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抽絲剝繭的仔細觀察
看著麵前問話的小女孩兒，紀安一指自己右邊：“走廊盡頭左拐就是。”
“謝謝。”
徑直離開的小女孩兒，經過紀安之後，嘴角得意的勾起一個弧度，心中暗自得意：傻子，被人玩兒了還不自知。
看著小女孩兒的背影，盧笑笑忽然在紀安的耳朵邊說道：“老板，你應該看看這個視頻。”
紀安再次被盧笑笑嚇了一跳，不過當他看到盧笑笑手機上暫停視頻的畫麵瞬間，立即明白了剛才盧笑笑低呼出聲的原因。
定格的畫麵雖然有些模糊，不過紀安還是能夠從畫麵上輕易認出對方的樣子來。正是那個小女孩兒。
這還不足以讓紀安感到震驚，真正讓紀安難以接受的是，視頻上方標注著的說明內容：
“對付跟你過不去的人，隻有一種方式：往死裏打！”
紀安平複了一下心情，點開暫停鍵看起了視頻。
正在走向廁所、長相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兒，名叫花蕊，壇城市十一中高一（7）班的學生，十六周歲。
在整個班級裏邊，仗著自己是全校男生們‘意.淫’的女神，花蕊走路都是橫著的。
不過這是周靜哲去她們班裏讀書之前。
當借讀生周靜哲被老師領進花蕊所在班級裏的那一刻，花蕊靈敏的直覺告訴她：周靜哲，在今後的日子裏，一定是自己強有力的對手！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驗證了花蕊的猜測，原先那些整天圍在花蕊身邊的男同學們，大部分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周靜哲的身上。
這可就徹底惹惱了花蕊。
上個月月末的一天，花蕊隨便找了個借口，帶著自己的一幫小姐妹，把周靜哲堵在了寢室裏。
花蕊毆打、羞辱周靜哲的全部過程，被她一個豬隊友小姐妹用手機拍了下來，並上傳到了網上。一夜之間，花蕊成了‘網紅’。
隻不過花蕊‘網紅’的新身份，給她自己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十一中出現‘校園霸淩’”的話題，也被炒熱，引起各大媒體發表文章，批評學校的不作為，以及對花蕊本人的語言攻擊。
甚至，有人還專門跑到十一中大門口，整天守在學校大門前，等待著花蕊出現，他好‘伸張正義’。
好在花蕊家裏有錢，她父親先是花錢在壇城市主要媒體上，同時發布了道歉書，並允諾會賠償周靜哲一筆費用。
也就是上周一的時候，這起鬧劇，終於以‘周靜哲原諒並接受花蕊道歉’告終。
不過這件事之後，花蕊原先的那些個小姐妹們，全都遠離了花蕊身邊。
今天恰逢周末，花蕊想來老街區這邊的草堂齋書店，看看書散散心。
誰承想，在公交車上，自己正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隻大手悄悄在扯動自己衣領。
眯眼一瞅，見對方是個很壯的男人，花蕊沒敢吱聲，心想等到了地方之後，自己就自由了；誰知道那個該死的貨，還特麽沒完沒了了！
走進廁所前，花蕊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
“靠！這什麽破地方，廁所裏連個鏡子都沒有，耽誤本寶寶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了，哼！”
坐在馬桶上，‘哈啦——’
起身按下衝水鍵，‘轟——嘩——’
“上完廁所美美噠！”
洗手的時候，一抬頭，花蕊從牆上掛著的鏡子裏麵，看到了她那張就連自己都會無限迷戀的麵龐，無暇，精致，一雙眸子暗含秋波，仿若會說話一般。
撥弄頭發的時候，花蕊在鏡子裏看到左臉頰靠近耳根的部位，生了一顆粉刺。
這讓花蕊怎能忍受，直接雙手擠了出來。
“嗯，擠出粉刺的本寶寶，更是美美噠！”
剛要離開，轉身，花蕊又發現自己右臉頰靠近耳朵的部位，長著一顆粉刺。
“早知道這樣的話，昨天晚上就不應該跟著表哥去吃燒烤了！”
花蕊十分氣惱的雙手用力擠出了那顆粉刺。
為了避免其餘部位還有粉刺存在，花蕊對著鏡子仔細檢查起來。
“哎？真是奇了怪了，額頭上怎麽又忽然長出了一顆粉刺啊！”
花蕊生氣的嘟囔著，忍著劇痛，用兩個大拇指的指甲蓋，使出吃奶的勁兒，終於將那顆粉刺扯了出來。
下巴上卻又生出來一顆，緊接著，鼻尖兩端也各生出來了兩顆粉刺，然後是兩腮，下頜……很快，花蕊臉上生滿了大大小小的、個擠著個的粉刺，鏡中的那張臉皮，宛如一隻癩蛤蟆的皮膚。
“不要！不要粉刺！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麽了！”
拚命擠著粉刺的花蕊，有些失去理智了；猛地，花蕊停下了所有動作：
“不對！我記著，在我走進廁所的時候，這裏根本就沒有鏡子！”
“你說對了，這裏本來就沒有鏡子！”
花蕊眼睜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居然自己開口說話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屁股朝地上坐去；
可她還沒坐到地麵，眼前一花，感覺好像有個什麽東西鑽進了自己嘴巴裏，窒息倒地，抽抽了兩下，就此不動了。
