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是倭寇?
她定定的看著母親,發現她的表現沒有絲毫的破綻,真的就好像覺得自己在開玩笑一樣。
這演技,到了現代,當個影後那是綽綽有餘啊!
季璿一邊看著她,一邊分神這麽想著。
“據我了解,父親在之前右手臂受過傷,在養傷的時候,因為右手不能動,所以學會了用左手寫字和做事。”
她並沒有移開視線,而是依然直勾勾的看著母親的眼睛,不閃不避,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了母親在自己說話的時候,那微微的閃爍。
劉瀅瀅沒想到女兒的觀察這麽細致。
不過這應該都是因為對他們的關心,所以她也不能說什麽。
事到如今,再瞞著也不是個辦法,所以她就打算告訴女兒了。
更何況,她也有事情要交代給小璿。
“是啊,如你所想,你所見到的這個季錚,他是假的。”
劉瀅瀅看著麵前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麵上再也不掩飾的露出了憎惡的表情:“今後盡量不要和他碰麵,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不對,母親很不喜歡。”
她先說的,並不是季璿關心的事情,而是她現在更重視的另外一件事情。
季璿想到之前,父親,哦不,是這個假的父親,看到自己之後眼睛一亮,母親立刻過來抱住了她,隔開了那個人的視線。
就是因為這個嗎?
季璿抿抿嘴唇,點點頭:“好的,母親,我知道了。”
劉瀅瀅看女兒已經鄭重其事的答應下來了,這才滿意了,接著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始講述了起來……
“你父親在幾個月前因為被倭寇伏擊而受了傷,在家裏休養身體,結果剛剛好了一點點能下床,就接到了一張帖子,是東海郡乃至東南的豪族範家的家主遞來的,因為之前也有過一些接觸,加上你父親在家裏悶著實在是受不了了,所以他就去赴宴了,誰知道……”
誰知道那是一場鴻門宴。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們並不是真的要邀請季錚去赴宴,而是要對季錚下手。
季璿沒忍住打斷了母親的講述:“是東南豪族?不是倭寇嗎?”
她覺得,這個和她最初想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是父親在對戰中被俘之類的,也可能是倭寇在傷了父親之後,趁著他傷重而做了什麽呢。
沒想到,居然並不是出自於外敵啊!
劉瀅瀅搖搖頭:“這其實就是一回事的。”
她跟季璿講了一些身在京城並不會知道的事情:“事實上,海上的這些海島海賊什麽的,並不是全都是倭寇的。有的團隊也是自稱倭寇的,但是不是,這些人,有的是啟朝的海盜,但也有的是這些豪族大家私底下養著的家族或者私人的水軍。這些人隻是頂著倭寇的名號行事而已。”
她沒有說的很清楚,這些人到底行了什麽事,但是季璿卻明白過來了。
還能做什麽呢?
無非是為了利益,排除異己,護航商隊,也有黑吃黑甚至是真的打劫,什麽都不會少的。
劉瀅瀅將話題轉了回來:“你父親在去赴宴之後,當天晚上並沒有回來,也沒有派人回來說一聲,所以我自然是發現有不對勁了,就讓人去了範家問了,人家說你父親已經離開很久了,他們也不知道人在哪兒。”
“好好一個人,就這麽消失了,我當然是不會願意的,所以就到處找了起來,結果第二天,人回來了,看上去很正常,身上還穿著昨天離開的時候的衣服,就連傷勢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對於一夜未歸,他卻給了讓我意想不到的解釋。”
說到這裏,劉瀅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說,男人家的,晚上不回來不是很正常嗎?你大張旗鼓的到處找我,我不要麵子的嗎?”
季璿也明白了,自家老爹雖然不至於是個耙耳朵,但是卻是和母親非常恩愛的,他尊重母親,所以絕對不會徹夜未歸還不做說明,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那人第一時間就暴露了,因為這些人怎麽會想得到,這個在外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居然和他們所知道的男人都完全不一樣呢!
明知道季錚絕對不會這麽說的,劉瀅瀅卻也並沒有開口說什麽。
她可不能驚動了這些人,讓丈夫出了什麽事。
所以在一段時間內,她都與這人虛與委蛇,生怕自己什麽做得不對了,會讓丈夫在這些人手裏受罪。
然而卻還是露餡了。
因為她不願意和其他男人親熱,所以一直都以各種理由拒絕和他在一起。
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他自然就起疑了。
然後這天,這人就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她在那裏見到了真正的季錚。
提到季錚,劉瀅瀅頓時就紅了眼眶:“你父親倒是沒有在什麽陰暗潮濕的地牢裏麵,環境卻也是不怎麽好的,而且那些人也不會和在家裏我照顧他一樣,那麽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所以他的傷好的很慢,也瘦了很多,臉色也並不好看。”
她想到自己當時看到的丈夫的樣子,就感覺心如刀割。
那個一向風風火火活力十足的男人,卻那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就連自由都沒有了,身上的傷勢還好的那麽慢。
她心疼壞了。
倒是季錚一直在安慰她。
“沒事的瀅瀅,我想他們也不敢真的做什麽的,我在這裏很好。”
兩人身邊一直都有好幾個人守著,所以他們也不能說什麽話,就隻能這麽車軲轆話來回說,安撫著對方的情緒。
最後,這次兩人並沒有說到什麽有用的話,但最起碼確認了對方的安全。
在劉瀅瀅離開之前,季錚還是沒忍住:“瀅瀅,他們如果讓你做什麽,別抗拒,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他說的不明不白的,劉瀅瀅卻明白了,但是她並沒有直接反對,而隻是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就直接被帶走了。
“那之後,他們根據我的表現,每半個月到一個月讓我見你父親一麵,讓我們互相確認對方沒有事情。我不知道他們扣押你父親要做什麽,但我應該並不是主要目的,而你父親也一直沒讓他們得逞,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