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吃醋
容恆……
看著父皇的目光,怎麼有點詭異。
有一種……嫌棄?
「是兒臣用了手段,讓北燕的三皇子誤以為兒臣對凌霜有情,他為了兩國邊境貿易的事,想要讓兒臣做出讓步,動了利用凌霜的心,所以兒臣將計就計。」
皇上黑著臉,「就算將計就計,為什麼一定要受這麼重的傷,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險!」
容恆就低著頭,道:「兒臣就想著,要是不危險,也起不到作用。」
皇上……
他能說什麼!
這傻兒子為了媳婦,先是不要子嗣,再是不要命!
就在皇上沉默之際,容恆抬眸,幽幽看著皇上,「就是不知道,兒臣的苦肉計,成功了沒有。」
皇上冷聲道:「很成功,他們不僅答應給玉礦,而且答應給十座,你是不是很驕傲?朕怎麼生出你這種兒子!拿自己的命去賭,你讓朕說你什麼!朕寧願一座都不要,也不希望你們出事!」
容恆立刻道:「兒臣知罪。」
蘇清一臉詫異看向皇上,「十座?兒臣還沒有出兵呢?他們就送上十座?」
加上她之前騙出來的五座,一共就是十五座!
北燕一共有多少玉礦啊!
皇上……
剛剛,你自己有多兇殘你不知道?
還用得著出兵嗎?
那種氣勢,有幾個人能扛得住的。
你可是放話,要血洗北燕!
無力回答蘇清這問題,皇上只嗯了一聲,又朝容恆道:「那凌霜呢?你既是自己動手,凌霜為何也隻字不發,默認長青的說法?」
容恆便道:「凌霜的確是真的想要刺殺兒臣,她是鎮國公的人。」
只此一句,可以解釋一切。
皇上的臉,倏地就晦暗下來。
鎮國公……
他還是鎮國公嗎!
黑著臉,皇上起身,「這次,看在你受重傷也算吃了苦頭的份上,朕不罰你,日後再莽撞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事,朕必重罰!」
說完,皇上一拂衣袖,離開。
走的怒氣沖沖。
皇上一走,蘇清冷臉對上容恆,「你不是說,只受一點傷嗎?這叫一點傷嗎?」
容恆白著臉,雙目澄澈,看著蘇清,「我錯了。」
蘇清……
心頭再大的火氣,也被這三個字軟化了。
她能說什麼!
這人受這麼大的傷,還不是為了給她討那五座玉礦!
白了容恆一眼,蘇清上前,吧唧在容恆臉上親了一口,「以後,不許拿命冒險。」
容恆皺眉,白著一張臉,「胸口好疼。」
慘兮兮的。
蘇清一顆心疼的不行,「讓你再不知輕重,知道疼了吧,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許這樣了。」
容恆啞著嗓子,「真的好疼。」
「那我幫你吹吹,吹吹許就不疼了。」
一瞬間,聲音就軟了下來,就跟哄小孩子似的,溫柔的不行。
腦袋杵在容恆胸口前,蘇清一口一口幫他吹傷口。
容恆看著蘇清,眼底閃過一抹亮色,一把便將蘇清摟在懷裡。
突然的動作,蘇清猝不及防,整個人便壓在容恆胸口。
嚇得蘇清心驚肉跳,掙扎著要跳開,「你瘋了,快放開,會壓死你的。」
容恆抱著蘇清,「你別動,別掙扎,就沒事。」
蘇清立刻就不敢動了。
「聽我的,你放開我,等你好了,咱倆天天抱著睡覺,現在先養傷。」
容恆啞著嗓音,「不,我現在就想抱著你睡,不然,我胸口疼。」
蘇清……
「可也不能這麼睡啊!」
容恆就促狹的笑,「那你上來,我好好抱著你睡。」
蘇清拒絕道:「不行,睡著了,我會碰到你傷口的,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在邊上守著你,你鬆開我,我手要撐不住了。」
蘇清的頭,抵在容恆的下顎,髮絲拂過,清香直抵心尖。
「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對對對!」蘇清立刻道。
這人,受個傷怎麼跟個女人似的。
容恆抱著蘇清,「若是我和楊子令同時受傷,你會先救誰?」
蘇清……
這問題,怎麼感覺像是某個傻姑娘在問她男朋友,要是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
語氣一模一樣。
可這問的……
風馬牛不相及啊!
他和楊子令,有什麼關係!
「我肯定先救你啊!」蘇清非常堅定的回答道。
容恆抱著蘇清的手,一緊,「楊子令受傷回來,你守了他整整五天,我心裡,好難受。」
容恆真的好難受,以至於這話說出來,那語氣,聽得蘇清都跟著難受了。
竭力撐著,不讓自己壓倒容恆的傷口,蘇清正要說話,卻是被容恆搶先一步。
「我吃楊子令的醋了。」
長青……
虧他還為他家殿下和他家王妃的事操碎了心!
結果!
他家殿下是個高手啊!
這就對了嘛,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總要比悶在心頭,誤會來誤會去的強。
神煩那種有什麼話都不說,全憑對方猜心思,然後各種誤會各種虐。
簡直都是腦子有病!
心下鬆了口氣,長青一拽福星衣袖,示意她離開。
福星一臉漠然立在那,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長青……
眼見福星對他的眼色無動於衷,只得使出殺手鐧,「北燕使團在驛站別館里,有一批舞姿妖嬈的舞娘。」
福星原本發飄的小眼神,嗖的就亮了,二話不說,跟著長青就走。
長青……
一出偏殿,福星立刻拽了長青,「咱們去瞧瞧。」
長青……
「大半夜的,人家都睡了!」
福星興緻很高,「沒關係,看看她們的睡姿也行。」
長青……
「算了吧,很變態的感覺。」
福星搖頭,「不行,我覺得,我今天必須去。」
「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有一種感覺,不去不行。」
長青……
禁不住福星的死纏爛打,長青只得屈從了福星的變態要求。
殿內。
容恆鬆開了蘇清,蘇清和衣躺在容恆一側,看著容恆,認真道:「你吃楊子令的醋?為什麼?你都沒見過楊子令!」
「他受傷,不要軍醫瞧,卻只要你瞧,你是個姑娘,他如此,算什麼!你還守了他整整五天,我不該吃醋嗎?」
蘇清……
滿目複雜看著容恆,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