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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照片中的思念

  睿辰的飛機到達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的,本來在十一點前,是能夠到達的,但是因為遭遇了強氣流,所以晚點了。


  睿辰自己提著行李箱走上了旋梯,那個空姐又殷勤地走上前來,想要為睿辰提箱子,卻被睿辰製止了,他禮貌卻疏離地說道:“這位小姐,我的箱子本來就不沉,就不勞駕小姐了。再說,這麽多的乘客,你偏偏就幫我一個人,也不太說得過去。”


  “沒關係,你是我們大家的救命恩人,我身為機組人員,為您做這點小事,難道不應該嗎?”這個小喬大有死纏爛打的態勢。反正能得到這位超級帥哥的顧盼是最終的目的,她還用得著管旁人的眼光嗎?說完,她就要上前搶睿辰手裏的箱子。


  睿辰對這種死追不放的女孩是最頭疼的,見她還這麽臉皮厚,心頭不由氣惱了,提著箱子的手一用力,另一隻手就過來推她。一下子就把她推倒在地上。本來應該說句對不起的,但是他都不想再耽誤功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剛才這一幕自然被其他的乘客看個滿眼,他們有的偷笑,有的搖頭,有的對小喬嗤之以鼻。而這位小喬,卻是臉皮厚得可以,她絲毫也不臉紅,而是緩緩站起身,戀戀不舍地望著睿辰走遠的背影。


  因為覺得很晚了,睿辰就沒有給宋君打電話,而是直接打車回了自己的別墅。


  說來也是奇怪,奔波了整整一天,剛才在飛機上也沒有好好休息,可是睿辰這會兒卻一點也沒有困意。他索性走進書房,拿出了那本少年時的相簿,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遺憾的是,鳳嬌的照片並不多,隻有零零星星的三四張,都是和他在一起玩耍的時候拍攝的。


  睿辰伸出修長的手指,仔細地在鳳嬌的臉龐上撫摸著。又愛戀地附在她的唇瓣上,她紅紅的嘴唇,如三月裏嬌豔的桃花,還微微地上翹成最美的弧度。


  那時候,這樣的笑容無疑在睿辰的心中是最美的,她的笑容更像是明媚的陽光,照亮了他心中的每一個角落,也溫暖了他每一寸的心房。這樣的笑容更足以讓他銘刻在心,更成為了支撐他快樂生活下去的源源動力。


  現在的鳳嬌與那時七八歲的她比起,漂亮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但是笑容卻沒有兒時那般地自然純淨了,她的眉宇間更增添了很多的滄桑的意味。尤其是從奶奶生病以後,她的眉頭總是不自覺地皺著,每每看到她緊蹙的眉頭,他就很想伸出手去為她撫平。可是每每又怕自己的舉動唐突了,惹得她不愉快。


  睿辰就這樣不知厭倦地一遍遍看著鳳嬌的照片,不知不覺地慢慢有了睡意,靠在了高背椅上酣然入眠。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與鳳嬌快樂徜徉的時代。


  睿辰就這樣不知厭倦地一遍遍看著鳳嬌的照片,不知不覺地慢慢有了睡意,靠在了高背椅上酣然入眠。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與鳳嬌快樂徜徉的時代。


  這一夜,鳳嬌在病房裏屋的床上輾轉反側,不能成眠。明天奶奶就要做手術了,盡管昨天劉醫生又在跟他一再地肯定,手術的成功率很高,奶奶最近的身體狀態也很好,基本上不會出大的問題。可是她這心裏就是不踏實,生怕奶奶被推出手術室後就再也睜不開眼睛。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吃了很多同齡人沒有吃過的苦,也經曆了很多同齡人沒有經曆的磨難。但是她卻始終樂觀且積極地向上,終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有奶奶陪伴身旁,這樣她就會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始終有一個堅強的後盾在支撐著自己。


  然而,她卻無法想象若是失去了奶奶,她該如何活下去?她越想越害怕,可又不敢弄出大的動靜來,要是讓奶奶休息不好。勢必會影響明天的手術。就在這擔憂和害怕中,煎熬了整整一夜。


  清晨,鳳嬌輕輕起身,躡手躡腳地走進衛生間,用輕水洗了一下自己略顯浮腫的眼皮。昨晚,她哭了,一會兒要是被奶奶發現可就糟糕了。


  好在腫得不是很厲害,幾捧清水洗了後,眼皮就恢複了平坦。她走到奶奶的床邊一看,還好,奶奶睡得很好。她心中略感安慰,決定索性到外麵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或許能讓自己緊張的心情平複一些。


