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脫衣服
小瑤看了看莫小川,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凄苦一笑,道:「放心,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吃人肉的。我在墓室里又等了一天多,到後來嗓子都喊得發不出聲音了,我實在是太累了,慢慢的睡著了。也可能是暈了過去,我已經不記得之後又發生了什麼。等我醒來時已經不在墓室,躺在了床上,我爹在一旁看著我,我娘自那天,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去年我爹才告訴我,當時他只找到我娘的半條腿和只剩了半張臉的頭。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我娘早已經不在了,當初那狼的眼睛,我現在還記得。」
莫小川聽著小瑤述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道:「都過去了。」
小瑤突然反手抱住了他,泣聲,道:「其實,每次進古墓我都好怕,我都會想起我娘。可娘她一直想弄清楚清門到底怎麼了,這是我娘的遺願,我不能放下。」說著,她放聲痛哭起來。
看著小瑤痛哭的模樣,莫小川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他從未想過整ri嘻嘻哈哈好似一直都很快樂的小瑤心中會藏這麼多事。也許,這些東西積壓在心裡太長時間,的確需要發泄一下,也或許兩人被困於此勾起了她的傷心事。莫小川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小瑤現在只需要一個肩膀。
哭過之後,小瑤抬起身來,揉了揉紅腫的雙眼,道:「好了,我沒事了。好久沒這樣哭過了,還真不習慣。」
她的身體離開,不知怎地,莫小川覺得懷中空空的,好似很留戀方才抱著她的感覺。
「這件事,我從未和人說起過。你是第一個。」小瑤笑了笑,道:「不過,我們就快死了,便是說於你知也沒什麼。對了,你有沒有什麼秘密,反正要死了,說出來。」說罷,她嘆了口氣,道:「唉,只可惜都要死了,卻穿了件男人的衣服,若是冢影門的後人尋到這裡,也不知會怎麼想……」她說著,見莫小川沒有反應,忍不住催促,道:「快說啊……」
莫小川想了想,道:「好,我其實應該算作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莫小川的話未說完,小瑤忽然想到了什麼,雙目盯著他,猛地睜大了雙眼,道:「對了,衣服……快脫衣服……」
「啊?」莫小川驚愕地張大了嘴。
……
……
西梁,上京城。
一隊人馬護著一輛馬車緩緩駛入城內,禮部的官員急忙迎了上去,施禮問道:「可是燕國的夏夫人?」
轎簾撩起,一個絕艷女子探出頭來,抿嘴微笑間,媚se陡生,那禮部官員頓時看得痴了,來人正是夏雛月。她下了馬車,回禮,道:「敢問這位大人是?」
那禮部官員依舊發著愣,目光停在夏雛月的臉上,獃獃地看著。
「大人、大人……」身旁的隨從輕輕揪了揪他的衣袖,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失禮失禮,下官禮部郎中陳淮。」
「原來是陳大人!」夏雛月面上依舊帶著笑容,心裡卻有些不快,她這次奉命出使西梁,雖是一女子,但身為燕國夏家的當紅人物,再加上皇后妹妹的身份,西梁就派一個郎中來迎接她,顯然是沒將她放在眼中。
被人小瞧的滋味自不好受,不過,所謂弱國無外交。西梁國力強盛,對燕國一直虎視眈眈,即便是慢待,燕國也不能怎麼樣。何況現在燕國引以自傲的北疆大營也不比當初,在清除梅世昌的時候,北疆大營也已元氣大傷,不似當初那般。夏家剛剛控制了北疆大營,還需要時間來鞏固,對於鄧超群帶兵的本事,夏雛月還是放心的。只是,前段時間西梁突然出兵,短暫的交鋒之後,卻又退了兵。這讓燕國上下都很是不安,因此,才有了夏雛月此行。
這一次,依舊並不是她一人,唐恩禮也一同而來,只是自從他在梅家被折騰那麼久之後,身子似乎愈發的虛了,略微受涼便上吐下瀉起不得床了。路上他又病倒了,只好暫時留下休息,由夏雛月一人先來。
其實,唐恩禮此來也只是給夏雛月做陪襯,畢竟單派一個女子來,有損國威,不過,此次夏雛月才是正主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唐大人還未到嗎?」陳淮裝模作樣地左右瞅著,其實唐恩禮病倒在西梁境內,他若不知曉的話,這個接待官員做的也不合格了,不過,場面上的話,卻不得不說。
夏雛月微笑著,道:「他偶染風寒,過些ri子才能到。」
「原來如此。天氣尚寒,本官還是先帶夫人到驛館歇息。」陳淮客氣地說道。
「如此甚好。」夏雛月回到了馬車之上。
車隊跟著陳淮緩緩行駛著,朝驛館而去。來到驛館后,陳淮安排好了夏雛月等人,便即離去,再沒出現。夏雛月知道此次來西梁是個苦差事,但夏家好不容易才在軍中站穩腳跟,現在的北疆大營實在不適宜大戰,先不說勝負如何,單是北疆大營那些低層將領,都廢了夏家很多心血,在他們還沒有培養出適合的接替人選之前,每戰死一個,都將是不小的損失。為了家族,無奈下,夏雛月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但慢待至此,還是令她沒有想到。
在驛館待了一會兒,夏雛月便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行去。她的貼身侍女緊跟其後,輕聲問道:「夫人,我們要去哪兒?」
「去拜訪一位故人。」夏雛月微笑著輕聲回道。
「故人?」侍女有些不解,不過,夏雛月的故人,她不一定都認識,故而,輕聲說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言了。
夏雛月笑道:「這人你也認識。是西梁禁軍校尉。」
侍女疑惑道:「我也認識?不會,奴婢從未結識過西梁禁軍中人啊。」
「你認識的,梅家大少爺梅少川。現在他好像改名叫莫小川了。」想起莫小川,夏雛月忍不住又露出了笑容,這次的笑容很是自然,與先前和陳淮說話時候的笑容明顯不一樣。
「是他?」侍女吃驚過後,又有些擔心,道:「這樣不太好。我們和他可以說是有殺父之仇,他還會如以前那般客氣嗎?」
提到這點,夏雛月輕嘆了一聲,道:「先去了再說。」說罷,邁步登上了馬車。、
侍女知道勸她不住,也就跟了上去,兩人朝著莫府悠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