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怎麼會是你?
上官憐兒此時正站在密林里遙望著碧空中的明月。
儘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是衣衫整齊,儀態端莊。長裙是剛剛換過的,外衫是嶄新的,邊邊角角處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她站在那裡有些孤寂,不知嘆了多少氣。但她沒有哭泣,她並不是個矯揉造作的女子,她目標明確,她是那種為了高高在上的榮耀可以犧牲和利用一切的人。
「你身上的傷是皇甫天越打的?」一道低沉的男聲自她身後傳來。
「誰?」上官憐兒轉了身,但身後只余樹葉沙沙響,她連那人的氣息都沒探到。
「誰在那裡?」上官憐兒往那邊走了幾步,然後站定。
她整張臉暴露在了月光下,她的眼角處還有青青紫紫的斑駁,以她的身份肯定是第一時間服用了丹藥,但還是有這樣的傷,可以想象下手的人有多狠。
「出來!」上官憐兒盯准某處厲聲道。
就在剛剛,她探到一抹氣息,給她的感覺是個女人,而且修為不高的樣子。
密林中走出一個黑衣人,但隱隱約約地,能看到他身後有淺色的衣服,他身後還有一人!但那人完全隱在黑衣人的身後,看不清臉面。
上官憐兒蹙了蹙眉,她剛剛探到的是這黑衣人身後的人的氣息,但是這個黑衣人……她居然什麼都探不出!
上官憐兒略一思忖,保持著安全距離開口道:「閣下有何貴幹?」
「幫你。」
「幫我?」上官憐兒冷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你又憑什麼幫我?」
「你想要母儀天下的那個位置,但是你知道現在的皇室已經是個空殼子了,所以你要重新站隊。」黑衣人一語道破。
上官憐兒收起了臉上的不屑,她的這份心思連家裡人都不知道,世人皆以為她是因為心悅百里星辰才想方設法嫁給他的,但是她為的只是身份地位而已。
「閣下請回吧,憐兒不過是個不諳時局的閨中女子,並沒有那麼大的追求。」上官憐兒並不信任眼前這個陌生人。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希望帝鳳歌和百里星辰在一起,所以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黑袍人在提到二人在一起時語氣有些波動,但只有一瞬,卻被上官憐兒捕捉到了。
上官憐兒沒有說話,她在等黑衣人接下去說。
「閨中女子?呵……」黑衣人語氣嘲諷道:「你的清白早就被帝鳳歌和百里星辰給毀了不是嗎?難道你不知道你和皇甫天越的事情是他們二人的手筆嗎?」
上官憐兒捏了捏拳頭,這是她的恥辱!
「閣下,憐兒深知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代價的道理。」上官憐兒依然保持著冷靜,她點到為止地說道。
「你自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不多,一點點。」黑衣人突然上前,眨眼間便離上官憐兒僅一臂之遙!
上官憐兒想要後退,想要大聲呼救,但是她發現自己此刻連動都不能動!
她的眸色驚恐,眼前那個黑衣人還是看不清面容,只是他身上繚繞的黑色霧氣讓她想到了魔族!可是,這人的氣息並不是魔氣啊!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我要在你身上種下一條蠱蟲。」黑衣人慢慢說道:「百里星辰在百里家族地中了雙生蠱中的子蠱,我要給你種下那條母蠱。」
上官憐兒掙扎著張了張嘴,黑衣人看出了她的意圖,然後打了個響指,上官憐兒能發出聲音了。
「閣下,你說的是真的?」上官憐兒問道。
「自然。」
「但是那雙生蠱是魔族的吧?」上官憐兒冷笑道:「想種下母蠱必須是我自願才可以!」
黑衣人冷哼一聲:「若是你不同意,我也可以種上,只不過你會變成一個傻子罷了!」
上官憐兒的臉色白了,黑衣人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只要操控那母蠱就可以了,你的神識將會被母蠱吞噬殆盡,這具軀殼就隨便我來利用了!」
黑衣人說著,手中便出現一團黑霧,那黑霧繚繞中,一條睜著紅色眸子的半透明蠱蟲扭動著身軀,它只有小指的一半兒長,又細又扁,如柳葉一般形狀。
黑衣人的掌心靠近,那蠱蟲的每一下扭動都像是纏繞在上官憐兒的心上一樣,她忍不住一陣噁心!
「等一下!」上官憐兒開口道:「我同意!我同意!」
在那蠱蟲快要觸碰到她眉心的那一刻時,上官憐兒喊道,怎麼著都是被種下母蠱,保有意識比成為一具行屍走肉要好吧!
黑衣人頓了頓,將手心挪開,他往邊上讓了一步,身後的人現了身。
「你幫上官小姐種吧。」黑衣人說道:「記得先用自己的血餵養。」
待上官憐兒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不由得驚訝道:「怎麼會是你?」
……
帝鳳格手上翻轉著妖獸肉,那下面跳躍著涅槃之火,火苗翻轉騰挪,映的她面龐有些發紅。
「七七,你少吃些!那份兒是給阿然留的!」帝鳳歌一巴掌拍向她的手背。
音七七撅了撅嘴:「那你給我烤串兒魚!」
「你自己不是也會嘛!吃的那麼多,還等著我伺候!」
音七七不吭聲了,眼睛瞄著帝鳳歌烤好的魚,趁著她回身烤徐若然的那份的時候一把偷了過來!
帝鳳歌砸了砸嘴,一臉的鄙夷。
「阿然怎麼還沒回來?」帝鳳歌喃喃道:「卿九應該找到她了啊……」
「要不我再去找找吧。」亦寒說道。
他和劉家三兄弟早就回來了,其他人都吃了飯,但他堅持等著徐若然回來一起吃。
帝鳳歌想了想,看著亦寒點頭道:「去吧,注意安全。」
亦寒起身就往林子走去,他心裡也著急的很,這狩獵區本就不安全。
但是他還沒等過那條小河,便看到了卿九和徐若然的身影。
「阿然!」亦寒跑了過去一把將徐若然摟在了懷裡。
徐若然的臉紅了紅,她輕輕錘了亦寒兩下說道:「好多人看著呢!」亦寒吶吶地放開了她:「阿然,你們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