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故事
秦紫鳶伏在敖語葵身上哭了好一會兒後才平定下來，敖語葵追問她到底做什麽去了，她這才解釋道：
“姑娘不知道，自你走之後，那幾個醉酒的男人竟然又來找我，說什麽要報複我把他們趕走，要搶劫我身上的銀錢，我雖然是個江湖人，但身上哪來的銀錢？被那幾個男人逼著帶走，要不是在路上的時候我找機會逃了，估計這會兒已經被那幾個人殺了！”
她說得時候還不忘流淚，一會兒又有些忘神，竟然真的像是被搶劫了一樣。
敖語葵心下了然，難怪自己剛剛看她的時候，她身上有一些爭執的痕跡，想必就會說逃走的時候留下，但是護心翎羽之事，她並沒有完全不相信陸梔凝，因此問道：
“夫人，你不是說取了沐槿霖身上的護心翎羽沒有關係嗎，為什麽他們會說鳳凰沒了護心翎羽會死？你是不是想要讓我幫你殺了沐槿霖？然後挑起龍族和鳳族的戰爭？”
“你懷疑我騙你？”秦夫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道：“我怎麽騙你，這都是我親眼見過的，你要是不信，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敖語葵半信半疑的抬起頭來看著她，她便真的講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傻的女人，她喜歡上了一個很優秀的男子，男子對她也很好，她以為她們兩個可以白首不分離，可是有一天那個女人的姐姐來了，男人開始對姐姐有了興趣，並且拋棄了女人，女人傷心至極，任憑她怎麽哭喊請求，男人都執意要和姐姐在一起，後來女人聽說了這個辦法，就去取了男人的護心翎羽，可是她怕男人沒了護心翎羽就死了，所以她四處奔波勞走，耗費半生的精力終於找到了一個法器，並且借著這個法器，她成功取得了男人的翎羽，而男人也沒有離開，最後男人終於回到了女人身邊，兩個人一直幸福的生活了下去——
……
顧子航還是一如往日的天亮就出門，年關過後京城的天氣就不再那麽冷了，雖然還有些倒春寒，不過已經比冬日裏刺骨的寒風好了很多。
如今雖然開春了，但是北方竟然出現了大雪，以致於出現大麵積的雪災，大雪壓垮了房屋，蓋住了種莊稼的田畝，加上這個季節本來就是荒季，百姓的存糧都不多，遭受這一次大災，致使北方損失慘重，據當地節度使的不完全統計，如今已經有幾十萬人受災了。
北方受災的折子昨日剛剛傳回京城，皇上正為這件事頭疼不已，昨夜皇上留了他和其他幾位大臣在乾德殿議事，一直到子時也沒能商議出個結果，因此今日還是要早些入朝，想必還要好好商討此時。
顧子航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身就鑽進了馬車裏麵。
“顧大人早啊！”
入大殿之前，所有的朝臣都在大殿之外等著皇帝到來，往往這時候朝臣就會和挨近的官員們聊會兒天或者討論公務。
顧子航轉身看了和自己的打招呼的人，規規矩矩行禮說道：
“燕王殿下，臣顧子航見過燕王殿下！”
燕王秦肅，當今皇帝的第二個兒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在朝堂中卻是一個十分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秦肅很勤懇的把顧子航拉了起來，一手就要搭在顧子航的肩上，笑道：“不必多禮！我見今日天有些倒春寒了，顧大人穿這麽少不冷麽？”
“多謝燕王殿下關懷！”
顧子航不著痕跡的躲過秦肅的手，秦肅雖然不是太子，但是他母親是皇上的寵妃，外祖家中手握重權，加上二皇子本人也是野心勃勃，私下裏結交了不少的朝臣。
這些事情在皇家的確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是這卻是結黨營私的勾當，皇上如今年歲大了，無法顧忌到朝中的所有事情，太子又懦弱平淡，越發襯得秦肅年輕能幹。
但是顧子航不太願意結交秦肅，不是因為他不是正統繼承人，而是他總覺得秦肅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如沐春風的人，但實際上總覺得他陰險，心機深沉。
當年在白原鎮上那個年輕、才華斐然的九王爺，雖然已經逝去多年了，但是他們都還記得那時候意氣風發的少年。
秦明遠是被刺客所殺，但是後來顧子航也聽陸梔凝說過，那之後有高層的人在打聽陸梔凝他們的消息，而且聽語氣是要殺人滅口，來的時候，陸梔凝就曾猜測過，秦明遠的死，多半和二皇子秦肅脫不了幹係。
入朝之後，陸梔凝就托他在朝中暗中打聽秦明遠被殺一事，他不是沒有在暗中查訪過，但是背後知情的人全部都莫名失去，雖然看起來都是很正常的死亡，但是他知道，所有看起來正常的事情其實都不正常。
也就是說，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秦肅脫不了關係，那秦肅的心計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顧子航在朝中除了對戶部陳大會親近了一些，幾乎不和朝廷所有人有過多的交集，秦肅見他不鹹不淡並不想和自己多說，也沒有過多的計較。
皇子和朝臣上朝，臣子需要在大殿之外等候，但是皇子不需要，他徑直往大殿裏麵進去，腦海裏都是前兩日他和老皇帝的聊天。
父皇年紀已經大了，眼見著他已經心力交瘁，龍馭賓天的日子已經不久了，太子平庸無能這是整個朝廷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明明他有這個才華，有膽識有魄力，就因為他是二皇子不是長子，他就隻能屈居人下。
他不服，他想要為自己掙一片更加光明的前程，所以前日他趁著父皇高興，糊裏糊塗的套了老皇帝的話。
老皇帝雖然年紀大了，但卻一點都不糊塗，認定了太子是繼承人，那就一點也不會更改，他想要禁軍的統領職權，老皇帝都不願意給他。
秦肅知道，父皇並不想給他權利，他現在想要趁著自己剩下的日子給太子鋪路。
……
“皇上駕到——”
隨著司禮太監的一聲長呼，群臣紛紛攘攘進了大殿，行完跪拜之禮後，皇帝就開始了昨晚沒有結束的話題：
“北方雪災，朕心甚痛之，然而朕年歲已大，無法親自前去勸慰災民，不知道可有哪位股肱能夠代替朕前去賑災？”
曆來賑災都是皇室中人為首，先朝也有皇帝親自帶領臣民前去賑災的先例，但是現在老皇帝確實已經年紀大了，隻能讓在幾個兒子中選擇人。
“啟稟父皇，兒臣願意替父分憂！”
群臣靜謐的瞬間，秦肅忽然站了出來，他一說完，立時就有燕王黨羽跟著上書請求讓燕王前去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