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自證清白
去了順天府後，陸梔凝看到了原告，苦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身邊的擔架上麵躺著一具早已經僵硬的屍體。
“平安醫館陸梔凝，死者在此，對方就是因為喝了你家開的藥才中毒而死，你有什麽好解釋的？”
順天府之外，站滿了圍觀的百姓。
大家都想看這一次的事故是不是跟陸梔凝有關係，要負多大的責任。
苦主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聲音都已經嘶啞了，確實是個苦命人。
陸梔凝本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很淡定的說道：
“大人，草民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絕對不會出現差錯！”
“狡辯！”順天府的府尹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跪在地上的夫人跟著被嚇了一跳，嘶啞著嗓子叫道：
“明明就是你，我相公就是因為喝了你家的藥才死的，他就是得了風寒，怎麽可能就病死了？”
那婦人的聲音嘔啞嘲哳，十分難聽，一邊還撲騰這陸梔凝，陸梔凝沒有躲，等她說完了才對府尹道：
“大人，民女開醫館以來從未出現事故，因生意紅火導致有些人眼紅鬧事，此人的風寒之症確實是民女所開，藥也是民女親手抓的，但此人之死確實與民女無關。”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囉！”
府尹疑惑問道，陸梔凝點點頭，府尹便又道;
“那你可有證據？”
陸梔凝搖搖頭，道：“民女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民女能夠自證清白！”
府尹沒有說話，示意她自證。
陸梔凝走到那具屍體麵前，屍體麵色青白泛著一些黃色，臉色痛苦異常，看樣子死前及其痛苦。
她翻開了那人的衣服，按了兩下胸腹的地上，又檢查了眼皮、口舌之後才緩緩站起來，道：
“大人，此人之死確實與民女無關！”
外麵的看眾一片嘩然，信的人 想看結局到底是什麽，不信的人想看她怎麽狡辯：
“此人的之死是因為服食了大量的黃梓草和紅香。”
府尹看了兩眼立在旁邊的仵作，仵作默默點了點頭，表示陸梔凝說得沒有錯，府尹才示意陸梔凝繼續：
“黃梓草是治療風寒最有效的藥草，但是味極苦而濃，所以價格一般不會很貴，是平民百姓最常用的風寒草藥，而紅香味清香，有保護胃部的用處，也能和柏梓草一起溫潤脾，卻不可與黃梓草同用，否則確實會鬧出人命。”
外麵的嘩然已經變成了小聲議論，從平安醫館過來的人當中其中不乏有人已經聽出了貓膩。
府尹示意陸梔凝繼續，陸梔凝卻道：
“大人，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可能下毒之人就要跑了，民女請您先讓外麵圍觀的人先不要出去。”
外麵的聲音又大了起來，反抗之意明目張膽。
“諸位都是我平安醫館的客人，都想要知道自己曾經在我這兒開過的藥是不是安全，既然如此，在此多待半刻又如何？”
大多數人都安靜了下來，隻有少數幾個人還想反抗，但府尹已經讓衙役在外麵守著了。
陸梔凝這才繼續說道：
“黃梓草與紅香相遇已經不是藥抓錯了，是中毒了，身為醫者，民女最開始學醫的時候就知道黃梓草要遠離紅香，所以就算開了醫館，這兩味藥材也是分割的遠放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看。”
府尹朝身邊之人使了一個眼色，立馬就有人出去了，陸梔凝便道：
“前些日子瑞和醫館的陳老板還特地跟我提了黃梓草不能和紅香一起使用，想必記性好的各位應該還有印象。”
“對對，我們都看到了，陸大夫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所以我是不會把紅香一起放到黃梓草中來的，而之所以病人會因為在我這裏開藥喝了後便去世了，應該是有人在他回去的時候或者熬藥的時候投放了紅香。”
“不可能！”那婦人嘶吼道：“我親自為我相公熬的藥，一刻也沒有離開，怎麽可能有人放藥？”
“那你相公回去的時候呢？如果路上有人說想看看他開的藥，趁機放了紅香呢？”
那婦人低下了頭，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抽泣。
“死無對證，所以，你還是沒有辦法找出下毒的人嘍？”
府尹的聲音忽然傳來，陸梔凝則是不緊不慢的笑道：
“大人放心，下毒之人就在外麵站著。”
“你胡說！”
立時就有人大聲反駁，陸梔凝也不看是誰，隻是問那個站在一旁的仵作道：
“先生既是仵作，想必知道醫理藥性吧！”
仵作點點頭，陸梔凝又道：“那先生應該知道紅香遇上薑水會變成草黃色對吧！”
仵作有點點頭，然後道：“是了，這個人要真的是在路上遇到死者提出看藥材的事情，那肯定會打開藥包，隻能用手下毒，隻要皮膚沾到了紅香，再遇上薑汁，皮膚上麵就會起黃色的水泡，那這個人就定是凶手！”
說完，仵作就在府尹的授意下去準備薑汁了。
人群人依舊有人在質疑和反抗，陸梔凝也不說話，那人便鬧得更起勁兒了。
但他並沒有就因此而逃過浸泡薑汁，到這個人之後，他被強行抓著浸泡，手上果然起了不少黃色的水泡！
“就是他！”
“他才是凶手，陸大夫是清白的！”
那人很快便被人帶上來，他估計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被抓了，有點緊張，頭埋得低低的，但不影響陸梔凝認出他來：
“瑞和醫館的夥計，怎麽你們陳老板不在？”
那人滿是驚恐的抬起頭來，確實是那天來平安醫館看藥材的夥計。
“我就說瑞和醫館專幹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是，上一次聽說有人光是去開了一個風寒的藥方就要收三錢半的銀子呢！”
“確實，他們家還賣假藥，我在那兒花了幾百兩銀子，病情一點好轉都沒有，還是陸梔凝給我開了三兩銀子的藥，就把病給治好了。”
……
外麵的人呢議論紛紛，那個夥計已經又一次重重的垂下了頭。
府尹再次審問了夥計幾句，夥計把事情都交代了，是陳老板交代他去做的，並且讓他來這兒看著陸梔凝被審問，然後關進大牢。
供認不諱之後，夥計自然是被下獄了，府尹讓人去查封了瑞和醫館後，也無罪釋放了陸梔凝。
陸梔凝出來的時候，外麵的人群已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