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殘缺不全的記憶
音七七和汴涼姬本來都以為帝鳳歌死定了，但沒想到在九頭蛇咬過去的那一剎那，她又飛了起來！
這一變故連九頭蛇都懵了，它不是下界那種低智商的妖獸，它已經具有神智，自然是察覺出了面前這人的危險。
九頭蛇本能地向後退去，帝鳳歌的眉間，那團黑氣更濃郁，她的力量彷彿在瞬間暴漲了一般！
「她晉陞成小神了？」汴涼姬驚訝道。
「怎麼可能……」音七七蹙眉說道，她眸色泛著擔憂，鳳兒上次也是這般變化……
帝鳳歌此時的識海里只有一個字，殺！
她高舉死亡之鐮躍起，下落的時候背部突然展開了火焰化作的翅膀！
「轟！」
「嘶！」
九頭蛇被砍掉了一個腦袋！
「我的個乖乖……」音七七抹了一把臉上被濺上的蛇血說道。
九頭蛇又驚又怒，它想逃，但身子太大了，剛一轉頭，帝鳳歌的死亡之鐮便落下，總能砍到它身上的某個地方！
帝鳳歌越打越興奮，她體內的力量在往外頂這股黑氣，彷彿是要衝破桎梏一般！但那黑氣壓在識海上卻讓她的想法變得嗜血！她此刻已經渾身是血，那樣子有些可怖！
九頭蛇已經失去了四個頭，身上也多處受傷，它神色絕望，它張著血盆大口朝帝鳳歌而去，有著同歸於盡的架勢！
帝鳳歌舔了舔唇，她背上的翅膀一展，五個光球便出現在了身側。那光球越來越大，然後朝剩下的五個蛇頭飛去！
「嘶嘶！嘶嘶！」
九頭蛇在半空中扭動著，慘叫著……
「爆！」
「轟！」
只聽一聲巨響，音七七和汴涼姬淋了一身的腥風血雨……
帝鳳歌落了地，兩人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卻站在那裡不動了，那九頭蛇的爆炸對她的衝擊不小。這一衝擊，她雖然受了內傷，但眉心的黑氣卻散出去一些。
她此時的識海里翻湧著一段段不能連貫起來的畫面，她甩了甩頭，這些記憶……之前她晉陞真神的時候就出現過……她應該記得的，但是為什麼又忘了？
帝鳳歌不知道黑暗氣息的事，就連卿九也不知道，那是他無心留在她識海中的。
畫面里重複最多的是一個女子的面容。
她不認識那個女子，那是個容貌絕色，氣度優容的女孩兒。看面貌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她恭敬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等等……帝鳳歌一怔，跪在了自己面前？
她此時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只覺自己的身體如提線木偶一般讓人操縱著！
帝鳳歌的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她輕輕一碾，指間便破了個口子，血流而不散，匯聚成珠，再幻成面。
一面鏡子漸漸化形，出現在了她的掌中。
「這是窺天，神無鏡的影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由你來保管。」帝鳳歌的腦子是自己的，聲音是自己的，但這話決不是她想要說的。
什麼窺天？什麼神無鏡？她滿腦子的問號！
「神女大人放心，我定會完成這次任務的。」面前的女子恭敬地捧過那鏡子，然後開口說道。「你是最有天賦的，我賜你天命，由此鏡可窺天機，可曉眾生。但要切記，萬不可逆天而行，否則大禍將至。」帝鳳歌說著，將食指抵在了那女子的眉心，一道藍色光芒射
入了她的識海。
「是，謹遵神女大人教誨！」那女子說著謙卑一拜。
「起來吧，等我回來你便能卸下這重擔了，這段時日便辛苦你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溫潤的男聲由身後響起。
「無心，可要走了？」
帝鳳歌回頭，她瞪大了眼睛，眼前是日思夜想的人啊！
「星辰……」帝鳳歌在心中說道，出口的卻是：「東皇，你確定要同行？」
「九重天清冷，有井清和井讓在，我可以下凡體驗一遭。」
「隨你。」帝鳳歌神色冷漠地說道，但真實的她快要流出淚來了，她好想撲到他懷裡問一問，這麼久了，他過得好不好，他都去了哪裡，見了哪些人……
畫面里的帝鳳歌還在與東皇太一說著話，而現實中的帝鳳歌卻注意到了面前候著的女子的神情……
這個女子，她看「百里星辰」的眼神是仰慕的，是驚艷的，是……是有情義的……
這個女子是誰？這段記憶是誰的？帝鳳歌的腦子有些亂，她想挪動腳步到那邊的水池旁看一看自己的臉，自己現在到底是誰！
「鳳兒！鳳兒！」
帝鳳歌只覺一陣搖晃，她眨了眨眼，然後便看見了滿臉血污的音七七。
她在心裡嘆息一聲，這記憶不全，她什麼都沒分析出來……
「你怎樣啊？」音七七又拍了拍帝鳳歌。
「別拍了，好人也讓你拍死了！」帝鳳歌翻了個白眼：「九頭蛇死了沒？」
「死了！死的透透的！」音七七說道：「你剛剛簡直就是個殺神！」
帝鳳歌坐了起來，此時遍地的狼藉，汴涼姬在不遠處跪坐著，她被嚇傻了，連哭泣都不敢出聲。
音七七瞧了汴涼姬一眼道：「大家族的小姐，就這德行！」
「不一定啊，慕容燕就挺好的嘛！」
「那是個例。」音七七反駁道：「你到底怎麼樣啊？剛剛那蛇爆炸，震出來的力道可不小！」
帝鳳歌剛想說話，突然眸色一沉，心中想到了什麼似的。
「不好！我們快走！」
「怎麼……」
不等音七七說完，帝鳳歌拉著她便跑，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了。
汴涼姬也被二人架了起來，說起來，今兒這九頭蛇還是她惹來的，到最後反而成了她們的累贅。
「鳳兒，我們跑去哪裡？」音七七腳步不停發，她不知道帝鳳歌的意圖，但她說了先做就是。
「蛇類報復心極強，而且那個西以歡我給綁那邊的山裡了，這邊這麼大動靜估計他們會聽到！」帝鳳歌說道。
她想了想，嘴角漸漸綻放笑容，然後補充道：「不過也好，她們順著剛才的聲音去，進的是修羅場。」
「嘶嘶！嘶嘶嘶！」帝鳳歌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了蛇的動靜，聽這陣仗，絕對不止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