏頭走了出來,將盒子交到了裴梟然的手中,笑著道:
“瞧我這老糊塗,差點兒忘了還有這茬兒。前天有個人登門,說是他們的主子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您,但是那時候您還在山上,沒回來,就拜托我務必要將東西交到您的手上,說這是他們主子送給您的七夕禮物。”
“七夕禮物?”
七夕可是情人節啊!誰那麽大膽子在她這麽小的時候就敢覬覦她了?
裴梟然小眉毛一皺,低頭去看,就見是個挺精致的小盒子,掂了掂,也沒多少份量。
裴梟然問道:
“送東西來的人還說什麽了沒有?”
潘嬤嬤認真回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
“沒了,就說了這些,不過,我看他穿著打扮,並不太像是咱們這裏的人。”
裴梟然腦中閃過一道亮光,索性將小盒子打開,就見裏頭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小紙條。
打開紙條一看,就見上頭寫道:
朱雀衛國公六小姐裴梟然親啟:
自上次一別,再未會麵,然定思本王甚深。
恰逢佳節,送薄禮一份,望然一定收下。
此物乃本王在佛前親自求來,萬分珍貴,定要時時隨身攜帶,常常記掛本王之好,方不負本王一番深情厚誼。
落款是一個騷包至極的‘鳶’字。
裴梟然嘴角抽了抽,她就猜會是這家夥送來的。
下意識的將紙條反過來看了看,就見在紙條的背麵,居然還有一行小字,上書:
這護身符真的是本王親自去寺裏求來的,你要是敢弄丟了,本王就弄死你。
裴梟然撇撇嘴,很不屑的將紙條丟到一邊,探頭往盒子裏頭看,就見裏頭果然躺著一枚十分精巧的護身符。
她隨手拿起來看了看,就見護身符的正反兩麵用金線繡著‘平安’二字,其餘地方都和普通的護身符差不了多少,頂多是手感摸起來更順滑一些罷了,看得出是專門為貴人們製作的,不管是用料還是做工,都十足用心。
裴梟然想了想,心說,百裏烈鳶隻是不準她弄丟而已,可沒說不準她送人吧?
她身上其實已經戴了一個護身符了,是她二姐之前送給她的,她一直戴在身上,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這東西有一個就行了,戴多了也沒多大用處,而且還累贅。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才不想將那家夥送的東西戴在身上呢!
所以,這一枚,就送給別人吧!
裴梟然將護身符遞到潘嬤嬤麵前,笑著道:
“嬤嬤,是一枚護身符,我已經有一個了,這個,就送給你吧!”
潘嬤嬤連連擺手道:
“不敢不敢,況且老奴已經一把年紀了,戴什麽都沒用了。”
她看了一旁的寒蟬一眼,提議道:
“如果小姐想要將這枚護身符送人,不如……就送給寒蟬姑娘吧!”
“啊?”
寒蟬嚇了一跳,也連忙跟著擺手道:
“不行不行,我怎麽能要這個呢?這枚護身符一定是別人專門為梟然求來的,我戴著,算怎麽回事呢?”
裴梟然覺得送給她們兩人誰都行,既然潘嬤嬤不肯要,便又將東西送到了寒蟬的麵前,笑眯眯道:
“求護身符隻是求戴著它的人能平安喜樂而已,不管是誰戴,都會得到這份祝福的,寒蟬姐姐,你就拿著吧!”
寒蟬推拒了幾次沒有成功,隻好將東西接過,滿是感激道:
“那就多謝梟然了。”
裴梟然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客氣,見她將護身符戴在了細白的脖頸上,這才心滿意足的一笑,出門去尋自家娘親去了。
而在遙遠的另一端,想象著某人將自己送的護身符戴在小脖子上的模樣,某位離王殿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嘖,分開了這麽久,還真是有點想念那個小家夥了呢……
那個小家夥肯定也早就想念自己想念的不行不行的了吧?
畢竟自己長得這麽好看,又對她這麽好,那枚護身符也確確實實是自己親自去寺裏專門為她求來的,她看到時,一定會感動的不行,說不定還會抱著那枚護身符,癡癡念著自己的名字,痛哭流涕……
某位臭不要臉的離王殿下盡情釋放著自己的想象力,並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露出了一個萬分滿足的微笑。
第二日,裴梟然照例去大營裏習武。
隻是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與她一起去大營的,隻有寒蟬與張澤清,少了一個小柔。
聽張澤清說,小柔是病了。
裴梟然關切的詢問道:
“可請了大夫去?是不是不小心著涼了?”
張澤清點點頭,道:
“已經請過大夫了,但大夫說並不是著涼,而是受了驚嚇。”
“驚嚇?什麽驚嚇?”
裴梟然不解,張澤清和小柔並未跟著他們一起去上山祈福,而是留在了裴府裏,張澤清倒是想跟著去,但是裴雨軒卻不同意,要他和小柔留下來繼續練字背書。
所以,既沒有看到起火也沒有看到程氏被裴醒山一劍捅死,小柔能受什麽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