  因為剛過六點,醫院裏還是比較安靜的,隻有值班的護士忙碌得走來走去。


  鳳嬌坐上電梯,直到樓外的小花園。剛走出住院部大樓的樓門,遠遠地就看見一輛熟悉的寶馬車駛進了大院。


  不知為什麽,鳳嬌的心怦然一動,那輛豪華的寶馬車對於她來說是熟悉的,也是與眾不同的,在江城市,能開這種頂級進口車的人確實是不多的。


  “是他來了。”她在心中默念著,不知道是該喜悅還是該討厭,前幾天這個人一直沒有出現,她的心裏是空落落的,可當他出現的時候,她的心又是一陣亂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她實在搞不清楚,總而言之,自打這個人出現以後,她的生活就全亂了。


  下意識地她就轉過身,似乎是想逃避似的。


  可是當她剛走到電梯那裏的時候,睿辰已經從身後追了過來。


  “鳳嬌,奶奶還好嗎?我這兩天確實有點忙,沒顧得上來看奶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奶奶應該是今天手術吧?幸好沒有晚。”睿辰一連串地說著。


  其實從他將車開進醫院的大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她那卓然不群的身姿總能讓他一眼就認出來。他的心裏便立刻有了一種喜悅,她是來迎接他的。可是就在他的喜悅還沒有完全升騰起來的時候,她卻又轉身離開了,急切的腳步,仿佛他是一隻大老虎似的。他連忙就近泊車,然後小跑著追上了她。


  當走近她,他才發現,三日不見,她的背影愈發顯得消瘦了。一定是因為奶奶的事兒而操勞的,由此,他又深深地自責起來,為什麽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沒有寸步不離地在她的身邊呢?

  他的話迅速地在她心間蕩起一陣暖流,和一種強烈地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在陸飛的身上是從來沒有體會到的。然而與此同時,一種強烈地抵觸感覺,或者說更像害怕的感覺也在心間升騰起來,並與前一種感覺矛盾著。


  此刻的睿辰,是多麽想將鳳嬌擁入懷中。他想用自己寬闊有力的肩膀保護她瘦削而顯得單薄的身子,更想用自己的熱量將她溫暖,他還想告訴她,他喜歡她,愛她,從她七歲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這種想法就已經根深蒂固了。而且更有著刻骨不滅的氣勢,她注定了今生今世是他愛的人,任憑海枯石爛也不會改變了。


  “冷大少爺,我知道你很忙,我根本就沒有奢求你能幫到我什麽,所以今天奶奶的手術你也不必這麽上心。你一定還有很多公務吧?那我就不打擾了,還請冷少爺回去吧!”因著心底那種害怕抵觸的感覺,鳳嬌便冷冷地回複了他。


  “你生氣了?生氣我這兩天沒有陪在你的身邊?”睿辰一點也不惱,反而還有點開心。她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活像一個大人滿足不了要求的孩子。她在為他生氣,他應該感到多麽快樂呀!說著,他又走近了兩步。


  “生氣?我幹嘛要生氣呢?你又是我的什麽人?”鳳嬌做出了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這個冷大少爺,真是讓她服了,明明是疏離冷淡的話語,卻讓他理解成了情人之間的吵架生氣。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生氣了,一定是生氣了。都怪我不好,這樣吧,我向你賠罪。不過,一會兒奶奶就要做手術了,咱們得保證奶奶順利地做完手術不是?我答應你,等奶奶做完手術,你怎麽罰我都行!”睿辰的臉上綻開了一抹足以迷倒世界上任何人的微笑,很自然地伸出手來,攬住了她的腰。鳳嬌越這麽說,越讓他覺得她是在生氣,也越讓他有自信的感覺。


  “你放開我!放開!”霍然被他寬厚的手掌撫上了柔軟的腰部,鳳嬌的身子冷不丁地就是一顫,瞬間,更像有一種強大的電流襲遍了全身。理智告訴她,這個壞蛋企圖要非禮她,她必須要躲他遠遠的,或者幹脆不客氣地踢他一腳就算了。可是她身體的內部,那種最本能最本真的自我,卻又是如此依賴這樣被他攬著的感覺。


  “這是怎麽啦?怎麽啦?趙鳳嬌,你中邪了嗎?”鳳嬌一遍遍地在心裏質問著自己。更想一把打掉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然而她的雙手簡直像患了肌無力似的,根本就沒有一點力氣。


  她很想大罵他幾句,可是雙唇也不住地顫抖起來,使她根本就發不出一個字來。天呀,難不成這個壞家夥給她下了藥了?


  明顯感到了鳳嬌身體的震顫,睿辰的心也便隨著震顫了起來。那是一種情竇初開的震顫,那更是一種世間最美妙的震顫,那更是一種默契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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