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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花太歲的執念

  張安安隨手掏了幾文錢買了兩個餅,隨手遞給了高世德一個,兩個人就在街上邊聊邊逛了起來。


  原來這高世德因為是家中獨子,雖然家境不怎麽樣,但高父卻覺得自己兒子是個讀書的料,一咬牙,把家中僅有的幾畝地給賣了,供高世德讀書,大概是覺得待我兒讀書歸來,千畝良田還複來。


  可是高世德呢,明顯不是個讀書的料,認了幾個字後就再也讀不進了,這天下有這麽一種父母,覺得自家小孩不行,隻是還沒開竅,等到開竅了自然就行了,高父明顯也是這種人。於是高父借了點錢,到處打工做活也要供自己兒子讀書。


  最後幹活的時候受了點傷,沒舍得去看,想自己熬過去能省點錢,結果卻沒能熬了過去,撒手而去。高母一見老公沒了,鬱鬱寡歡,一年不到,也去了。去世的時候拉著高世德的手說道;可惜沒看到我兒成親。所以高世德要娶媳婦的執念就是從此而來。


  高世德從小就被父母寄於厚望,除了讀書什麽也不讓他做,說是這種事是下等人做的,你現在讀書了,是個讀書人,隻要把書讀好就行。結果高父高母一走,高世德書是自然不用讀了,他也沒辦法養活自己啊,隻能靠著自己主動出擊(小偷小摸)有一頓沒一頓的這麽過著。(高世德主動出擊的精神就是在這時候養成的)


  族中老人看在高父的麵子上對高世德的小偷小摸也就當沒看見,有時候也接濟一二,但終究是杯水車薪。


  後來高世德聽說族中出了個大人物高俅,就想著娘親念念不忘要看到自己成親,可自己這個樣子又有誰願意將自家姑娘嫁過來呢,所以就苦苦哀求族中族老寫封信給高俅,自己好去投奔。


  族老是心軟之人,看高世德也是個可憐之人,就寫了封信讓高世德帶上。


  高世德得到了族老的書信後,又發揮了主動出擊的精神,臨走前到王大戶家偷了身衣服,就往京城前去投奔高俅了。一路苦楚自不必說了,高世德好不容易到了京師,來到了高俅府上。


  高俅看到有族人來投,也是很高興的(古人對族人是相當看重的,曹操就是靠著曹氏和夏侯氏的族人才有了三分天下。),可看了族老的介紹信,再和高世德這麽聊上幾句,就知道這個族兄已經不是不堪重用了,直接是不能用了,便想給點錢打發高世德回去了。


  高世德還是有點眼色的(沒點眼色靠著小偷小摸也活不到現在,當日蔡京求助高世德也領會幫村了),想到自己以前過的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還有自己娶媳婦的執念,主動出擊的隱藏天賦立刻被激活了,當即跪下喊了聲爸爸。


  高俅也是心軟,知道高世德是個可憐之人(族老介紹信裏說了高世德的家中情況),也沒答應也沒拒絕,隨他去吧,府中不差多養個閑人。


  高俅曆史上確有其人。但真正的高俅,與《水滸傳》中的描述相差甚遠。據南宋王明清所著的《揮麈後錄》記載,高俅,原本是蘇軾的“小史”(也就是小秘書一類的角色,《水滸傳》中說是書童),他為人乖巧,擅長抄抄寫寫,不僅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有一定的詩詞歌賦的功底;且會使槍弄棒,有一定的武功基礎,而高超的蹴鞠技術隻不過是他多項旁騖的雜學之一。


  元祐八年(1093 年),蘇軾將高俅推薦給了他的朋友小王都太尉王詵(即王晉卿)。王詵是神宗皇帝的妹夫,端王趙佶(後來的徽宗皇帝)的姑夫。這個王詵是一個“書畫高手”,與在一旁坐冷板凳的端王關係密切,兩人經常在一起切磋書畫。


  一天,王詵和趙佶一起等待上朝,趙佶忘了帶篦子刀,就問王詵借篦子刀修理鬢角。王詵的篦子刀很漂亮,趙佶很喜歡。剛好王詵有兩把一樣的,第二天就讓高俅到端王府去送篦子刀。高俅到時,喜好踢足球的端王正在踢球。端王雖然愛踢球,但隻是業餘水平。而高俅是踢球的高手,自然不屑一顧。端王注意到了高俅的神情,就邀高俅一起踢。這一踢,讓端王大為欣賞。於是派人給王詵傳話:“謝謝你送的篦刀,連同派來的人,我一起收下了。”就這樣,高俅成了端王趙佶的親信。


  高俅這個人有一個好處,就是對有恩於他的故人不忘報答。之前有劉仲武在邊關對他的提攜,之後他與劉仲武家一直保持密切關係。劉仲武在政和五年(1115 年)打了敗仗,但他的仕途卻沒有受到影響,因為有高俅在朝中替他說了好話。劉仲武死後,高俅又極力向徽宗推薦其子劉錡擔任大將。蔡京等殘酷迫害蘇軾及其家屬,同為一殿權臣的高俅對蘇軾一家並未落井下石,而是伸出了援手,史載,他“不忘蘇氏,每其子弟入都,則給養恤甚勤”,頗為時人讚許。


  話歸正傳,高俅府中的管事,仆從看到族兄向族弟跪下喊爸爸,對高世德愈發地看輕了,見高俅沒答應也沒反對,知道是自家老爺可憐他,就當府中養個閑人,所以高俅府中都輕其為人,無人與之親近。


  高世德也知道高府的人都看不起自己,可這人呢,越是在底層就越怕被人看輕。於是高世德逢人便說:高俅是我爸,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說其可笑其實非常可笑,可究其背後卻是個可憐之人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在呐喊。這也是當日,張安安讓高世德跳油鍋,高世德就照做的緣故,高世德在和張安安的結交中,感到了張安安並沒有看不起他。


  高府內無人看得起高世德,高俅當其一閑人,所以高世德平日裏也就隻好上街溜達了。


  隨著街上眾人從高府仆從那裏得知高世德的來曆後,也紛紛恥笑於他,甚至編成了段子來取笑於他,連那街上的破落戶潑皮也羞於與高世德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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