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你是說,有人告密?
「大小姐,師父那邊會不會怪罪啊?」有人質疑道。
眾人都知,她是縹緲宮的大小姐,得寵的很,犯了什麼錯誤,凌雲尊者頂多罵幾句罷了。他們就不同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師父可是很嚴厲的!
蘇彩兒在剛剛那電光石火間做了個決定。
她不知道那個使用魔氣的人是不是卿九,若是的話,在幽夜大人那裡少不得要受處罰!而那些處罰都是生不如死的!
她原本有兩條路,一是在幽夜那邊做奴才,二是在縹緲宮這裡做大小姐。這兩條路怎麼算計,她都是更偏向第二條。供人驅使和高高在上,她自然選擇後者!
那日她與溫凝談話,有句話她印象深刻的很,溫凝說,若是讓凌雲尊者見到帝鳳歌那張臉,她的那張便沒用了!
蘇彩兒覺得,只有死人才不會對她產生威脅!不讓凌雲見到帝鳳歌的方法,便是殺了她!再毀了她那張臉!到時,她再好好哄著凌雲尊者,就算是幽夜大人他們找自己麻煩,也不愁沒有靠山了!蘇彩兒思及此,便看著縹緲宮眾人開了口:「我父親昨日便出去了,說是去會老友,所以縹緲宮的事務我也是做得主的。縹緲宮門人本是為著維護神天大陸秩序去請帝鳳歌,但卻遭受欺辱,被人殘殺門人二
十餘人,此等屈辱如何能忍!若是就這樣忍氣吞聲勢必會損害我縹緲宮的威望!」
眾人議論紛紛,有年輕好戰者想要立刻去討伐,也有年紀稍長者考慮長遠,想要等凌雲尊者回來再作決定。蘇彩兒等眾人討論的差不多了,繼續說道:「我父親是不會怪罪維護縹緲宮的利益的門人的,若是你們誰殺了帝鳳歌,便是為那二十餘師兄弟報仇雪恨了!這可是大功!我定會向我父親如實稟報嘉獎你們的
!」
蘇彩兒的一番鼓動讓大部分人動了心,縹緲宮雖然常年與世無爭,大部分人只為修正道,但此番,他們根本就不知葉清絕去殺帝鳳歌乃是蘇彩兒為了私心一手策劃的!所以自譽為正義。
「可是,帝鳳歌與百里星辰是一起的,若是動了她,我們縹緲宮就要真正的參與到皇室和百里家的爭端里來了!」
「對啊,師父根本不想趟這趟渾水。」
「要不,我們等師父回來再做決定?」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還是有小部分持反對意見。
蘇彩兒蹙了蹙眉,這群人真是修仙修傻了!
「我去!」最先開口的是錦瀾,她眸中早已蓄滿了淚水。
錦瀾自幼與葉清絕一起長大,她聽聞噩耗早已肝腸寸斷,此時才不會管誰是誰非,手刃仇人才能解心頭之恨!「大小姐,我隨你一起去,我們縹緲宮的人不能枉死!縹緲宮,何其神聖的存在,那個帝鳳歌本就是卑劣之人,她身邊的也儘是狼心狗肺之輩,何況諾一剛剛說了,他們中有魔族!」錦瀾起身站到了蘇彩兒
身邊。
「對啊,魔族是縹緲宮不能容忍的。」
「師父最厭惡魔族了!」
「我們去的話也是為了剷除魔族!」
「……」
蘇彩兒滿意地看著眾人議論,果然,在人們本就抉擇兩難的時候,有人做了一個決定,就會有人跟隨,然後便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認同這個觀點。
縹緲宮的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而凌雲尊者,真的是在會好友。
凌雲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巋然樓後面的破敗小院。
「多年未見,你就拿這麼兩瓶破酒來忽悠我!」守樓老者舉起缺了個角的碗將裡面醇香的酒一飲而盡,嘴上雖然說著破,臉上的表情卻是滿足的很。
「怎麼,歸慕填不了你的胃口?」凌雲斜倚在只鋪了一條毯子的石階上。
若是讓外人見了,絕對會大跌眼鏡。這樣的兩個人物,竟然在這麼一個雜草叢生,塵埃四惹的地方飲酒賞月,如同閑雲野鶴一般,一點高人的架子也無。
老者放下酒碗,滿是皺紋的臉上那雙眸子卻分外精明,他瞧著烏雲漸漸遮過殘月,低聲道:「這天下又要變咯!」
「滄海桑田,一直都在變。」凌雲笑道:「你不是也變了,變成這麼個老東西了!」
「哈哈哈!你不過是守住了那副皮相罷了!要是沒有當年的事,我可比你英俊瀟洒多了!」守樓老者拿食指點著凌雲說道:「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美成那個樣子有什麼用!」
凌雲長眉微蹙,他將腿踢出去,大喇喇往石階上一攤,只見他寬袖大擺的袍子撲落落一地,唇角輕勾,呵氣如蘭。若不是他身上的氣度,當真覺得這是個女子!
「老東西,你這是在嫉妒我的皮相!」凌雲不甘示弱道:「你說,當年我明明比帝君寒的修為高,也比他樣貌好,素心怎麼就要嫁給他那個糙漢子呢!」
「君寒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將!咱們這種散神與他怎麼比得了?還有人家那張臉怎麼就不如你了?」老者一個空酒瓶砸了過去。
「散神怎麼了?誰要去做勞什子神將!」凌雲不在乎地揮開,突然換了話題:「許安可是找到那丫頭了?」
老者眸子閃了閃:「不知。」
「哼,虧得你與帝君寒交好,他的女兒失蹤多年,你一點都不上心!」
「上什麼心?找回來的話神域那邊若是知道了怎麼辦?」老者捋了捋鬍子:「當年那伙人能將時機把握的那麼準確,我總覺得得事情有些蹊蹺……」
凌雲也換了副神色,他醉醺醺地看著老者說道:「你是說,有人告密?」
老者嘆了口氣,不言語了,他這麼多年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但都是昔年好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問出口。
「我倒是不希望許安找到那丫頭。」凌雲說道:「他對素心的感情不比我少,但是他對帝君寒的敵意也不小。」
「不會有事的。」老者思量著自己送給帝鳳歌的那塊殘玉,將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也不知凌雲聽到了沒有。
月如鉤,柳梢頭。
許安憑欄而望,他打開了帝鳳歌沒有看到的那副畫。他淡淡自語道:「素心,你很快就會回到正途的,這麼多年來,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的女兒會親自將你救出來的,也算是還了你對她的生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