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才子老師
高超凡勾唇微笑，這樣的笑容用傾國傾城形容竟然一點都不為過。
“啊？”鳳嬌有一陣恍惚，再年輕，於她來講也是老師呀。她可從來不做那種不尊師禮的事情。
高超凡看她側著頭，微微蹙著繡眉，一副小孩子萌萌的樣子，心中的好感不由又升騰了幾分。
“好了，鳳嬌同學，還是快點進來吧！”說完，就很自然地伸手將鳳嬌拉了進來。
鳳嬌猛然被他一牽手，就像觸電一般。整個人也一個踉蹌，幸虧她手疾眼快地扶住了書桌。
可與此同時，高超凡攙扶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身旁，輕輕扶住了她的臂膀。鳳嬌整個人又是一陣震顫。
明顯感到了她的不適，高超凡這才略顯尷尬地縮回了手。可是就在剛才與她身體接觸一刹那，一股奇妙的情愫在他的心間升騰了起來。
“請坐吧，鳳嬌同學。”他的聲音溫和好聽，就像是由美妙的樂器演奏出來的。
“謝謝……高老師……”鳳嬌實在不明白自己的舌頭怎麽不好使起來。
“喝點什麽？”高超凡一邊說著，走向了放在辦公室拐角處的那個小冰箱。
“不了，我不渴。”風更是感到有點異樣，這老師是不是有點過分熱情了呢？
“咖啡吧，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和咖啡。”高超凡自顧自地拿出了一盒咖啡。
“不，我不喜歡喝咖啡，我喜歡喝茶。”鳳嬌幾乎連想也沒想就衝出了口。
“哦？”高超凡愣了一下，隨即定定地看住了鳳嬌。
鳳嬌一下子被他問毛了，心中暗罵自己的多嘴。怎麽在這位年輕英俊的老師麵前，自己竟然多次失態呢。
高超凡看著看著，唇邊就慢慢地蕩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那樣溫軟的笑容，恰似三月裏最和煦溫暖的陽光。
“好吧，我這就給你沏茶。”看了一會兒，高超凡才緩緩地說。
“不用了，老師，我真的不渴。”鳳嬌局促地站起身來。
“你客氣什麽？秦主任可一直跟我誇你，是個了不起的學生呢。你是咱們中文係，哦，不，是咱們A大當之無愧的才女。秦主任臨時有事，就讓我來接待你了，我是上個星期才調入咱們A大當講師的，我剛從北大中文係博士班畢業。我在中學和小學的時候，都曾跳過兩次級，所以呢，二十五歲就讀完了博士。”高超凡又是微微一笑，繼續著手裏沏茶的動作，一邊跟鳳嬌訴說著自己的曆史。
鳳嬌這才明白，為何這位教授會如此年輕。她的心中也是不由一陣佩服。
“請喝，今年的龍井。”很快，高超凡就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送到了鳳嬌的跟前。
“多謝老師。”鳳嬌有點不知所措，於是將頭低低地往下鞠了一躬。
“你這是幹什麽？咱們又不是舊社會，師生之間，還用得著行這樣的大禮？”高超凡的臉上始終掛著好看的笑容，鳳嬌抬起頭，正好看到他正好整以暇地望著自己。
在與他眼神交錯的那一刻，鳳嬌更感到自己像遭遇了電擊一般，連忙慌張地低下頭去，雙手局促地抓著襯衣的衣角。
此刻，已經四點多了。深秋的太陽已經愈發地懶散了，正慢慢地從西邊的天空降下去。夕陽的餘暉從鳳嬌右側的窗口照進來，將她曼妙玲瓏的身材鑲嵌一抹金燦燦的花邊，她這樣的剪影，立刻顯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來。
高超凡立刻被這種美麗吸引住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心頭那股奇妙的情愫愈發地清晰了。如此美景，他真想隨手抓過自己的素描本，一筆不落的勾勒出來。
可是想想還是算了，A大的這朵清水芙蓉，那麽的美麗出挑，可同時看起來也是那麽的嬌嫩，害羞。讓人望去，頓生憐愛之意，更讓他內心當中升騰起想要保護她的情愫。
也不知過了多久，鳳嬌感覺到了頭頂上灼灼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時，高超凡卻已經坐在對麵的書桌後麵翻起了資料。
鳳嬌頓時覺得羞澀不已，不由暗暗埋怨自己：“你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真是有病，你幹什麽來了呀？”
“老師，這是我前幾天信手塗鴉的幾首詩，麻煩您給我指點一下吧。”鳳嬌理了理自己紛亂的思緒，走到書桌前，鄭重其事地遞上了自己的筆記本。