過了大概兩三分鍾，像是有人正在拉著花蕊的身體似的，她的身軀，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嘴角浮上一抹詭異的笑容……
推門，走出衛生間。
這會兒的紀安，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剛才問自己話的小姑娘，趁自己去廁所放水的時候，會不會偷偷動過《惡魔之書》了？
紀安覺得很有可能！
聯想到任務開始之後，店裏顧客們的表現，紀安下意識看向其餘兩個坐在不同位置的人時，正好看到他們躲閃的目光。
紀安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媽喲！本來我以為他們是‘人造革’的，沒想到，他們是真‘皮’啊！”
盧笑笑問自己老板：“怎麽了你，忽然大喜大悲的樣子，頓悟了？”
“我頓悟你一臉！我說的是剛才咱們鎖定的那三個人。”
盧笑笑還是一臉茫然：“他們真有問題……嗎？”
紀安翻了個白眼：“《惡魔之書》被他們翻看過了。”
說完，紀安被自己的話點醒：“對了笑笑，當初在白楊鎮，你翻看《惡魔之書》的時候，是不是從那本書上，看到了你自己以前的全部經曆？
甚至，連你自己都徹底遺忘了的一些細節方麵的事情，書中同樣詳實地記錄在冊？”
盧笑笑有些吃驚的看著紀安：“老板，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也是……？”
紀安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來，隻要看過那本書的人，都是受到了《惡魔之書》真正持有者的詛咒了！”
倆人正在說話，花蕊低垂著腦袋走來；當紀安和盧笑笑一起看著花蕊的時候，對方像是在太空漫步似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起來。
“壞了，那個小丫頭，被惡靈附體了！”
盧笑笑頓時緊張起來，小臉也被嚇得慘白，不敢再看走來的花蕊，躲到了紀安身後。
“笑笑，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嗎——發現被惡靈附身的人之後，咱倆一起看著對方，逼迫惡靈離開宿主的身體，到了那個時候就好辦了！”
說這話的時候，紀安忍不住看了一眼嚇壞了的盧笑笑。
正是這短暫的瞬間，花蕊身體一軟，‘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C他媽，我就不應該移開視線！”
紀安氣惱的瞅了一眼盧笑笑，趕緊跑過去，和盧笑笑一起，架著花蕊坐到了收銀桌後麵的椅子上。
“老板，她這是忽然怎麽了？”
紀安首先觀察了一下正在看書的顧客們，還好，沒人注意到角落裏發生的事情。
——除了瘦高個跟那個高中生以外。
“笑笑，你留在這裏照看著她，我再去轉轉。”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再不抓緊時間，到時候惡靈就會殺死書店裏的所有人，包括他和盧笑笑。
“不過我和笑笑擁有能夠控製惡靈的瞳力，起碼我們倆人是安全的。”
這樣想著，紀安在周圍慢慢踱起了步子。不過沒多大一會兒，紀安又停下了動作。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惡魔之書》為什麽又特意說明，‘在傍晚之前完成任務’呢？
我覺得，那本書之所以這樣安排，一定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和笑笑兩個人的瞳力，肯定會失去作用。”
紀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暫時先不要去理會惡靈：“紀安，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天底下就沒有比你還要厲害的人了！冷靜下來，找出對策！
‘即便有任何一人受傷，除承擔本次任務失敗的懲罰，以及上次獲得到的能力被剝奪之外，書店的繼承權，同樣會被取消，你會陷入比原先更困頓的生活狀態中’——
這是‘困難難度’的具體要求；可是從店裏顧客們的表現上來看，好像，他們每個人都被《惡魔之書》控製了。”
紀安決定冒險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走到就近的一張書桌前，紀安大著膽子敲了敲桌麵：“要不要咖啡？”
對方像是被半天都沒翻動一頁的書籍內容吸引了，沒有絲毫反應。
紀安又去試了試其他正在‘看書’的顧客，同樣，任何反應都沒有。
“還真是跟我推測的一樣——我真是笨呀，早就應該猜測出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算是幸運的，得虧沒選‘噩夢難度’的任務。
如果沒猜錯，任務難度級別到了‘噩夢難度’的時候，書店裏的所有顧客，恐怕就不會受到《惡魔之書》的控製了。
不過也好，我和笑笑一開始的推斷沒有出錯，現在那個惡靈，一定就在偷看過那本書的兩人中，其中一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