“這些都是你寫的嗎？”高超凡接過那厚厚的一本，心中略過一絲竊喜。如今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能夠靜下心來寫這些充滿浪漫意味的詩歌的人真是不多了。
“是的。老師讓您見笑了。”鳳嬌謙遜地一笑，同時一抹潮紅在臉頰上恰到好處的出現了。
“難得，真是難得。”高超凡輕輕翻開了筆記本，目光立刻被那一行行娟秀清晰的小字所吸引住了。
“老師，您還是給我指點幾處吧！”鳳嬌淺笑著，隨即坐在了書桌旁的椅子上。
“你的文學功底很好，古文的底子也不錯，你看你的這些用語都是出自典故的吧？像你年紀這麽輕，就能有這樣一番造詣，的確非凡，簡直讓我都有些自歎不如了。”高超凡一邊看著一邊喋喋不休地稱讚。
“老師看您說的，我哪裏有這麽好？”鳳嬌更是紅了臉，可是心裏卻是舒暢的，有道是千裏馬得遇知音，不亦樂乎。現在的鳳嬌就是這種心態。
“唔，這首詩寫得很好，正好與詩文大賽的主題應景，不如就選這篇如何？”高超凡一篇篇的仔細閱讀著，忽然他眼前一亮說道。
“這篇，行嗎？”鳳嬌卻有些底氣不足。
“怎麽不行呀，鳳嬌，你就是有點缺乏自信。”高超凡放下筆記本，目光灼灼地看著鳳嬌。
從他的眼睛裏，鳳嬌讀到了鼓勵和肯定。隨即她心間的不安也漸漸平複了。
“你看，你這首詩呀……”繼而高超凡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引經據典，談古論今，中外眾大詩人的可貴之處都一一地給鳳嬌羅列出來。
聽得鳳嬌屏氣凝神，不住地點頭。心中一個勁兒地驚歎：天呀，這是一位多麽博學多才的老師呀！在文學方麵，簡直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有這樣的談吐，沒有幾十年的文學功底，儼然是不成的。他的底蘊深厚，甚至強過了秦主任，可是他還這麽年輕！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看呀，這句不如這樣改，這個字，可以換成這個字，你看看可以嗎？”高超凡一邊說著，一邊用筆在鳳嬌寫的那首詩上勾畫起來。
“嗯，好好，真不錯，老師您果然是妙語，點睛之筆，這樣一下子就讓這首詩的意境延伸到很廣。”鳳嬌已經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高超凡的身邊，對於他的圈圈點點非常得信服。
是呀，這儼然就是水平的問題。怎麽她先前就沒有想到這句話這麽表達，這個字換成那個字呢？
“你也不要這麽說，我們也不過是切磋一下而已。像你這樣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文學造詣已經很不簡單了，你呀，就是缺乏一些自信。”高超凡笑盈盈地對著鳳嬌道。
他在給鳳嬌驚喜的同時，鳳嬌也給了他很多驚喜。麵前的這個女孩子不僅長得美麗動人，而且還是秀玉其中的，在當今這個浮誇的年代，像她這樣美麗和才華兼具，而且還都是那麽出色的女孩子可真是不多見了。
“這樣，咱們改好了，你試著吟誦一下看看。”高超凡在最後那一句又批改了一下，隨後鄭重地遞給了鳳嬌。
“好，我試試看。”鳳嬌點點頭，輕輕吟誦起來。
晚霞最後的餘暉透過窗口折射過來，紅豔豔的打在鳳嬌潔白的襯衫上。恍惚中，她就像一個走下凡塵的仙女。
高超凡目不轉睛，全神貫注地傾聽著鳳嬌的吟誦。此刻，他的心中充盈著熱烈的情感，“一見鍾情”這四個大字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裏閃現。
“啪啪啪！”一首詩吟誦完畢，高超凡用力地鼓起掌來。
“老師，讓您見笑了。”
“不，你真的吟誦得非常好，把我帶入了這個美妙的詩境中。我相信，這次的比賽，你一定能夠拔得頭籌。”高超凡明亮的眼睛中閃現的都是讚許的光芒。
“不會吧？我哪裏有這麽傑出？”鳳嬌又羞澀地低下頭。自從來到這間辦公室，她的臉都不知紅了多少次了。
“你看，鳳嬌你又來了，我就說你缺乏自信。而我和你卻恰恰相反，我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好吧，我現在就把十倍的自信都送給你。”高超凡使勁兒地搓搓手，又用力地在自己胸前拍了拍，隨即向著鳳嬌伸出了手。仿佛這樣真的就把自己所有的自信都摘取下來送給鳳嬌似的。
“謝謝，老師！”鳳嬌舒心地笑了，也大方地伸出手來。
就在他們四掌相碰的時候，高超凡非常認真地說道：“鳳嬌，以後不要叫我高老師，好嗎？我很想和你做朋友。”
鳳嬌聽罷，倏地就縮回了手去，將手背在身後，有些緊張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